第四百四十五章香水味
  上官山庄，湖心亭。
  陆小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地站在上官明远面前，一身的肥肉在黑夜中微微颤抖着，好似忍受不了夜晚的凉风。
  离开白马会所之后，陆小川就马不停蹄地往上官山庄赶。他很明白，自己主动上门求饶，跟上官明远上门找他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度和结果。
  说起来，自从张宝事件之后，陆小川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上官明远了。如果说上次上官明远给陆小川的印象是雄风依旧！那么这一次，上官明远给陆小川的印象就像一个大海，一座高山，深不可测，高不可攀。他就算一言不发地背手而立，陆小川也能感受到四周被一股浩大无匹的威严所笼罩，让他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识，甚至因为这股浩大的威严，他两腿发软，很想俯首与地。
  “你倒是越活越出息了！”上官明远双目眺望着月光下波光潋滟的湖水，淡淡道。
  一股刺骨冰冷的杀气随着上官明远淡然苍老的声音，朝四周散发开来，周围的气温骤然下降，陆小川两腿一软，再也忍不住跪了下去，苍白着脸哀求道：“老爷子饶命，老爷子饶命！”
  上官明远却半天没有回应，任由陆小川在身后求饶，许久才沉声道：“若不是看在你这么多年打拼下来不容易，也算比较机灵识趣，我今晚就废了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阿昌等会鞭刑伺候！”
  “谢谢老爷子！”陆小川松了一口气，偷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上官明远缓缓转过身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两张一大一小的符纸。
  上官明远手指一弹，一道火光带着一个形状像条小蛇一样的古老字符没入了陆小川胸口。
  陆小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蛇形字符带着一点火光没入自己的胸口，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隐隐感到心口突然热了一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异样感觉。
  “这是子母火蛇符，我今天是饶了你一命了，但你要是敢有半点异举，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哼！”随着上官明远一声冷哼，他手中的另外一张符纸突然绽放出点点红光，在夜空下隐隐现出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小蛇在空中张牙舞齿地扭动着。
  啊！陆小川顿时感到心口好像有烈火熊熊燃烧了起来，痛得全身痉挛，差点就要满地打滚。
  “你好自为之！”上官明远手一挥，脚在地上一顿，整个人如同一只老鹰腾空而起，在夜空下朝山脚下那幢别墅飞了过去。
  陆小川傻傻地看着上官明远消失在茫茫夜空下，直到阿昌那枯瘦的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胸口已经不疼了。
  “这是？”陆小川失魂落魄地问道。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理解力之外，好像突然间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奇异世界。
  “现在你应该知道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吧！好在老爷这么多年修生养性下来，心性已经收敛了许多，要不然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吗？”阿昌望着上官明远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陆小川猛一个激灵，脱口道：“您是说，那人……”
  “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现在跟我去领受鞭刑吧！不过说起来，我已经好多年没拿鞭子了！”黑夜中，阿昌那双看似昏花的老眼突然爆射出暴戾凶狠的目光。
  陆小川一个寒颤，冷汗顿时如雨而下。
  余子清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不过钱梦琪还没睡觉，正穿着件长袍睡衣盘腿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屏幕上赫然是省人民医院周济民院长接受采访的镜头特写。
  “这不是你们医院的周院长吗？”余子清边随手把包扔到沙发上，边一屁股坐在钱梦琪的身边好奇地说道。
  “可不是吗？我们周院长现在可是国内最顶尖的脑科专家，每天慕名而来的病人那是络绎不绝，就连国外……咦，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的周院长？”钱梦琪先是一脸自豪地说道，随即才猛然想起余子清从来没见过周济民，怎么一看到电视屏幕就认出他来呢？
  “我不是说了嘛，你们周院长还是我的半个学生呢！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呢？”余子清笑道。
  “真受不了你，又来了！咦，今天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钱梦琪没好气地扭头给了余子清一个白眼，随即又惊讶地盯着他看。
  “是不是觉得我变帅了！”余子清很臭美地甩了下飘逸的头发。
  “是变蟀了，不过是蟋蟀的蟀！”钱梦琪嗤鼻道，不过那对又黑又大的美目却依旧上下打量着余子清，眸中闪过一丝迷离的神采。
  显然嘴巴上虽然不承认，但内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今晚的余子清特别的帅气，特别的有吸引力。
  不过很快，钱梦琪就微微变了脸色，笔挺秀巧的鼻尖凑近余子清，可爱地皱了起来。
  “干嘛？你是属狗的吗？”余子清没好气地往后挪了挪屁股。
  “别动！”钱梦琪一把拉住余子清的手臂，鼻尖靠他更近了。缕缕处子幽香，还有刚刚洗过澡后的沐浴清香，纷纷钻进鼻尖，还有那又长又黑的睫毛就在眼皮底下微微颤抖着，红润性感的嘴唇在不时抽动的鼻尖下微微翘起来，唇光欲滴，是那么的诱人！
  余子清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心头忍不住涌起一股把近在眼前的尤物抱在怀中的冲动。
  “怪不得把头发打理得这么光亮，原来是佳人有约啊！”钱梦琪突然缩回脑袋，秀目圆瞪地嘲讽道。
  只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佳人有约？哦，你是说我身上的香水味吗？”余子清先是怔了怔，随即低头嗅了嗅，闻到了一股古龙香水味，正是阿曾身上的香水味，不禁恍然醒悟过来，笑道。
  “别跟我说，你身上的香水味是男人的？”钱梦琪酸溜溜道，不过随即俏脸却立马微微一红，想起貌似以前宋鸿云身上就经常散发着这种气味。
  “怎么是不是你们医院也有男医生身上有这种气味啊？”余子清似笑非笑地看着钱梦琪问道。
  “是又怎么样？是男人那就更有问题！”钱梦琪把下巴一扬，微红着脸不服气地道。
  余子清一阵无语，许久才干咳两声，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竟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晚上我要带吴敏等人去发屋看看如何打理舞台造型吗？就顺便打理了下头发。你也知道，那些发型师都很潮的，喜欢在身上打香水，所以…..”
  “行了，行了，你就别解释了，人家才懒得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钱梦琪继续嗤鼻道，不过眼眸流露出来的明显是喜悦的目光。
  “真的吗？那你刚才这么紧张地在我身上闻来闻去干吗？”余子清笑眯眯地问道。
  “我那是替阿姨管着你，省得你在外面乱来！”钱梦琪理直气壮地说道。
  “是吗？我妈有这么交代过你吗？”余子清笑看着钱梦琪。
  “干嘛不服气吗？还不去洗澡？”灯光下，钱梦琪小脸蛋微微一红，伸手推了余子清一把。
  “不会吧，我洗澡的事情，我妈也交代你管了？”余子清边起身边揶揄道。
  呼，一个靠枕飞向余子清的后脑勺。
  余子清头也不回，随手一抓，然后同样头也不回，随手把靠枕重新扔回沙发。
  看着余子清洋洋得意地回房间拿换洗的衣裤，钱梦琪一脸郁闷，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跟余子清同居一屋檐下这么久，怎么就没一次砸中他呢？
  “别磨磨噌噌的，洗快点，等会有事情跟你说。”钱梦琪见余子清拿着衣物进浴室时，还不忘朝她瞟了一眼，没好气地冲他挥了挥粉拳，说道。
  只是说话时，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眼神。
  听钱梦琪说有话要跟他说，余子清心里不禁有些惊讶，因为钱梦琪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人，真要有事，早就在他回来的时候，叽里呱啦一阵讲了，哪有什么耐心等他洗完澡后再正儿八经地细说。
  不过既然钱梦琪这么反常，余子清也不敢再跟她胡闹，进了浴室，快速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匆忙地出了浴室。
  “这么快？你有没有洗啊？”见余子清进去没几分钟就冲了出来，钱梦琪脱口道。
  “当然洗啦，不信你闻闻？”余子清一屁股坐到钱梦琪的身边，然后把上身凑到她的跟前。
  一股男性的阳刚气息带着淡淡的沐浴清香扑鼻而来，钱梦琪一颗芳心猛地跳了几下，俏脸微微一红，手急忙一把推开余子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翘着嘴巴不屑道：“闻什么闻，臭男人一个，人家才没那么无聊呢！”
  “是吗？不知道刚才谁像小狗一样……”
  “你！”钱梦琪红着脸，拿起枕头就要朝余子清砸去。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有事情跟我说吗？”余子清急忙一把夺过钱梦琪手中的靠枕，一脸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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