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节
作者:吃草的老羊      更新:2023-04-14 20:51      字数:2058
  他又说,“干的漂亮。”
  语罢,只见他抬手几枪,解决了冲上楼来的黑衣人,然后整个人速度奇快的奔向窗口,就这样带着她,跳了下去!
  “啊!”卡洛児惊呼一声,韩奕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眸,双脚稳稳落地,将卡洛児懒腰抱起于胸前,后退两步,助跑借力,攀上了防护栏!再一跃!
  两个人就在防护栏外了。
  韩奕带着卡洛児飞速狂奔,手中满是卡洛児肋下渗出的血渍,这叫他皱紧了眉头。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不多时,一辆明黄色的跑车冲出了斯兰小镇,踏上公路,开往意大利。
  只是卡洛児的状态似乎很不好,脸上越发没了血色,唇角也呈现出一丝苍白。
  韩奕无法,只得将车子停在就近的村落中,抱着卡洛児挤进了一家民房。民房房主一家虽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见卡洛児一个十几岁大的小女孩满身是血,也极快的进入的状态,帮忙腾空一间屋子,打水递毛巾。
  此刻,韩奕手中捏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用火烧热后,将毛巾塞进卡洛児的口中。
  他要为她取弹。
  卡洛児自然知道韩奕要做什么,此刻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脑子发昏,只得死死的咬住毛巾,双手紧紧的攥着床单。
  屋内没有止痛剂,没有麻药,但顾不得那么许多,如果再不取出子弹包扎伤口,卡洛児就真的无法跟他回到米兰了。
  用烧红的小刀将伤口割开,卡洛児双眼死死的睁着,吼间发出犹如困兽般的哽咽低吼。
  韩奕将刀子放下,轻轻拨开皮肉,已经可以见到里面的子弹,重担不深!只是子弹嵌在肉里,卡洛児要忍一忍了。
  “忍一忍。”韩奕声音舒缓好听,犹如涓涓细流刮过心间,奇异般的令人心安。
  卡洛児小脸上满是汗水,眼中却一片清明,她轻轻点了点头。
  此刻韩奕身上没有带任何药物,仙法也不能助他取弹,唯有用那烧红的镊子,轻轻探入。
  镊子刚一伸进皮肉,卡洛児浑身就紧绷抽搐,韩奕慢慢道,“放松,放松……”说着,双眼却紧紧盯着伤口,利落的一下子夹住弹头给拽了出来!
  “啊!”卡洛児张大嘴巴,再也咬不住那毛巾,惨叫出声。
  韩奕手中覆上一层灵气,轻轻覆在卡洛児的伤口,灵气虽然不能止疼,但有很好的润养效果。
  而那灵气敷在伤口上,却有着丝丝凉气,竟是让她缓缓的松弛下来。
  韩奕这才为她涂药,包扎伤口。
  卡洛児昏睡过去,当晚因为伤口感染发烧,韩奕连夜带她回到米兰。
  当卡洛児再次醒来,已经身在米兰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内,享受着最专业舒适的照料。
  她睁开眼,入眼便是医院雪白的墙面,转过身,外面天空晴朗,秋高气爽。
  十月份,母亲在那边冷吗?
  韩奕走进房间,见到的就是卡洛児静静望着窗外这一幕。
  “你醒了?”韩奕身着白色西装,因为近段时间一直身在意大利,免不了着手处理一些黑手党内务问题,穿着方面也较之国内正规了许多。
  “韩奕哥哥。”卡洛児没有转过头,就那样盯着窗外,声音有些沙哑的问,“纳瓦罗死了?”
  “是你杀的。”韩奕微微一笑,坐在床头,拿起水果刀为她削了个苹果。
  卡洛児唇角似乎划过一抹笑容,“是啊,我杀了他。”
  “你父亲在我们走后就到了那里,将剩余的人全部一网打尽,纳瓦罗的尸体交给你父亲处理,相信他不会叫他好过的。”韩奕唇角一直挂着笑容,手中动作不停。苹果皮成串滑落,在桌子上堆出好看的形状。
  然后韩奕将卡洛児扶起坐好,将苹果递给她。
  卡洛児拿起苹果微微笑了笑,“谢谢。”
  韩奕愣了一下,笑着说,“以前的卡洛児可从没跟我说过谢谢。”
  “韩奕哥哥。”卡洛児打断他,“我以后,想用母亲为我起的名字。”
  韩奕闻言顿了顿,轻声说,“许文静?”
  卡洛児轻轻颔首,“以前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但现在我爱它。我想用它纪念我的母亲。”
  “当然,文静。”韩奕微微一笑。
  卡洛児轻轻咬了一小口苹果,浅棕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哀伤的色泽。她精致的瓜子脸已经消瘦不堪,苍白无血色,看起来楚楚可怜。
  韩奕微微一叹,许倩去世,对卡洛児的打击的巨大的。
  “哥哥。”卡洛児抬起头看向韩奕,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我没了母亲,但我有父亲,有哥哥。”
  不知怎的,听到这声哥哥,韩奕内心一滞,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称呼自己哥哥。
  “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卡洛児抿唇,静静的看着韩奕。她想,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生死瞬间,韩奕将她送死神手中扯出的力道。
  “既然叫我哥哥,还谈什么谢谢。”韩奕起身坐在床头,将卡洛児拦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间。
  卡洛児静静的靠在韩奕怀中,嗅着鼻尖那抹熟悉的烟草香味,心中满是温馨。就在她准备静静享受这温馨一刻之时,韩奕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你几天没洗头发了?”
  卡洛児一把将其推开,面色愤怒的道,“你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
  韩奕挑眉笑道,“绅士是什么?”
  卡洛児泄气的靠回床头,她知道韩奕是在逗她,不想她再去回忆那些伤感的记忆,但不得不说,他的方法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