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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白……
  这两个字说出口，心又揪痛成了一团，那痛直逼上来，仿佛将心按在棘刺上扎着似的，跳一下，便鲜血淋漓。
  其实池疏原本不想质问姚语兮的，他明白自己该冷静，他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最明智的做法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向她告白，让她顺顺利利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可他做不到，他想问她，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路以宁？
  即便已经得到了她的身体，甚至还有她的心，但在她生日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她最先来见的，还是路以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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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可笑……
  他还记得自己彻夜未眠的焦虑和兴奋，一大早他就起来布置生日庆祝会，他准备了那么多，掐着点给她电话，得到的却是一句——
  “我跟学长约了中午吃饭，晚上行不行？”
  ……可以。
  他没有办法回答不可以，他不敢违拗她，他害怕自己若是不满，就连这么卑微的一点念想也实现不了。
  挂了电话，池疏坐在屋里发呆，他想自己想得太多了，她是喜欢自己的，她只是和路以宁吃顿饭罢了，他在她眼里，不会只是个任她耍弄的笑话。
  突然气闷得厉害，他站起来，恰好马克通知他去学校取一份资料，他便出了门。
  就是在路上，他碰到了关小琪。
  关小琪朝他挤眉弄眼，开着善意的玩笑，这让池疏的心情又好起来，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骄傲。
  他知道她跟关小琪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既然兮兮告诉了关小琪他们之间的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还是重要的？
  关小琪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餐：
  “知道你晚上有节目，中午少吃点。”
  马克也凑了上来，两个人聊得欢快。池疏发誓，他不是故意偷看关小琪手机的，但是在起身点菜的一刹那，他瞥见了聊天窗口里的内容：
  【我在学校碰见池疏了】
  【我听他说你中午约了路以宁，你不会打算今天告白吧？】
  告白……他努力想告诉自己这两个字还有其他含义，可他想不出来。
  所以，在她生日这天，她打算再向路以宁告白一次，如果被拒绝，就转投他的怀抱？
  他算什么？一个卑微的备胎，还是一个需要她怜悯的失意者？
  “你如果不喜欢我，不用可怜我。”池疏淡淡地说。
  姚语兮听到他的问题时便意识到他误会了，忙欲解释，但这句话顿时扎得她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
  “我喜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怎么感觉，”他笑了笑，“我永远在他后面，永远比不上他。”
  “他不要你了，你才肯看我一眼。”
  说完，他转身就走。
  “池疏！”姚语兮下意识上前一步抓他的手，却被他用力地狠狠甩开。
  她浑身发抖，但汹涌的不是愤怒，而是委屈。
  理智命令她必须立刻停下，可人在气到极致的时候，语言就会化作最尖利的刀：
  “好，你说在我心里你不如他，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如他！”
  她忽想到了旧相册里掉出的那封信，想到了那个永远逃不出来的噩梦，想到了许多许多，她昂着头，努力让自己像个女战士，而不是下一刻眼泪就会掉下来：
  “你还记得你出国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吗？一年，我给你写了五十叁封信，每周一封，你一封都没有回复我。”
  什么永远的朋友，什么一直在一起，不过是张虚无的空头支票。
  “只有我像个傻瓜，那么相信你。我等你的回信，等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告诉我我不是活该被人欺负的臭婊子，告诉我我不用在被全班霸凌的时候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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