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林念听到一个女生大骂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而路星宇迅速反应过来，立刻拿起手边的毯子，裹住林念裸露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快，可门口那四个人还是看到了，小路正抱着一个肌肤如雪的姑娘又亲又啃。
  那姑娘乌黑长发披散在光滑的后背上，瘦弱的蝴蝶骨和细腰无一不在张扬着妩媚。
  他们这群人出现的极其不是时候。
  被别人看到的羞耻感竟让林念下体又流出水来。
  她在路星宇怀中抱紧毯子，完全不敢回头去看来人究竟是谁。
  那女生好像又骂了一句不要脸，又像要冲过来打她，却被人拦住了？林念没听清，她想去看，路星宇察觉到她的动作，把她抱紧了不让她回头。对着门口说：“你们先出去”。
  等他们走了以后林念火速穿上衣服，问路星宇：“你们乐队的人吗？”
  路星宇垂下睫毛掩盖眼里的欲火，牙齿咬着嘴唇，回了声嗯。
  “你们好了吗？我们进来了”，接着那几个人走进来，这次林念看清楚了，一共四个人，有两个年纪看起来偏成熟一些男生，有一个则是看起来年纪很小，细皮嫩肉的乖小孩，最后一个应该就是刚刚国骂的女生。
  那个女生脸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打扮偏成熟，准确来说比较朋克。黑色大波浪里挑染了几缕粉色的，穿着皮质短裙，光着腿，脚踩中长马丁靴，那腿挺漂亮的，又细又直。
  这么冷的天，不穿裤子不冷吗？
  大波浪径直走过来，俨然一副抓奸在床的正宫模样，饶是反应迟钝的林念也看明白了，这女孩喜欢路星宇。
  林念从脑子里搜索了一大圈，也不记得书里写了这个人物。
  如果这大波浪和路星宇单开一本小说的话，应该就是时下很火的那种年下小狼狗VS性感大姐姐。
  就像酒吧里意乱情迷搞一夜情的俊男美女，林念甚至脑补了一些路星宇在她身上卖力的画面。
  不过路星宇看也没看她，对着那几个男生开口：“这是林念，我女朋友。”
  其中一个年纪偏大的男孩对着林念吹了声口哨，“长那么乖，玩挺野啊。”
  大波浪眼睛死死锁定林念，一言不发，还是刚刚那个吹口哨的哥哥上来拉住她，劝着：“要不你今天就别练了，先走吧。”
  “我为什么不练？”大波浪走到架子鼓旁发泄似的敲了一通，在场所有人都尴尬到了极点。
  那两个年纪大的男生跑过去把大波浪拉到一边，林念隐隐约约听到大波浪说，路星宇腿不好，还坐在他腿上，真是贱之类的话。
  男生的声音偏大，林念听的清楚，那男生说的是，小路腿不好他自己知道，他女朋友肯定也知道，轮不到你来说，你在这耍脾气，小路不会惯着你。
  大波浪又说了些什么，林念已经无心再听。
  林念站起来对路星宇说：“那你们先练习吧，我先回学校了，改天见。”
  路星宇想去牵着她的手，林念一下子就躲开了，把手放到身后。
  他抬起头看着林念，一双眼睛写满了你要把我丢下了么，像只流浪狗。
  林念忽然心软了：“你让司机送我吧，我怕打不到车。”
  “好”路星宇回答，“那你到家给我发信息。”
  “嗯。”
  其实林念不该对路星宇冷脸，她也知道路星宇不会和那大波浪有什么关系，可是当她听见大波浪说路星宇腿不好的时候，她还是想发火。
  我男朋友腿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好像她就是那个不管不顾，被欲望支配，非要和路星宇上床的人。这种事，她还能强迫路星宇不成？
  等林念坐上车离开后，一个穿着黑红校服的少年从厂房附近出现，他指尖发白，紧捏着烟盒，扶着墙猛烈地咳嗽，眼角下的泪痣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果然还是学不会啊。
  -
  放学后，程语琦在顾恒班级门口等他出来，顾恒的同学冲她打招呼，“女神，又等顾恒呢。”她腼腆地笑了笑，“嗯。”
  待到少年出来后，程语琦转身向文科班走去，顾恒叫住她：“不用去了，林念不在。”
  “嗯？她又请假啦？”程语琦疑问道。
  少年点了点头默认。
  “中午她不是还和路星宇在便利店门口么？”程语琦追上少年的脚步问他。
  顾恒停顿了一下，又迈起步子，“不知道。”
  程语琦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不知道？他们俩是去约会了吧？”
  少年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程语琦又开口：“顾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敞开心扉的谈一谈？我原来不想逼你，我以为你总会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你明白吗？”
  “我明白，是我自作多情。”少年回答她。
  程语琦走上前去拉顾恒的手腕，他停下了脚步，甩开了那只纤弱的小手。
  “顾恒，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认输，我一直以为这辈子你就这样了呢，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从不会放在心上。现在我发现你变了，我应该是高兴的，总算有人治你了。”
  程语琦的脸上出现一丝怨恨的表情，眼窝里潮潮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不是我？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啊。我以为有些事你都懂的。”
  “她明明就不喜欢你啊？去年她到你家，你们才接触过多久？她和路星宇又多久？她宁愿和路星宇在一起，都不想和我们一起，你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少年转身看向走廊的尽头，明明昨天，那个少女还会在那里，怎么今天就不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