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试探
  许梦妍睡到十点，睁开眼映入眼的天花很陌生，下一秒便浮起昨夜种种让人热了脸的情节，她捂着心口坐起来，像上一回一样，身旁的位置已空了，看来咱们的白大总监是一位很自律的Alpha。
  昨夜她俩说是只做了一次，但做的过程可谓有些激烈，连前戏花了四十分钟，足以像跑了一千米那样的累。
  她躺着享受其实还好，反观白总监全程停不了地扭动她的腰和臀…….
  许梦妍越是细想昨夜在她身上扭得激烈的白靖冰，双颊越是发烫，谁会想到白大总监外表看上去疏淡严谨，被公司上下都称为移动冰山，在那种时刻，眸波里居然能烧得如此滚烫，甚至昨夜在她要射出来前，白靖冰用这双火热的眼睛，将她心口的那池春水也烧至沸腾，卟卟地冒着水泡。
  “感冒了？”白靖冰在许梦妍回忆昨夜的种种时进来看她的，进来后小松果不知道在想甚么，脸蛋染了一层粉红，她还以为小松果昨天着凉了不舒服。
  额上突如其来的清凉吓得许梦妍捂着被子缩后，看清正是该她烧滚春水的白总监，脸颊上的粉红深了几分，她结结巴巴的躲开她还想贴上来的手背“没……没有，我起床喜欢坐一会儿缓冲一下。”
  白靖冰柳眉挑了挑，不再去探她的额头，她是拿衣服进来给小松果的“我拿了一件你应该合身的衣服，浴室里有新毛巾和洗漱品，不用去次卧这么麻烦了。”
  见小松果还呆呆的，她也不催促，放好衣服便起来，离开前回身道：“我做了三明治，等你出来才煮咖啡。”
  卧室门很轻地被关上，许梦妍瞬即有种社死感，掀起被子把整个人盖住，伸手不见五指的被子里，心头里在乱撞的小鹿才平静了些，在黑暗里待了一分钟左右，脸上不那么烫了，她才匆匆下床拿了衣服进去浴室冲澡和洗漱。
  冲澡冲到半路，想起白总监出去前说甚么做了三明治，原来她外表冷漠却有贤慧的一面。
  不敢耽误太久，她洗好后快速洗漱套上衣物便出去了，管不得为甚么白大总监能拿出一套合她身材的内衣。
  许梦妍出去便见到白靖冰在厨房里的身影，她走过去见到她正在组装三明治“白总监，有甚么我可以帮忙啊？”
  “帮手拿出去就好。”她把弄好的食材迭在两片吐司里，刀一切，漂亮的横切面便出来了，完美主义者的她对此很满意，把三明治小心地放在也是她精心挑选的精致盘子上后，让小松果拿出去。
  等咖啡好了，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没甚么话题，各自安静地吃早餐。
  简单的三明治，好吃得许梦妍连吐司碎碎也吃掉，哄得白靖冰心里挺开心的“份量不够吗？我可以再做一份给你。”
  “不不不，够了。”好吃是好吃，但份量很足，许梦妍胃里已微胀了，她在早上吃不了多少东西的。
  “家里有备零食，等会画图想吃的话可以拿给你，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她不吃零食，家里从不团货，现在会备上零食的原因，是在公司里白靖冰去茶水间倒水经过外面，见过几次小松果吃小饼干和巧克力。
  而在上次小松果来过她家过夜后，她鬼使神差在一次点超市外送，翻去了零食区，买了一些团在厨房摆放面食的柜子里。
  “真的……谢谢你。”许梦妍脸露不失礼貌的笑容，实际上，心里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了。
  哪壸不开提哪壸，为甚么要提醒她等会要加班帮她画线稿！
  对昨夜白总监带着炙热的温柔与激情的好印象全灭了，许梦妍清醒地发誓，半年后要逃离她的魔掌！
  白靖冰也不是魔鬼上司，她给小松果一小时自由时间，到点了便从书房出来抓人进去绘图。
  像上次一样，她把日常用来画草图的手本交给许梦妍，为了让小松果勤快一些，白靖冰大方地预付了五百元加班费打给她，收到五百元的的许梦妍有着打工人的精神，乐意地为这五百元折腰，完成加班还可以收尾款，也是五百元。
  打工人许梦妍熟门熟路打开手本，翻去贴了标签的一页，点击平板里的绘图程序开始把草图画成线稿。
  这种工作许梦妍在前公司做了两年，近来她私接不少，手法没半点生疏，绘画线稿是得心应手，她专注地跟着手本上的几笔图形以及旁边三言两语的注解画图。
  过于专注的她没发现跟她身处一室的白靖冰，第一次假装走出去倒水特意经过她身旁时停了几秒，第二次是假装去拿她背后书柜里的画册，在翻找时观察她画图的动作，最后一次是工作两个小时后，她去厨房拿了一包动物饼干回来，还很贴心替小松果拆开包装让她边吃边画。
  白靖冰在正式去掌心珠上班前，“吩咐”了韩姝把部门所有人的数据发给她看看。
  掌心珠隶属韩氏集团，用人标准由韩氏集团的人事部负责，韩姝是妥妥的把公司前期的工作甩给了韩氏处理，没有理会韩氏以怎样的标准聘用设计师，所以形成了成功得到聘用的初级设计师（内行人俗称设计助理）、高级设计师全部来自国内有名的艺术设计院校，苏全峰除了是在国内最有名的艺术院校毕业外，他还拿过国内知名珠宝设计比赛的冠军，几个国际级比赛的优秀奖。
  更别说其他做设计助理的小设计师了，最“差”的那个也在校内比赛拿到冠军，全国的一些比赛，不少都能拿一两次优秀奖……
  看完全体设计师的资历，白靖冰认为掌心珠的发展不应该停留在不高不低的高度，有这个班底，结合一些竞争的手法去推动他们出去拿更多奖项回来，掌心珠未来一定能飞跃至国际级珠宝公司的水平。
  她以为这堆数据已是部门上所有人了，令人意想不到也有一条漏网之鱼，资料上并没有许梦妍的，事后她去“质问”韩姝，韩姝委屈巴巴跟她说当时以为她只要设计师的数据，而许梦妍虽然属于设计部，但她的职位是在部门里做打杂跑腿，所以便没让人事部把数据一起发给她。
  白靖冰收到这条漏网之鱼的履历后颇感意外，她又问了韩姝，怎么聘用来做文员打杂的，人家也是毕业于国内三星级普通大学，但修读的专业是该大学口碑不错的美术系，主修珠宝设计，拥有两年的初级设计师的经验，甚至在“列出得奖项”上，列了好几条。
  有校内珠宝设计比赛亚军、全国美术院校珠宝设计联赛季军，京市珠宝设计比赛的优秀奖、全国珠宝设计比赛优秀奖等等。
  还有些小型比赛，许梦妍也拿到了奖金。
  看着如此优秀的履历，韩氏的人事部怎会纯粹请她回来当小打杂？心有存疑的白靖冰起初以为许梦妍数据有可能做假，她并没有甚么实力，所以才上家公司做了两年被辞退，转折来到掌心珠当一个小打杂。
  资料上还特意写了许梦妍怎么回答面试官问她为甚么会被辞退的理由，上面写着与前公司理念不同，该公司以工作上有错漏为由辞退她的。
  她上任后让韩姝带她去见了面试许梦妍的主管，主管听她说起许梦妍便想起那个长得标致清纯的小姑娘，对她很有印象，如白靖冰指出的，许梦妍履历很优秀，他当时再三说过他们请的不是设计师，而是文员，她是没走错场吧。
  小姑娘很肯定说没走错场，她被前公司辞退后不想再碰珠宝设计，所以才来应聘文员的。
  不想再碰珠宝设计……
  过后白靖冰有意无意会在公司观察许梦妍，她工作表现挺好的，把打杂的事做得很到位，也许是因为她有过两年的设计助理经验，他们在开会说的内行术语她听得懂，还能把术语简易化与客户沟通。
  让她在意的是，辛苦拿到这么多奖项为甚么不当设计师？
  所以她上次才会试探她，把手本拿给她让她画绵稿，一开始她没理会她怎么画，如果她是三流毕业生，根基功夫也很薄弱的话，那么她有八九成是履历造假，她亦不会想扶正小松果转到该有的职位，她想当小文员也算是她有自知之明。
  当她也忙完去看看许梦妍画成怎样，结果是她布置的十几页草图画好了，看得出小松东画功很扎实的。
  她没交带过不能描图，心里还存疑她可能是描图描出来的，毕竟是美术学系毕业，再差也有些底子吧。
  等到今天再有机会试探小松果，白靖冰见证了小松果的实力，她并非三流，是很优秀，看她绘图这么熟手就知道了，并且不是描图，是看草图便能画出来的。
  白靖冰心间另有所思，她近日在考虑让韩姝在部门增加一个专属助理给她，替她分担画线稿与处理普通文件，以及跟她一起出去见客户做记录之类的工作，平日小松果要处理部门所有文件和应对所有客户与其他部门的电话是分身不了。
  反正部门的小打杂很容易可以再应聘一个回来，但能够懂画线稿又可以把文书工作处理好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而且……
  她认为小松果有点天赋，跟着她身边可以学习到更多，进步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