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现在年轻人真是，开会还在拋媚眼，我看以后应该规定不许办公室恋情。」严重性别歧视的行长特别明指，「何凛啊，这次业绩做多少？」
  「报告行长，这个月还差十人达标。」
  「十人？还不快找亲朋好友。」行长冷嘲热讽地说道。
  「离这个月结算还有一週，一天两人绰绰有馀。」何凛毫无畏惧的说。
  「看来你很轻松，把何凛门槛拉高。」
  然而，身为何凛的主管刘以泰立刻替下属挡住，「行长，何凛每个月都有达到门槛。」
  「谁不知道她的业绩都是靠男友赚来。」极少进出分行的行长冷笑，他只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丝毫不在乎真相，「我看以后业绩要严格管理，绝对不能有卖业绩的行为。」
  「行长，何凛工作态度很认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每次考绩也是最高分。」
  「刘经理，行长如果我能达成您要求的业绩，麻烦以后别把我的业绩当成别人给的。」何凛摆明要挑衅行长，更想要向所有同事证明，没有吴镇宇她做得到。
  「这么有斗志，刘经理把何凛门槛拉高两倍。」
  「等一下，距离结算只剩一下一週，对何凛来说不公平。」刘以泰替何凛打包不平。
  即使要增加她的门槛，也不能逼人家在短时间内找到业绩，根本是故意给她难堪。
  「刘经理我没关係。」
  「人家都接受，你可别替下属帮忙，这可是侮辱何凛。」行长几乎是看透刘以泰的想法，想要分业绩给下属，门都没有，他就是要让何凛知道上班的地方是工作是战场，可不是恋爱场所。
  这场会议因为何凛的关係不欢而散。
  吴镇宇气不过走到何凛的位子，「为什么要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
  「我不这样做，行长只会认为我是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何凛边套上制服，别上名牌。
  「可以跟大家解释，你的业绩是靠自己，跟我没有关联。」
  「没有人在乎真相，难道你也认为我做不来？」何凛反问。
  「当然不是……」
  「吴组长啊，何凛很有实力，至少在我们组里，她的业绩是前三名。」jenny横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一到九点我们会非常忙，快点回去啦。」
  「谢谢你。」何凛满怀感激。
  「我真不懂你干么突然跟行长硬碰硬啊。」jenny以过来人身分劝导，「我们不就为了混口饭吃，得罪他没有好处。」
  「我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镇宇我也是能成功。」
  「小凛啊，尊严不能当饭吃，保住工作才重要啊，你真的有把握自己能短时间拿到业绩。」
  「应该可以，平常就有在跟客人联系，週一通常人会比较多，还可以趁机多推销。」
  计画却赶不上变化，本来应该要有热络的人潮，没想到因为分行附近的马路施工，以至于客人选择出捷运附近的银行，绝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缴钱匯款。
  真正会上门，通常是有到国外需求，需要投资外币等等，才会特别大驾光临外商银行。
  何凛不愿意乾等客人上门，索性点开line，找了平常跟她交情不错的客人，写下文情并茂的推销文，等待着对方回覆，有机会增加业绩。
  「何凛怎么办啊？居然都没客人上门。」jenny百瀨无聊趴在桌上，难得没客人，她要好好享受放松。
  「那也不能乾等，跟一些熟客打个招呼，也许他们会愿意买。」
  「他们都是见钱眼开的坏傢伙，要是找他们帮忙，还得找更多理由拒绝。」jenny无奈摇头，大部分都是银行重要的客户，她又不能随便得罪，那些大爷想要跟她吃饭，就不能随意拒绝，谁知道他们一生气起来会不会突然翻脸不认人。
  「所以我跟你说过，别找那些有钱有势的傢伙，你应该跟年轻的上班族打好关係，看人家公司有什么需求，推荐适合的信用卡，对大家都有利呀。」
  「太慢了，大公司哪轮到我们做业绩，早被上头的人抢走，小公司要等到何年何月，就算有他们也很省，搞不好还嫌年费高。」jenny扶着脸颊叹口气，「果然还是钓个金龟婿对我未来才有帮助。」
  「你喔，上次还没受到教训……」
  「看来很间喔，没有客人是不会自己去找，你不会天真以为业绩会白白掉下来。」行长特别盯着她，忽略了也同样间来没事的jenny。
  「当然不会，何凛认真联系以前的老客户。」jenny好心替她说话。
  「现在年轻人就是太依赖手机，走到捷运站找人啊。」
  「行长别太过份，没有哪位行员推销要到外面找人，我们不是一般销售员。」jenny根本听不下去，这不是刻意刁难而是针对。
  「我知道现在立刻出去。」何凛咬着唇走出去，几乎快要哭出来。
  「等等我跟你过去。」
  「柜台没人要是客人进来谁负责。」行长冷淡撇了何凛离去的身影。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躲到离银行外的角落蹲下来，只是想证明自己有错吗？
  为什么要处处刁难她？
  儘管告诉自己冷静不能动怒，眼泪不争气掉落。
  「刘经理……」何凛着急擦掉泪水，谨慎将刘以泰拉到一旁，「这件事不能跟吴镇宇说。」
  说了就代表她输了，得依附在吴镇宇底下。
  「放心，吴组长忙着签约没有注意到你。」刘以泰好心递了手帕过来，「我是要跟你说个好消息，晚上有个聚餐，把握好机会，也许能达到门槛。」
  「不行，行长说过不能让刘经理分业绩给我，代表我没有实力。」何凛二话不说拒绝。
  「这怎么叫做分业绩，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他们愿不愿意掏钱，这都得看你的能力，没有人会看谁的面子愿意付钱，大家只做对自己有利益的商业行为。」刘经理拍着她的肩膀，「行长快要退休，他只是找个乐子，我始终认为你是有实力，晚上好好表现，也证明给吴组长看。」
  无计可施之下何凛只好点头答应，就当作一个机会，没了顶多再多花心思找业绩。
  她相信过去所努力的有天会给回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