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凯西并不爱你，她只是想上你罢了，你应该区别对待我们，知道吗，真。” Afra 似乎还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足，她还伸出手想要往搂住于真。
  于真毫不拖泥带水的推开了afra，她觉得afra简直不可理喻，她真的觉得她自己讲的话站得住脚吗？那种东西也能够称之为爱？！
  想到这里，于真充满了讽刺意味的说：“如果这是你的爱，恐怕连kasia都不愿意享受。”
  那边的kasia似乎被于真今天超常发挥的反击的话语逗笑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觉得有点好玩。
  而于真示威性的朝kasia看过去，斩钉截铁的她说：“这句话对你也是一样的。” 然后于真顿了顿，准备继续，“我…”
  电话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屋内正要进行的“宣判”。于真拿出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自己的母亲，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挂掉这个电话。
  而旁边的afra抢在于真之前点了接听键，并打开了扬声器。她热情洋溢的于太太问好：“下午好啊，于太太！我是afra，我现在跟真在一起的。”
  于真生气的看了afra一眼，然后有点烦躁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明明正说到关键的地方，妈妈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打进来，扰乱了自己的节奏。
  于真嗔怒的看了一眼afra，然后视线落到kasia身上片刻，说：“你们等下不用多说话，我妈妈并不会英文。”
  但是似乎于太太很拆于真的台，她带着一点斥责的语气反驳了于真：“真真你怎么这样乱说你妈妈呢？我也是受过很好教育的女性，我会的。”
  于真将视线落向远方，她有点烦躁的用力握着手机，说：“妈妈，现在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干什么？”
  于太太因为马上要谈到自己很高兴的事情，她的语气变得欢快起来，她说：“我想给你和afra买情侣款的保时捷！一人一辆！款式呢，就是上次我给你看过的那款今年夏天新推出的……”
  于太太的声音迅速小了下去，因为于真听到这里就飞快的关掉了扬声器。但是话已出口，kasia对于真挑眉、心照不宣的笑了，而afra更是起哄，发出了愉快的口哨声。于真捂住了听筒，与kasia和afra对视，用眼神无声的谴责着她们揶揄的行为。
  Kasia的笑容里面带着一点有趣，说：“你要接受你妈妈慷慨的提议吗？真，你不是一直想要一辆声浪好听的车吗？”
  于真咬住下唇，语气有点低沉的打断了kasia：“不，我不会接受的。我接受了就意味着afra也会得到一辆，我不想让她也得到。”
  “喂喂，真真！你还在吗！” 没有开扬声器的于太太微弱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于真努力的压制住自己想要尽快结束通话的心情，耐心的跟于太太说：“不用了，我并不需要家里的钱，我也不需要这份礼物……”
  “你不要，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自己选的那个虚无缥缈的艺术行业，挣得那么少。你要是现在不要，你靠自己的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 于太太似乎还可以喋喋不休下去……
  于真更用力的握紧了手机……她妈妈这样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过。否则这三年她为什么会完全不和家里面联系？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还是在afra和kasia的面前对自己说这种话！
  真是让自己难堪…
  于真压抑着愤怒和悲伤挂掉了于太太的电话。结束了电话里面对自己的羞辱。
  挂掉电话之后，她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afra，说：“你满意了吧？afra，你非要打开扬声器。”
  室内稍微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afra抚着于真的背，在她耳边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真，我可以帮助你。”
  于真激烈的动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握住了afra伸过来的手。她与afra绿色的瞳孔对视，生气而又严肃的说：“你怎么帮我？给我钱吗？”
  于真甩下afra的那只手，然后郑重的看着afra。她的语气很轻，但是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决绝的口吻：“我自己曾经做过的选择，我不会后悔。是的，我自己在伦敦生活的确比起我过往在家里的生活质量差很多，但是我不会因此放弃对艺术的追求。”
  “oh，宝贝。” Kasia这声感叹似乎表示她听得心都要化了。
  而本来是严肃且“决绝”的表示自己对于人生态度上的决心，于真却猝不及防的收到了kasia落在她发梢上的吻。Kasia捧起于真的脸，蓝色的眼睛里波光粼粼，她柔情的注视于真，带着欣赏的赞叹口吻，说：“真，我真是每天都比之前更爱你。”
  Afra有点惬意的眯着眼睛，右手撑住了自己的头，说：“真，我不是那个意思。在这个问题上，我非常的理解你。因为我自己也有过一段经济困难的时期，在泰国的时候……嗯，我并不是说你经济困难，是说相对不那么优越。所以，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而且这根本不是问题，我相信如果你愿意，你不久之后就可以买保时捷送我了。”
  “我不会买那个送你的！” 于真喊了出来。刚刚这件猝不及防的事情打断了她刚刚想的节奏和叙事。但是对于刚刚那个事情，kasia和afra的确给予了她一定的抚慰？
  不，也没有那么高的贡献。于真在心里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然后配上了一个不那么高的定位：她们至少在这件事情表现还行，没有落井下石。
  于真想了一下，抬起头，稍微跟afra和kasia的身体距离拉远了一点，说：“回到电话之前，刚刚的话题。凯西她道歉和人身限制令，这是够的。但是你们，这显然是不够的…” 为了防止afra又要插话说什么这是一种爱的鬼话，于真补充道，“不要提那个爱不爱的问题。即使你爱一个事物，但是你也有可能会毁掉那个事物。伤害和爱是截然不同的，是两条线。而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伤害。”
  Kasia稍微的偏头，她嘴角带着一点笑看着努力在为爱与伤害下定义的于真，觉得十分的可爱。就好像在庭审上最开始的陈辩一样。Kasia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指腹，说：“那你想怎么做？”
  “你们公开向我道歉。” 于真扬起了下巴，停在了这一刻。
  Afra顿了一下，她挥了挥手，看着于真，问：“你是说就像是在社交动态上，以及出一个法律意义上道歉信函。公开向你道歉？”
  “对。” 于真再一次的停顿了一下，说，“只是发一个对不起是不对的，你们应该在道歉中解释原因，你们为什么要道歉，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认为你们做的事情是错的。”
  到这里，于真终于满意的停顿下来，她环视了一下屋内，等待回答。
  “可是，把这一切都公开了不就意味着有可能的法律责任和商业、名誉上的影响了吗？” afra作思考状，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问。
  于真耸肩，她心想，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会带来法律责任和名誉损伤啊……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不过…一点担忧和芥蒂浮上了于真的心头，她还是不能太不顾一切的逼kasia和afra了。否则，否则万一真正激怒了她们，她们又做出一些不可挽留、不可接受的事情怎么办呢？是的，自己的确有视频，可以公开，但是自己现在人在她们面前，这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于真一想，思绪便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哦，我的小鸟。” Afra揶揄的口吻打断了于真的思路，她的嘴角流露出丝丝的笑意，说：“真，你是不是根本都没有想好你要怎么做？”
  该死的…
  于真在心里低声的骂了一句，她讨厌afra这样似乎永远对一切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样的afra在自己面前会觉得她有些居高临下……
  于真迅速的抬起头，然后语调生硬的反驳了afra：“不！我想好了的！只是刚刚我妈妈的电话让我有点分心而已…”
  Kasia很认真的点头，似乎表达了对于真的说辞的完全的、毫无保留的认同。她赞同得过于真诚了，于真几乎觉得kasia这样认真的赞同自己是在反讽。
  于真想了想，说：“那个事情我就不管了。你们只要做到毫无保留的发出公开的道歉的声明，而且起码很多很多的人都要看到……之后，你们的工作是否会受到影响我就不在乎了，你们是否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我也不在乎，如果你们能逃脱，那算你们有能力…”
  于真停下来，她低头回想，自己刚刚的说辞是不是会给她们一些漏洞钻，例如她们会发公开道歉，但是其实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看到。我还应该定义得更加严谨一些……于真挠挠头，有点急切的补充：“这个说法不够严谨，我要想一想，我要好好的对这个公开道歉定义一下。”
  Kasia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她用食指轻轻的磨擦过自己刚刚因为舔舐有些湿润的唇角。她感觉似乎像是有羽毛拂过自己的耳后一样…于真努力尝试定义这个公开的道歉的样子，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她喜欢听到于真使用一些生僻的专业词汇，正如同于真曾经在帕丁顿公寓的浴缸里对kasia念法律合同条款故意吸引kasia一样……
  Kasia轻轻的换气，平稳自己的呼吸。在她眼中，在于真这样可爱的恋人面前，即使于真口中的公开道歉似乎对自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都显得不那么困扰了。Kasia惬意的想着，然后她开口：“你要不要找一个律师来帮帮你？凯西怎么样，你要我叫她上来吗？”
  凯西？
  于真想到她就一阵恶寒……她摇头，说：“我让我爸爸去找一个律师，出一份公证书，然后来好好做一下这个公开道歉的事情。”
  于真说到这里，她的看了看眼前的kasia和afra。为什么她们永远都不会慌一样？就像上次，明明是自己胜利了，却没有胜利的快感，难道她们真的认为向外界公开的说明了她们的所作所为之后她们还能一身轻松的逃脱一切的影响吗？
  于真清了一下嗓子，让她的声线更低沉一些，更具有威胁力一些：“你们要明白，你们不可能脱身而去的。刚刚afra也说了，公开这一切，绝对会对你们的工作和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法律责任也是肯定的。你们会接不到案子，公司的股票血跌，检察官起诉，法庭，监狱……”
  于真很有动力的继续着。
  “真，真！” afra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于真的话，“我们都答应你做这个了，难道现在连一刻的轻松都不可以有了吗？” 说完，她挑眉，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锁骨以下的位置，意义有些不言而喻，“我跟kasia不一样，自从你举报了文件泄密将我扔回a国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说得像是我有义务跟你做一样……于真有点烦躁的看着afra，她想起了在列车与kasia的互动，她嘴角也溢出了一点笑容：“我做top吧。上次kasia就很高兴。”
  Kasia揉了揉眉心，她的语气有点无奈：“你上次还有指甲。”
  哼…
  南欧的阳光从棱形的窗户中射进来，一部分打在了于真的脖子上。于真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脖子上温暖的阳光，学着afra有点揶揄的语气，说：“在这里不是问题，kasia，你的房间里有dil.do吗？我们可以have stra.p.on s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