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偏爱 第19节
作者:
年晞 更新:2023-11-10 17:00 字数:5712
“不告诉你。”明樱说。
梁珩微微失笑,没再纠结问她许愿的问题。不过梁珩这般聪明之人,怎会不知道明樱许什么愿呢?小姑娘现在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妈妈,无外乎希望自己妈妈早日醒来罢了。
“为什么会信佛啊?”明樱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好奇的事情,因为她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契机让他这位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哥信佛的。
“我出家修行过很多年。”梁珩说。
明樱脸上的表情用震惊来形容都不足够,应该说是面临了一场飓风海啸。
“是当和尚么?”明樱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
梁珩明确的应答之下,明樱此刻脑中想的却不是震惊于他去当过和尚,而是羞愧于自己放在包包里面那盒套套,感觉那对梁珩都是一种亵渎。
也许他今日真的是单纯地邀她过来看看他的喜好,她却恶意地解读他是迫不及待想跟她做那事,还为此去买了一盒套套偷偷藏在包包里。
是她脑子发昏,是她思想龌龊!
第二十五章
西厢门被轻轻掩上,明樱跟着梁珩去对面的东厢房。
两人走在红木铺就的抄手长廊上时,她凝视着身侧的梁珩,原来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她透过人群看向车内的他时,他周身的气质一度让她觉得沉默如神祗,原来不是她的错觉,他曾是佛子。
明樱忍不住问:“当初为什么去当和尚呀?”
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心中已经过了九曲十八弯式的猜想。或许他是耐烦了尘世?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什么事情都能悠然处之,这对于其他人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也许在他看来是无聊的?;或许是家族让他太压抑了?历来豪门世家中的规矩众多,对子女的培养更是严上加严,身处这样家族久了也许会感觉压抑;又或许是受了情伤出家去疗愈?明樱从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受过情伤,更不知受情伤是何种感觉。但她身边有朋友受过情伤,她与男朋友分手之后哭得死去活来,还曾一度轻生。
明樱这边胡乱猜想着,梁珩那边早已立住了脚步,他垂眸看着小姑娘又纠成两条毛毛虫的眉毛,就算是这般有喜感也是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小姑娘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梁珩微微失笑,说:“因为身体原因。”
小姑娘娇娇软软地“诶?”了一声,漂亮的双眸中又是对“原因”的渴求。
梁珩继续说下去:“我是父母的老来得子。”
明樱点点头,她听丁语柠说了,丁语柠说梁珩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跟他两个哥哥的年龄差距分别在二十岁和十八岁,他出生的时候他爸爸已经五十岁,他妈妈也四十八岁了。
“我是意外来的,我母亲怀我那年已四十七,身体机能已渐渐减退,但由于老两口都非常喜欢小孩子,我母亲还是把我生了下来。”梁珩顿了下继续说:“我从小的身体就不是很好,三天两头小病不断,十二岁那年还生了一场查不出病因的大病差点死掉。”
明樱震惊得瞳孔都睁大了。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看似无所不能的梁珩小时候竟然还有如此凶险的经历,更无法理解一个人小时候三天两头小病不断。明樱从小到大身体素质非常之好,听她妈妈说她出生之后是产房里面哭得声音最洪亮的小孩,她成长之中也极少生病,身体素质好到黄月莹都称赞她是最省心的女儿。
梁珩:“后来经一寺庙得道高僧点化,我的病慢慢有了好转,十二岁那年后我便跟着那位得道高僧入了寺庙修行。”
原来如此。
明樱又担忧问道:“那你现在的身体?”在她此刻看来,梁珩的身体应是没有问题的。他长得很高,宽肩窄腰,每次都能把身体的西装撑起,精神气十足,完全没有松松垮垮的感觉,身材应是很结实。
“很健康,已无大碍。”
明樱轻轻松了口气,又问:“一直修行到多少岁?”
“十八岁。”梁珩说:“成年后我便还俗了。”
六年的时间。
明樱的脚步倏然顿住。如果他十二岁去修行一直修行到十八岁,假如他六岁上小学,那么他十二岁时也才读初一,明樱的脑中有了一个大胆而离谱的猜测:“所以你是...小学文凭?”
明樱很少看到梁珩有愣怔的时候,他是聪慧的也是反应迅速的,对任何问题都能泰然处之,对答如流。但现在却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却愣住了,许是戳到了他的痛处,明樱赶紧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个的。”
然而明樱话音刚落,她的头顶就压下来了一只宽厚的手掌,手掌的主人问她:“你从何得出如此离谱的结论?”
明樱声音娇娇柔柔地说出自己猜测的全过程:“不是你说的嘛,十二岁去修行,假如你六岁读小学,那么十二岁才读初一,而你又在十二岁那年因病被迫中断学业。”
可不就是初中没毕业,只有小学文凭吗?
梁珩低眸看着小姑娘盘算的模样,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神色很认真,对自己盘算的结果深信不疑,甚至抬眸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同情与怜悯,好似在说: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小学文凭的。
梁珩笑了笑,打破了明樱的猜测,说:“我十八岁还俗后自己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成功了。”
明樱瞠目结舌。
这样都可以的么?
果然是阶级限制了她的想象。明樱从小到大就一直是普通小孩式的成长路径,除了跳舞是例外。她接受了普遍的九年义务教育,高中三年走的是艺术生的道路,参加了全国桃李杯比赛后成功被保送到舞大。
在梁珩说出上面那句话时她无法想象竟然有人可以跳过初高中六年直接申请国外大学,而且听他的说法是自己申请上的大学,不是他家族给那所学校捐钱捐楼才给予的优待,明樱根本无法想象到梁珩十八岁那年托福雅思考了多高分才被破格录取。
两人走至东厢房,东厢房门牌匾上写着“清心阁”三个字,梁珩把门推开,明樱好奇地往里探去,只见诺大的东厢房内仅有一个长方形的软榻和正方形的木桌,软榻上放着两个浅灰色的靠枕,软榻之上挂着四幅书法字:
静心静言明思明远
“这是?”
“我静心的地方。”
“怎么静心?”
梁珩轻轻走到木桌旁,把木桌上的香薰点燃,盖上盖子,香薰的烟从盖子镂空处飘出。他又走至软榻上轻轻坐下,两脚交叠盘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以实际行动告诉她是如何静心的。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却如佛子一般盘腿打坐,这巨大的冲击感让明樱楞了神。
过了好一会,她也走至软榻旁,软榻的高度恰好在她膝盖上一寸。此时屋内格外闷热,明樱把包包拿下来,把墨蓝色的外套轻轻脱了一起放在软榻的角落上,她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软榻,双脚学着梁珩的姿势交叠起来,由于练舞的先天优势,明樱的身体是极其柔软的,做起这样的动作来丝毫不费力气,然而她的双脚才交叠了五分钟左右就发酸发痛,明樱赶紧把身后的靠枕拿了过来,垫在了双脚交叠处,发酸发痛的感觉缓过来令明樱长舒了口气。
她侧眸往旁边之人看去,同是双脚交叠了五分钟,她狼狈不堪,他却悠然自得,仿佛再交叠一两个小时都完全不会是任何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啊。
明樱刚想收回视线时,梁珩突然睁开了眼睛,四目凝视,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迷蒙,反而清亮澄澈,炯炯有神。
他望着她,问:“好玩吗?”
“好玩。”明樱说:“不过玩得我的脚好痛。”
明樱说着便松开了交叠的双脚,单脚立于木制地板上,想站起身。然而初次交叠的双腿酸软无力,明樱站起身时单腿没能支撑稳,直直地朝梁珩的方向摔去,身体摔进了梁珩的怀里,她听到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明樱羞耻得红了脸。
她手脚并用撑在软榻上,想从梁珩的怀里爬出来,然而比她反应更迅速的的是梁珩的手,他的手强势地压在她的腰上,把她又重新压回了他的怀中。她的上衣短至肚脐上方,所以他按在她腰上的手没有任何隔阂地与她腰上的皮肤贴紧,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干燥与温热,这种热度从他的掌心处透出烘烤着她的腰,她的腰部热得红了一圈。
他的手却不满足于只是贴着一处,而是四处点火,所到之处皆起了一簇簇火苗,这热度从明樱的腰部传至了全身。
明樱仍然保持着刚才被他按至怀里的姿势,她僵硬着身体不动不敢动,她的头正低着,落在他交叠成打坐模样的双腿上,他如一个不入俗尘不动凡心的佛子一般身体岿然不动,手上却放肆地在她腰上游走着。
这巨大的反差感刺激得明樱头脑发晕,在他的手游走至她的肚脐眼处贴上时,明樱再也控制不住娇娇软软地猫叫出了一声,而也是这声仿佛一个开关按钮一样,他双指捏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自他怀中抬了起来。
明樱两颊坨红,眼眸含春,害羞得不敢看他。
然而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梁珩此刻却变得格外的强势,强势到像变了个人一样,他仅用双指捏着她的下巴就让她再也转不了头了。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说:“明樱,看着我。”
明樱依言看向梁珩,他的唇却直直地压了下来,唇上的温度烫到她又“嘤”了一声。此时室内只有两人,完全没有了任何顾忌,梁珩的吻不似之前在车内一般先是润物无声一番再慢慢加重,此时他的吻长驱直入,她像是狂风大雨中一株无处可依的小草,只能随着风雨摇摆着,她的眼角又泛起了生理性的眼泪,很是楚楚可怜。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还在西厢房的佛祖像前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认为偷偷藏了套套进包包的自己脑子发昏,思想龌龊。
直到这一刻,明樱认为不是的,她不应该反思自己,她思想没有一点龌龊,因为比她思想更加龌龊的,是他的行为。
明樱的唇被放开,梁珩的唇已不在此处放肆,而是游离到了别处放肆。明樱的眼眸完全不敢往四处乱瞄,怕看到刺激神经的景象,她只会僵硬着身体,眼眸盯着软榻上方的四幅字,上面写着:静心、静言、明思、明远。
她的心里也跟着默念着这四个字,想让自己也静心下来,心无旁骛,不受身体那处异样的鼓动。然而没有用,眼前这四个字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后来直至消失在她的眼睛里,而她的脑子也越来越发昏,直至脑子某一刹那变得空白,明樱软在了梁珩的怀里。
第二十六章
那是何等严肃的八个字,那是何等正经的清心阁,等明樱软着身体和梁珩从清心阁中出来时,她的心中满是羞耻与忸怩,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眼中浸润着楚楚可怜的水光。
相比她可怜的模样,梁珩却是进去何种模样出来时便是何种模样,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板正地穿于他身上,微微褶皱之处被他长指轻轻一扫又恢复到一丝不苟的样子,他仍是那副不可亵渎的高高在上的神明模样,仿佛把“欲”这个字跟他扯上关系都是对他的大不敬。
明明不是这样的,就在几分钟前,他就是用这幅衣冠楚楚的模样在她身上极尽放肆,放肆时他脸上仍然是儒雅与温和,仿佛是坐着跟她对饮喝茶这类风雅之事,但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从未有过的风情,她在这样的巨大反差之下连连失守,直至没用地瘫软在了他的身上。
他并没有取笑她的没用,而是用温热的掌心贴在她轻薄的背上轻抚,温柔的声音贴于她的耳边安慰,帮她平复羞耻到快要钻入地洞的异样感觉。
明樱从梁珩扶住她身体的手上绕出来,自力更生地站直了身体,纤细的手指把凌乱的碎发拨至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眸,又恢复到了原先不食人间烟火的漂亮模样。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身体仍然软到何种模样,胸膛里的心也跳得有多跳。
“能自己走了?”梁珩问她。
明樱胡乱地了下头,她不敢看她,声音低低地说:“我能自己走了。”他扶着她让她总感觉自己还在清心阁内,脑中会时不时闪现出刚才在清心阁内的某些火热片段,让她又是好一番面红耳赤。
梁珩低眸凝视着她,突然笑说道:“还什么都没做,怎反应如此之大?”
梁珩的话成功让明樱的脸又红了一个度。
“哪有什么都没做!”明樱软着声音反驳道,那娇娇软软的模样让人更想把她捧在手心肆意把玩。
梁珩指腹又落至她发红发烫的脸上轻轻摩擦,逗她:“做了什么?”
他是故意的。
好似经过清心阁那一遭,连他对待她的方式都有所变化。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两人做得简直是太多了好吗。然而天然害羞的本性却让她一口字都说不出口,只能自己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眼神也越来越幽怨。
明樱从未谈过恋爱,被如此对待时既陌生又期待。
他更是在她丢盔弃甲之时贴在她耳边问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明樱今年才十九岁,之前一直醉心舞蹈,黄月莹又把她看得如此之紧,她怎么可能早恋过。得到她明确的回答之后,他的动作放缓,让她有了稍稍喘口气的机会。
明樱扭开了头,瘪着嘴角说:“做了什么你知道的。”
梁珩的身份地位导致很多人把他奉如神明般尊敬着,同时也惧怕着他。但小姑娘好似从未惧怕过他,除了最开始会有礼貌地喊他一两句“梁先生”,现在连尊称都不喊了,直接都是用“你”来代指他,这在外人看来是对梁珩的极大不尊敬,梁珩却是甘之如饴,甚至觉得小姑娘如此随心所欲地称呼他甚好。
梁珩指腹轻捏了下小姑娘柔软的脸蛋,认真认错说:“我的错。”
他的话换来了小姑娘轻“哼”的一声。
小姑娘还真不怕他。
梁珩牵起明樱的手,两人走在红木长廊上,小姑娘气性来得快散得也快,只一会就又笑意盈盈地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背,问他:“你当和尚时每天都做什么呀?”
看来还是对他当和尚那段经历很感兴趣。
那是一段已离他十五年远的记忆,虽遥远但深刻,梁珩略一思索一大段的记忆便涌入脑中,他认真地回答小姑娘的话:“早上起来一般会先敲钟,开殿门,备香和点灯,然后与师兄师弟们一起准备早斋饭,等师傅们起来一起用过早斋饭便上早殿拜佛祖和诵经文直至中午,中午吃过午斋饭会打坐静心两小时。”
明樱听到“打坐静心两个小时”这样的字眼她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面具,刚才她在清心阁中打坐了五分钟而已双脚脚踝差点就要废了,更不用说打坐两个小时了,怕是如果真要打座两个小时,那她以后就基本告别古典舞舞台了,因为脚已经废了。
梁珩温热的掌心抚了一把她柔嫩的脸,把她脸上的“痛苦面具”抚平,接着说:“下午不诵经,一般是劳作时间,打扫寺庙,伺弄花草,种植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