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反派大龙是恋爱脑 第58节
作者:繁星春      更新:2023-11-26 15:39      字数:3942
  封玉双臂伸展开来,掌心爆发出耀眼白光,将企图靠近他和企图登上城墙的魔兵化了个干干净净,一丝残渣都不剩。
  城墙下方的长剑还在持续散发光晕,白光扩散速度极快,没多久就覆盖了几乎战场的前方,把城墙以下和护城河外的一大片区域全部笼罩在内,所有的低级魔兵连一次呼吸时间都没能抵过,便化为尘埃。
  剩下的魔兵眼中猩红消退了些,畏畏缩缩,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在白光边缘徘徊。
  在这些低级身后魔兵,便是数量有限的中级魔兵。
  遥远处响起一声号角声,魔兵如退潮的潮水般迅速退去,撤退极快,仿佛害怕又有一把光剑飞来。
  封玉忽然一个侧身,闪退到数步之外,做出警惕戒备的姿势,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身前的人,冷声道:“吴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吴为将军眼含热泪地看着他,口中喃喃自语:“终于找到了……我找了四十年,终于找到了……”
  封玉蹙起眉看他,觉得他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就在他犹豫要怎么办时,面前的高大男人突然双膝一弯,笔直地朝他跪下,热泪夺眶而出,似悲似喜道:“属下灵耀,拜见少主!”
  他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与他先前容貌大相径庭的阴柔俊美面孔,声音也变了,变成了低沉清朗的嗓音:“属下谨记战神嘱托,百年来从未与天界正面交恶,一直在保留实力,没有暴露己方势力,只等少主一声令下,带领我等攻上天界!”
  封玉压下心里的震惊,沉声道:“你是我爹的旧部下?”
  灵耀身上还笼着一层隔绝视线的障眼法,闻言深深弯腰,恭敬道:“是。”
  封玉没想到,兜兜转转,距离他爹娘已故三十多年时,他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境下,与他爹的旧部下相认。
  真是造化弄人。
  封玉问:“你是如何认出我的身份的?”
  他记得,这种大范围清理低级魔兵的法诀不是秘密,当年跟随他爹一起征战沙场的老部下人人都会,也有部分已经流传出去,若说是靠法诀认出他的,未免不太靠谱。
  若是根据容貌……他现在和幼时并不大一样,加上发色和眸色都是最寻常的黑色,辨认难度也不小。
  封玉以为灵耀会说出别的答案,没想到他却说:“一是根据少主所使用的的法诀,二是根据少主的面容。”
  封玉:“…………”
  能全部反向压准,也是一种实力。
  封玉:“详细说说。”
  灵耀却快速看了眼四周,尤其是身后某个方向,低声道:“现在人多眼杂,不宜多说,今晚午夜,我来找少主,届时,会一一解答少主的疑问。”
  说完,他在自己脸上一抹,又恢复成了络腮胡的吴为模样,呲牙一笑,显得非常憨傻。
  封玉:“……”
  他顺着灵耀视线停留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正小跑过来的胡九清,顿时了然——灵耀的障眼法瞒得过普通人,却瞒不过青丘的小帝姬,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再次伪装成吴为。
  胡九清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
  封玉按住她,轻声道:“我没有受伤,清清。”
  胡九清还是有点不放心,看了封玉一眼,封玉秒懂地伸出手腕,让她查探自己体内情况。
  查探完毕,确定封玉确实没有内外伤后,胡九清松了口气。
  她没有急着问光剑的事,而是目光转悠一圈,停在灵耀身上,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把封玉半挡在自己身后,问道:“吴将军怎么在这里?我记得吴将军负责的并不是这块区域。”
  灵耀早已想好理由,此刻对答如流:“看见这里又有异常,前来查看。”
  胡九清知道他是此次御敌的第一指挥使,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便抿抿唇没多问,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既然魔军暂退,光圈仍在,魔兵暂时不会反扑,那我们就暂且退下了。”
  吴为颔首:“有劳两位。”
  他对一旁的士兵道:“带两位贵客前去客房。”
  士兵:“是,将军。”
  ……
  在二人的要求下,胡九清和封玉的住房挨在了一起,两人房间仅一墙之隔。
  胡九清来到封玉房间,关上门,还下了防窃听的法诀,才道:“阿玉,你真的无事么?”
  封玉不知道她怎么又提起这个,茫然道:“无事。”
  胡九清用拳头捶了下掌心,道:“我觉得,那位吴将军,看面相不似好人,说话的语气态度、行为的一举一动也很古怪。”
  封玉心中一跳,没想到她看起来大大咧咧,这次却这么敏感。
  他记得,前几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打听到胡九清总是从外面捡流浪的猫猫狗狗回来,特意打残了几只猫猫狗狗,想要混进去。封玉察觉到了,赶在出事之前成功阻止,但胡九清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哪怕其中某些人的某些行为已经明显到摆在明面上。
  封玉耳垂泛起薄红,忍不住想,好像只有在关于他的事情上,她才会比平时敏锐很多,也敏感很多。
  如果只有她自己,她是不怎么关心这些弯弯绕绕的。
  他轻咳一声,问:“哪里奇怪了?”
  胡九清往他那边坐了坐,认真数起来:“哪里都很不对劲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就是在岸边的时候,他看了你好一会儿,眼神很奇怪,连我都没解读出来。”
  其实她初次见到吴为,是没有发现异常的,但当她现在发现异常后,去回忆初见吴为的场景时,却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小细节。
  这些细节加剧了她对吴为的怀疑和不信任。
  封玉在心里默默补充,心说你解读不出来还挺正常的,你上次还把涂照衡给你送盔甲的行为解读成挑衅了呢,就因为你觉得他的意思是说你弱不禁风需要盔甲来保护,然后揍了他一顿,他最后是委屈地哭着跑回去的。
  但表面上,封玉还是点点头:“嗯,说的有道理。”
  胡九清满意了,加了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就是这次见面,他也看了你好几次,每次的眼神都不一样,最后分组的时候,竟然还把我俩分开了。”
  在这里时,她才第一次对吴为起疑心,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吴为又没有露出恶意,她便暂且信了这人。
  封玉心想,那应该是灵耀对他的身份起疑了吧,所以才频频观察他,至于分组,他应当是想和自己单独交流,才这么分的。
  他点点头,面上露出思考神色:“嗯,有道理。”
  胡九清比出三根手指,道:“最后一点……我看见光剑后,就朝你这边过来了,但吴为竟然到的比我还快,这不合理,分开时,他站的可比我远多了,我是借助风力加速跑过来的,而他只是凡人,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封玉心想,看来灵耀真的很不谨慎,他现在对灵耀说的“没有暴露己方势力”抱有存疑态度。
  胡九清一拍掌,严肃道:“主要就是这些,让我觉得这个将军绝不像他表面上显露出的那样憨厚。”
  封玉点点头。
  他纠结了下要不要和胡九清坦白,又觉得暂且还不需要。
  他是不可能凭借一面之词、以及灵耀的一家之言就直接对灵耀交予信任的。
  还是先不说了吧,等他确定这件事再说,万一在这漫长的百年间,灵耀以及叛变了呢?
  一个人的演技可以有多好,封玉是体验过的。
  思及此处,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阿玉阿玉,你还在听吗?”胡九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地问道。
  “在听。”封玉回神,回道。
  “接下来我们千万不要分开了,我怕他对你不利。”胡九清认认真真地道。
  封玉弯起唇角,应道:“好。”
  清清主动和我说不要分开了,那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往后挪。封玉漫不经心地想,至于灵耀说的半夜相会……还是直接旷了吧。
  晚上在院子里下几道封印,他进不来,自然就知道我婉拒他了。
  独身了这么多年后,封玉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来自其他人或者其他势力的帮助,他自己就能活下去,努力的话,也能活的不错。
  有了最重要的小白狐狸后,其他的一切都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灵耀及其背后的势力对他来说,也是如此。
  不在他需要时间出现的人,对他来都是不必要的人。
  封玉坦然地鸽了灵耀,导致灵耀半夜冒险前来却一头撞上透明结界,且差点把鼻子撞歪时,非常不能理解。
  少主,我们不是说好了半夜碰头吗???
  --
  第三天,灵耀和封玉见面时,还没来得及哀怨地看他一眼,就被胡九清隔绝了视线。
  虽然胡九清没有他们两人高,挡不住灵耀看封玉的视线,但她只要表明一下态度,封玉便会照做。
  比如此刻,当她站在两人中间,封玉便明白她的意思是不要与灵耀再接触。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任凭灵耀怎么看他,任凭灵耀使眼色使到眼皮抽筋,也绝不看他。
  胡九清对此很是满意,不接触的话,这位将军就算想下黑手,也找不到机会了。
  不过这次灵耀真是被冤枉了,他没想下黑手,他只是很疑惑,大大的眼睛有大大的问号。
  只是一天没见,这位小帝姬何至于防他如防贼?
  青丘的这位小帝姬防他如防贼的行为,让灵耀感到十分迷惑,仔细回忆了一番,也没发现有哪里得罪她啊。
  在三人的各怀心事中,一晃半月而过,修仙门派的支援陆陆续续赶来,为人族的胜利添砖加瓦。
  半月后,战场局面基本呈现一面倒局势。
  魔族本来打的是快攻注意,想着速战速决,没想到封玉来了那么一出,大大打击了魔族士兵的信心,加之兵员补给不及时和战线拖得有些久,形势逐渐往对魔族不利的方向而去。
  一个月后,魔族退兵,江南郡成功被救下。
  当晚,城里笙歌曼舞曲竹萧乐不绝于耳,皇帝豪气地自掏内库,请功臣在望湖楼等著名酒楼摆宴,七天内随意吃喝,所有费用由他来付。
  要知道,这次来的修士和将领等人加起来足足几千人,并不是个小数目。
  然,帝王龙心大悦,对臣子进行犒赏,臣子只好坦然接受了。
  胡九清和封玉没去,主要因为人太多了,不想去和他们挤在一起。
  在皇帝的默许下,小公主李敏安悄悄从宴席上溜出来,陪着胡九清和封玉放花灯。
  大兴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在打完胜仗之后,当地都会放花灯和河灯,来为死去的将士祈福,为往后的生活祈福,为未来不要再有战争而祈祷。
  李敏安让侍卫离的远些,然后她亲亲热热地挽着胡九清往前走。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她几乎摸透了胡九清的性格,吃软不吃硬,性格亲和非常容易相处。
  她自己从小被娇宠长大,也是个外向活泼的性格,没多久就和胡九清混熟了。
  当她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封玉甚至很难插的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