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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ice点燃了一根细烟。
  在薄荷的香雾中，他朱唇轻启。
  “现在的女团是用来做什么的……小晚晚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我想起了我那不争气的种马领导和Kristina。
  “当时有位投资方看上了小小晞，把她约到了酒店房间……别看小小晞平时人畜无害的跟个皮卡丘似的，结果那位投资方到现在性生活还不能自理呢……”
  呕吼。
  真是看不出来我小巴哥进化后也有哥斯拉的潜质，一身的刚正不阿很有乃姐的铁骨铮铮呢。
  我骄傲地挺直了我的小身板。
  “……Steven让人把小小晞带走了，我寻思着小小晞这回要完，就打电话给了Kathy……”
  Steven和……Kathy？
  难道那不是许旭杜撰出来为Candy欲盖弥彰的吗！
  181
  我打开社交软件，找到了一个多月前的热搜头条：
  #Steven Kathy SM#
  Alice掐灭了烟蒂。
  “……那是Kathy当时正在拍摄杂志封面，着急捞人没有来得及换掉胶皮衣服……所以说这帮缺德玩意儿对国事漠不关心，对人家小情侣的床事倒是非常关心啊……”
  缺德玩意儿@许九日
  我深以为然地眨眨眼睛，然后习惯性拇指一点，刷新了社交软件的首页。
  182
  热搜头条映入眼帘。
  #Foster Candy 约会#
  我是Fo神的小粉头：
  坐标帝大东门火锅店，我的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Foster
  [图片]
  照片拍的却是Foster与……我？！
  183
  距离最初那条消息的发送仅仅只过了三分钟，双方的唯粉在评论区里已经撕出一片血海：
  我是Fo神的路人粉：Fo神你醒醒！Candy就是个谁红跟谁玩的碧池好吗！！
  我是Candy的路人粉回复 我是Fo神的路人粉：Fo狗靠炒作CP奶女团综艺，脏套路很明显了好吗！点击链接：扒皮Fo狗！自 | 由 | 安 | 北之蛆
  ……
  所以难道没有人认真审题吗？！
  没有人发现这张脸跟Candy差了至少一万个Kristina吗？！！
  我要是Candy绝逼会被这群眼神不好的玩意儿气到心梗好吗？！！！
  184
  但我毕竟不是Candy。
  我只是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吃瓜吃了二十八年的群众，还没有学会看淡娱乐圈的浮云。
  我决定为第一次成为大瓜本瓜的自己贡献一份流量。
  顺便宣示谁才是Foster正牌前女友。
  于是我食指轻点，顺手转发：
  嗯，配一脸。//@我是Fo神的小粉头：坐标帝大东门火锅店，我的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Foster
  [图片]
  发送。
  嗯，我觉得我真是非常理性，非常客观。
  185
  二秘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这个提示音非常耳熟，这是她为苏由设置的专属提示音，而现在她也为我设置了同款提示音。
  我觉得这非常能够说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我甚至决定原谅她之前出卖我的行为。
  她解锁了手机，快速切屏。
  她开始露出了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然后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嗯，她一定是被新晋顶级流量（没错就是我）排山倒海般的威力吓到了。
  186
  Foster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准备伸出手，抚摸二秘的后背，给她一个来自本瓜的安慰。
  二秘幽幽地抬起了头，把手机向前一推：
  “林晚……你是不是……忘记切换帐号了？”
  187
  V 凤巷苏由：
  嗯，配一脸。//@我是Fo神的小粉头：坐标帝大东门火锅店，我的妈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Foster
  [图片]
  188
  我苍了个天的老天爷啊！
  你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189
  V 凤巷苏由这个帐号是几年前苏由参加亲民活动时注册的。
  他后来懒得打理，交给了我，我就日常转发一些国泰民安的时事新闻，装作非常正经的样子。
  我打开社交软件，三分钟转发过万。
  我双手捂脸。
  我觉得苏由的正经人设崩了。
  190
  我删了动态，刷新了页面。
  然而。
  #凤巷苏由 Candy Foster#在热搜榜单上冉冉升起。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许旭。
  191
  我的屁股感受到了体罚的幻肢痛。
  二秘开始用那种悲悯的眼神看向了我，并不断念诵着“阿门”为我超度。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了电话：
  “林晚？”
  许旭今晚的声音格外的可怕，让我立刻决定坦白从宽缴械投降：
  “领导我错了我愿意成为那个临时工手滑的临时工。”
  许旭深吸了一口气，我从他的呼吸间隔中听出了他的克制。
  “大先生亲自过问了。”
  Emmm……
  还是让我当场去世吧，许旭。
  192
  我第一次见到苏由的父亲，是在十九年前。
  那时小苏由四岁，是个实至名归的小奶狗，可是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用华国未来继承人的眼光来审视他了。
  小奶狗白天奶声奶气地学着大人的语气说话，晚上可怜巴巴地跟在我身后请我讲故事给他听。
  朋友们，你说单纯善良的我能不答应吗？
  于是我拍拍胸脯，自掏腰包，从凤巷外扛来了一麻袋的故事书。
  193
  “……美人鱼吻了吻王子的额头，然后纵身一跃，化为了泡沫。”
  我合上了故事书。
  小奶狗抽噎着，用小拳头揉着哭的红红的眼睛，泪汪汪地问我小王子后来有没有后悔。
  我点了点头，抬起手，揉了揉他软趴趴的小头发。
  194
  然后，我被拽着后领，拎了起来。
  195
  大先生有着与小奶狗同款的大号五官。
  他交叉着双腿，漫不经心翻着刚才我手中的故事书。
  小奶狗站在大先生面前。
  “……美人鱼吻了吻王子的额头，然后纵身一跃，化为了泡沫。”
  小奶狗又落下泪来。
  大先生把小奶狗抱了起来，放在膝头。
  小奶狗窝在父亲的怀里，还不忘泪汪汪地再问一遍小王子后来有没有后悔。
  196
  “没有。”
  小奶狗呜咽了一声。
  “从小王子遇到邻国公主的那一刻，小美人鱼就注定爱不到她想要爱的人了。”
  小奶狗大声地啜泣起来。
  “你爱他一生，他却一世不知……苏由，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秘书递来了手帕，大先生接过去，温柔地替小苏由擦去眼泪。
  他轻拍着小奶狗的后背，直到他沉沉睡去。
  197
  然后，他抬起头。
  他看向被随扈拎着、如同小鸡仔般服服帖帖的我，轻声道：
  “现在……可以了。”
  198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杖刑，并且深刻地意识到千万不能讲故事给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小孩子听。
  这才是属于我林晚的，真实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