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绿茶 第79节
作者:
狼川 更新:2023-12-01 17:45 字数:6489
但陈秋礼今天一直都没个笑模样, 齐小妹担心:“陈大哥, 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 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陈秋礼正等着齐小妹问,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小妹,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齐小妹顿时点头:“当然了, 主要是对陈大哥有好处的事, 我都愿意做,谁让我喜欢陈大哥呢?”
陈秋礼看着齐小妹羞涩的模样,又叹了口气,引得齐小妹追问,等齐小妹接连追问后,陈秋礼‘不得不’吐露实情:“小妹,我们分手吧。”
齐小妹如遭雷击:“什么!陈大哥, 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陈秋礼:“小妹,我知道你喜欢我, 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你前几天明明还说……”
齐小妹情绪激动,陈秋礼怕她说出来什么不适当的话,连忙打断:“小妹,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不合适,是你一直说喜欢我,我不忍心才拖拉到现在,我知道我也有错,但现在我想通了,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齐小妹:“可是,陈大哥你明明说过喜欢我!”
“我之前是喜欢过你,这个我承认,可是你后来做的事实在让我不能接受。”陈秋礼沉痛地说。
齐小妹都被他说蒙了,不敢置信的大吼:“我做什么了?你说我做什么了?”
齐小妹激动的情绪引得茶楼客人频频往他们这边张望,陈秋礼连忙安抚,等齐小妹情绪稳定了点,他压低声音,确保苏简那边听不到,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山洞吗?”
想到山洞里的美好回忆,齐小妹脸上多了一抹绯红,羞涩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她急忙解释:“陈大哥,上次不是我不让你,是有意外,如果你想要我,我还是愿意的。”
陈秋礼却极其失望的摇了摇头:“不,小妹,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其实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我们家门风很严,绝不会允许一个随便的女孩进我们家的门,上次的事,我只是在考验你,很抱歉,你没有通过考验,所以尽管我也舍不得,我也很不愿意,却不得不和你分手。”
齐小妹被他一番话打击傻了,考验?那次居然是考验?她居然没有通过考验!
可是他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陈秋礼还差点脱了她的衣服,齐小妹焦急想要辩解,再次被陈秋礼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家规就是家规,除非我不认父母,不然你永远也不可能进我们陈家的门,与其这样没个结果,还不如趁早分了,对你对我都好。”
齐小妹被陈秋礼牵着鼻子走,真的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焦急去握陈秋礼的手,却被陈秋礼躲开,齐小妹妹哭着解释:“你父母不同意,那我们可以偷偷领证,到时候等我们孩子都生了,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再或者你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放弃你了,那你也可以不认他们呀,以后我们就在小溪村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你家里人的认可?你跟我说过,你对家人很失望啊。”
陈秋礼愤怒拍桌而起:“齐小妹,我以前只当你是年轻不懂事,没想到你竟然心肠这么歹毒!我父母生我养我十几二十年,你竟然想让我和他们断绝关系!你这样的女人,我们陈家是绝对不会要的!好了,不用多说了,你走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不,陈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齐小妹还在妄图解释,陈秋礼已经站了起来,声音严肃冷淡而决绝:“齐小妹,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曾经有过几分感情,请你现在就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背叛我的父母,也不可能接受你这样不检点的女人进我们陈家的门。”
她这样的女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齐小妹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听陈大哥的话,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的陈秋礼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冷酷无情的模样,齐小妹觉得心痛不已,周围人的目光,指点,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齐小妹想解释,陈秋礼却连个眼神都不给她,齐小妹羞愤至极,不顾一切的跑出了茶楼。
齐小妹一离开,苏简和江晴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二人踱步到栏杆边看齐小妹的身影,只见她一路哭着跑走了。
苏简似笑非笑地调侃:“陈同志真是绝情啊!”
陈秋礼还没忘了他清白的人设,悠然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父母教导不能忘,像她这样放荡的女人,肯定是进不了我们陈家的门的,倒不如早早分开干净。”
苏简挑眉又问:“既然陈同志你家风如此严谨,令尊令堂会不会不愿意让你倒插门,当上门女婿。”
本来以为已经吃完瓜的茶客们顿时又竖起耳朵,这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又变成倒插门当上门女婿了?不是说家风清白嘛,哪个家风清白的人家能允许儿子当上门女婿?要是儿子真敢这么敢,不得被打断腿?
陈秋礼要是在乎别人的目光也当不了渣男了,他深情地看着江晴说:“不瞒你说,一见江同志,我就觉得她很眼熟,后来我仔细一想,原来她就是我每年都会梦到一次的女孩,我想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吧,有了这样的缘分,即使我父母反对,我也是一定要和江同志在一起的。”
正所谓渣男一张嘴,火车满地跑。
可惜他这份深情款款的告白无人领会,江晴依旧羞涩的低着头,苏简凉凉的说:“原来陈同志是薛定谔的家风严谨。”
陈秋礼不知道薛定谔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苏简的语气好像不太喜欢他,诧异的看了苏简一眼,却见苏简笑意盈盈的,便想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在意。
解决了齐小妹,陈秋礼当天就想把他和江晴的事定下来,还想去拜访江晴的父母,被苏简以江晴羞涩为由给搪塞过去了,让陈秋礼先回去等消息,之后她再联系两人见面。
陈秋礼虽然心急,想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但主动权不在他手上,也只能听苏简安排。
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陈秋礼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苏简派人送信过来,等了七天,他终于等不住了,这天休息时,主动找上了赵家,苏简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是陈秋礼,倒是一点不意外,反倒是觉得陈秋礼能挺这么多天,还挺不容易的。
陈秋礼心中着急,连基本的客套都省了,开门见山就问:“苏同志,不知道你表姐那边是怎么说的,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消息?”
苏简忙请他坐,又让二丫去倒水,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陈知青,这个消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陈秋礼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却还是面带微笑:“苏同志,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消息,我都能承受的住。”
“那好吧,你听完之后别太激动。”苏简担忧的看了他一眼,陈秋礼紧张的连手指头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苏简沉默了两分钟,看够了陈秋礼焦急的模样,这才悠悠开口:“我表姐她,她不想要这门婚事。”
“为什么?”陈秋礼下意识吼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歉:“苏同志,真是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喜欢江同志了,所以才会失态,请您别介意。”
苏简理解的点头:“我知道,换做是我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肯定比你反应还强烈,也就只有陈同志这样的谦谦君子,才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面对这样的变故了。”
陈秋礼已经不管苏简说什么了,他急切地问:“江同志她为什么忽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了,我们之前不是聊的很好吗?江同志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天我看她还是很喜欢我的。”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苏简说话慢悠悠的,就是不说到点子上,陈秋礼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还要维持形象,按耐住情绪,再次问:“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简:“哎,这话说起来,实在是叫我不好开口啊。”
陈秋礼的胃口被越吊越高:“没关系,苏同志,你说吧,不管是什么样的。况我都承受得住。”
苏简又叹了两三口气,眼看陈秋礼就要暴走,这才说:“我表姐觉得你对齐小妹太过无情,怕你以后也这样对她,所以不敢和你在一起。”
“怎么会?是齐小妹她本身放荡,我才不得不和她分手的,江同志这么冰清玉洁的一个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冰清玉洁……每次听到这种形容,苏简都忍不住想给那男的一巴掌,要不是她演技好,此时已经变脸了。
“陈同志,你现在解释也晚了,要是从城里回来那天,你跟我表姐解释一下,她还能听你的,可现在我叔叔给她介绍了一个新的相亲对象,我表姐对那人很满意,两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前天已经下过聘礼,过几天就要办婚礼,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苏简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
原来那天从城里回来,苏简的表姐就变心了!
陈秋礼忍不住质问苏简:“那那天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来告诉我,我岂不是就能挽回了?”
苏简冷笑一声:“陈同志这是怪我了。”
看苏简变脸,陈秋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在心里衡量,自己还需要苏简帮他在江晴面前说好话,他暂时还不能得罪苏简,等他和江晴在一起了,再料理苏简不迟。
陈秋礼忙陪笑道:“苏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苏简冷冷淡淡地问。
陈秋礼也不顾苏简的冷脸,陪笑说:“苏同志,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你也收了我的钱,不是吗?”
苏简一下就站起来了:“陈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把钱退给你吗?当初你给我钱时,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不管这事成不成,都不会把钱要回去,你这么大个男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我这可有四个证人,你想反悔?没那么容易!”
“不不不,苏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能不能帮我跟表姐说几句好话,让我再见表姐一面也行。”苏简一发火,陈秋礼解释起来就更着急了。
苏简却根本不耐烦听他解释,指着门口:“陈同志,你请吧,我们这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看谁能帮你,你找谁去吧。”
陈秋礼脸色一变,苏简这是打算彻底不管他了?不由暗骂苏简真是个市侩小人,那天拿他钱后,和现在可是完全不同两副嘴脸。
可现在,他还要求苏简帮忙,也只能忍气吞声,陈秋礼脑子快速转了两圈,转一咬牙,把兜里钱都掏了出来,堆在桌子上:“苏同志,我身上现在就这么多了,你别嫌少,只要你答应帮我去跟表姐说句好话,这些都给你。”
苏简扫了桌上的钱一眼,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有三四十块了,她没有立刻答应,但表情已经松动,陈秋礼一看有戏,马上赔礼求情:“苏同志,你也知道,我和你表姐还是很般配的,你也不想看着一段姻缘就这么没了吧?你就当做好事积德行善了,帮我这一回。跟你说实话吧,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过对你表姐这种感觉,见到她第一面,我就认定了,这辈子非她不可。”
苏简自然不会听陈秋礼的鬼话,她只是要晾陈秋礼一会,等陈秋礼说了一箩筐好话,她才大发慈悲的嗯了一声:“行吧,我再去试试,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表姐她会不会答应见你。”
陈秋礼狂喜:“苏同志这么厉害,你去说表姐她肯定会答应,你放心,到时候我另有重谢。”
得到苏简肯定答复,陈秋礼喜滋滋的离开了,他刚走,赵苟便一闪身进来,苏简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在门口偷听多久了?”
赵苟:“嘿嘿,也没来多久,那狗东西来时,我就在了,看他在里面,我没出来。”
目光落在桌上,赵苟啧啧感叹:“这狗东西出手够大方的,估计他是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了。”
苏简纳闷:“怎么他身上就这么点钱吗?”
赵苟:“反正不多,你也知道他是出了事才不得不下乡到小溪村的,他家里那边多半已经放弃他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着急想给人当上门女婿,既然被放弃了,自然不会给他多少支援,我昨天还碰见他找别的知青借钱,估计他身上是没多少钱了。”
苏简哦了一声:“这样啊。”
赵苟打了个哆嗦:“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苏简淡淡道:“没打什么主意,我就是在想陈知青身上既然没多少钱了,那咱们的戏也该结束了,总不能让人借钱娶媳妇,有句话叫狗急跳墙,万一把人逼得急了,跳了墙就不好了。”
赵苟:“……”
狠还是你狠。
第90章
陈秋礼抓心挠肝的等了两天, 终于等来了苏简的消息,苏简让他第二天进城一趟,说是江晴愿意见他。陈秋礼先是一喜, 随后又不由担忧起来, 他上次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苏简,距离下次家里给他汇钱还有20多天,这进城又免不了要花销,他实在是没钱了,可要是不花钱,估计江晴就更看不上他了。
陈秋礼没办法,只能拉下脸来找知青们借钱, 东拼西凑的, 好不容易凑了十多块。
苏简进城是给他办事儿, 车票肯定是得陈秋礼买, 再加上苏简又带上了四个孩子,要吃点零嘴,这钱陈秋礼也要抢着出, 东拼西凑的钱一分一分的减少, 他的心都在打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苏简没提出要去国营饭店,连茶楼都没去,领着他来到了供销社,陈秋礼看着供销社的大门,脑中警铃大作,忙问道:“苏同志,咱们不是约了江同志, 来这干嘛?”
苏简往里点了点说:“你自己去看吧。”
见苏简没找他要东西,陈秋礼下意识松了口气, 好奇苏简让他看什么。他往供销社里走去,一进去就看见江晴在里面挑东西,陈秋礼想上去打招呼,忽然又注意到江晴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身形瘦削,戴着眼镜,不仔细看,和他的气质还有几分相像,但远不如他这么风流潇洒,颇为木讷,像个书呆子。
陈秋礼眉头一皱,想到这大概就是苏简说的江晴新的相亲对象,他暗暗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心中十分自信,自己要是和那人对上,有九成胜算。
陈秋礼也不理会苏简了,迈步进入供销社,挺胸收腹,像只开屏的空缺,苏简领着几个孩子站在门口看热闹。
陈秋礼也不上去叫人,反而站在一边,假装买东西,等着江晴主动叫他,可没想到,江晴看见他,竟然转头就要走,陈秋礼哪能让江晴就这么离开,他可是花了全部积蓄才换到这个见面的机会,他急忙叫住江晴:“江同志,这么巧,你也来买东西?”
有人叫她,江晴只能停住脚步,蒋向阳早就被苏简交代好,假装并不认识陈秋礼,向江晴询问:“小晴,这位是?”
江晴尴尬地低下头,陈秋礼主动说:“你好,我是小晴的朋友。”听蒋向阳叫江晴的小名,陈秋礼不甘落后也这么叫,朋友两个字被他说的暧昧异常,是人都能听出其中有别的意思。
果然,蒋向阳脸色一变,目光在江晴和陈秋礼之间来回转,最后问江晴:“江晴,这位是你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眼见着蒋向阳要发火,江晴这才说话:“他不是我朋友,就是之前表妹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们只见了一面,我觉得不合适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算不上什么朋友。”
江晴说完,蒋向阳松了口气,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朋友呢,原来是相亲对象,没事,相亲也是讲眼缘的,没看上很正常。”
蒋向阳松了口气,陈秋礼却脸色一变,质问道:“江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见了一面?你那天跟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咱俩明明都已经快定下来了,你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
苏简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说渣男不愧是渣男,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强,只不过是两人见了一面,连家长都没见过,就说快定下来了。
陈秋礼这么一指责,江晴也急了:“你胡说什么?什么就定下来了!咱们两个不过是见了一面,吃了顿饭而已,我觉得不合适,之后都没再让表妹找过你,这你还不明白吗?”
江晴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但陈秋礼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大馅饼,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他顿时放软了态度,神色委屈:“小晴,我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我和你保证我一定会和那个女孩断干净,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虽是祈求的话,却异常亲昵,直把江晴说成个吃醋闹脾气的小女朋友,要是蒋向阳是个心思狭隘喜欢脑补的,肯定扔下江晴就走了。
苏简暗道一声,渣男果然狠毒。
陈秋礼自认为自己对女人的心思拿捏的非常准确,只要他使出示弱这一招,没有女人能够夹架得住,而且还会激怒那所谓的相亲对象。
果然江晴一见他示弱,态度就没有那么强硬了,陈秋礼正要高兴,蒋向阳上来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