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娇妩 第40节
作者:
施黛 更新:2023-12-07 17:26 字数:4281
他蹙眉一顿,眸光深幽,晦暗地望向周妩。
周妩在侧撑着他肩头,抬手为他小心拭汗,见他满眼血丝密布,她忍不住眼尾再次沾泪发红,轻喃着:“我亲眼看你服下药粒,怎会无碍……容与哥哥,对我讲实话好不好?”
容与实在难受得紧,心燥更难熬,趁着头脑思绪尚留有丝缕清明,他箍住她手臂,开口去意坚决,“阿妩,听话。”
“……”
为何一直执拗要走,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吗?周妩不愿。
赵颉在旁也劝,压低声音小声提醒周妩,“小姐,眼下姑爷身体有恙,我们在此实在势单力薄,若闫衡为顾全玉莲楼声誉,对我们痛下灭口杀手,属下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如我们先走,有仇来日再算。”
赵颉此话一出,骤然叫周妩背后冒出层凉汗来。
闫为桉小人行径,闫衡就真的能一直恪守君子吗?
周妩思吟片刻,心头顿生戒防,方才她一时情绪翻涌难平,这才没有顾量周全,眼下理智思忖一二,立刻点头应允。
见他们要走,闫衡在后忙劝说挽留,诚意相邀他们可于楼中歇息,之后由他亲自为容与疗伤,哪怕耗尽修为也在所不惜。
周妩可接受不得他现在的好心,闻言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要求他们立刻备车,不想再与其浪费多余口舌。
闫衡自知相拦不住,当即表态,言告只要闫为桉一醒,他便马上带人负荆请罪,去青淮山亲自赔礼,总之,其言凿凿,将表面功夫做得体面无暇。
周妩不想理会,见马车来,和赵颉合力扶着容与上车,紧接没敢耽搁,三人下山,驱马奔向青淮山方向。
……
沿路,天气闷沉得令人窒息,黑云覆压,连带林中的鸟雀蛙鸣都显出几分沉闷,一场可预知的暴雨即将来临。
刚行到山脚,雨点淅淅沥沥而落,没过多久,滴雨连串便骤成倾盖如注之势。
赵颉在前辕驭马,浑身上下很快被浇透,他眯眼顶着风雨继续前行,彻底驶出玉莲楼的地盘围界,他这才一边勉强辩着风雨之中道路的方向,一边艰难回头,对周妩言告。
“小姐,我们的人遇劫后,全部被打晕丢置于野丛间,眼下暴雨倾落,不知还要下上多久,如果水位持续增涨,我们若不及时派人去救,属下担心他们会有生命危险。”
周妩脑子很乱,被赵颉提醒,才想起霜露他们还身处于险境。
只是当下,她即不能不顾霜露等人的安危,又不敢耽搁送容与哥哥上山疗治的进程,她知青玄门的容贞师父向来医圣之名远扬,若能及时上山医治,她相信师叔定有办法解那药物之毒,可如此,那霜露他们……
周妩一时无法作择,容与却强撑着身子起来,开口对外面的赵颉交代。
“你将我们送到青山山脚玉溪边的一处木屋,随后便可回返救人,如此应是来得及。”
“容与哥哥……”
“照我说的做,他们不会有事。”
情况危急,赵颉只好挥鞭加快行进速度,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进青山,也找到容与事先所指的木屋位置。
青山位于青淮山之后,算其山脉从属,此地前后皆属青玄门的势力范围,故而将两人安放于此,定不会存安全隐患。
下车,容与被周妩、赵颉合力扶进木屋,他坐稳,抬手示意赵颉从博古架上取来一物,拿到手,赵颉不解看向容与。
容与声音不稳,解释说:“这两支青鸟鸣镝是青玄门的联络信号,等到了位置,你将其朝空中射出,夜空骤聚火光,向塬看到定会驰援,到时你将事情解释清楚,他自会助你。还有,你记住,鸣镝事先不可被雨水洇潮,待到用时方可拿出。”
“是!那你和小姐……”
“我服药之事先不必对向塬提及,此事尚存疑,你们只管合力救人,这里是我闭关练功时的其一居所,隐蔽无患,无需你们分心管顾。”
赵颉应命,拿上鸣镝转身而去,驾车身影很快掩于帘帘阴雨之中。
外面雨势实在太大,砸落屋瓦,树枝摇曳,接连的声响在静谧房间内显得十分突兀。
周妩不安更甚,赶紧严闭房门,又落了门闩,做完这些,她重新站回容与身侧,抬手轻抚着他的额温,可贴上的刹那,掌心只觉异样烫热滚灼。
已经这般,那药又怎会如他所说那样并无显效,周妩当即满目忧色。
只是,她还未质疑出声,容与已骤然抓握住她的手腕,而后贴在脸颊,轻轻蹭抚,周妩微微怔然,他又低首开始虔诚细吻。
掌心的痒栗,引得她愈发难以站稳,她迟疑地轻挣,开口:“容与哥哥?”
被唤一声,容与慢半拍地抬眸,眼底布着猩红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怖,周妩自不会怕他,满心只顾关怀。
“容与哥哥,你到底何处难受?或者,你现在运习一下功力,确认损伤程度达到几分,你要告诉我实话,叫我心里有数好不好?不然我一颗心始终悬着,真真难受要命。”
容与出声,呼吸乱着,“功力无碍,只是很热。”
“哪里热?”
他没言语解释,只一把将人拉到怀里,这一坐,无需多言什么,她自能清晰感知。
周妩瞬间僵愣愕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
“是那药的问题……”
容与开口,太阳穴隐隐直跳,他生怕自己不忍失控,可怖的模样会吓到她。
可周妩抿了下唇,仍在坚持,“你先运功试一试,我要亲眼看。”
见她执拗,容与只好挥袖扬外,轻力覆灭了数丈之外的光烛,连带博古架上的书本纸张,一并随之哗啦翻扬。
竟真的无事。
亲眼见证,周妩终于松下一口气,可看容与哥哥面容依旧潮红不减,便想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难道损伤功力的药物过了时效,再服便会引人兴奋?
周妩诧疑不明,却已无暇多思,此刻容与哥哥在她耳畔沉喘不断,引得她也备受煎熬。
没多犹豫,她扭过身,主动分开跨坐在他腿上,接着轻捧住他脸颊,俯身歪头轻柔低吻。
她全程主动,可容与却像极力克制,除了纵容她的胡作非为,并未给予丝毫回应。
周妩直至呼吸不稳,才终于和他唇舌分开,她平复片刻,默不作声垂头开始去解自己红衣外衫,见她里衣露出,容与蹙眉抬手,沉喘出声作阻。
“不用如此。”
周妩摇头,“那药有问题,只能这样。”
容与没法应允,他只怕自己失魂之际会彻底没了理智,若是那样,他冲撞她时又与兽有何区别,只顾施以粗鲁蛮力,像是畜生一样?他绝对做不到。
周妩见他拒着自己,强忍泪意,憋得眼眶直直发红。
容与看不得她如此失落模样,遂咬咬牙,猛地伸臂把她搂紧,口吻终于妥协,“阿妩,只先吻一吻,如果能压住……”
他话没有说完,周妩温软的香唇便主动堵了过来,他顺势箍上她腰,掌心慢慢移后,给她足够的着力点。
干柴遇明火,一触即燃的热烈。
容与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克忍冲动,可此刻,他已如枯木自燃,身不由己,更不想由己。
两人吻得激烈,啧啧生响,不知过去多久,周妩晕乎乎的被他从坐怀姿态转为压覆榻上,失魂迷乱之际,她唯一的强烈感觉便是,容与哥哥压她好沉……
最后,直到呼吸不畅,她才无力伸手轻轻挣他,她勉强得隙,眼神湿热地大口闷喘。
她必须得缓一缓,会没命的……
周妩腰软地撑着起身,稍稍平复,之后合整凌乱衣襟,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容与哥哥,吻一吻可否管用?”
周妩着急想确认他情况有没有好些,可是这一眼,她始料不及竟会坠入一双晦暗显怒的沉眸。
她当然有瞬间的诧异,明明方才他还目光灼灼,强势霸道得好似要将她生生吞没,怎么转眼,眸底便只剩冰冷如寒窟。
为何呢?
容与深拧着眉,死死盯着眼前人,见她一身嫁衣鲜艳而凌乱,再环顾周遭一切,木屋、熏炉、雨夜、雷鸣……他脑袋一阵闷痛过后,记忆出现短暂的混乱,一些虚幻之影一幕幕从他眼前略过,他伸手想抓,却丝毫碰触不到。
半响,他定神,一把抓住周妩下颌,冷冷出声:“就这么想跑,这么想离开我?”
闻言,周妩懵了懵。
容与哥哥这个受伤表情,加之这一番隐隐熟悉的恼怒质问……这不是相应了她逃婚之夜所发生的一切。
她下意识伸手,在容与面前晃了晃,随后怀着猜想去问:“容与哥哥,你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与眼神寒意不减,伸手将她两侧肩头用力桎梏住,他不答反问,“沈牧等在何处,你这样执迷地坚持要去寻他?这一身嫁衣你为谁而着,为何你从来看不到我?”
他声声低诉,惹气喷薄在周妩颈上。
周妩几乎可以确认,当下是那药物生效,才叫容与哥哥将她两次身着红嫁衣的情景混淆,他以为这是上一次,是她抛弃他的那一次。
她故意前倾身子,几乎和他额头相抵,“谁说的,谁说我看不到你,不如你离我近一些,自己说我眸中此刻映出的是谁的俊容?”
容与怀疑地看着她,似乎是意外她的亲昵口吻,甚至连带手上力道都一并诧异地松开。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周妩凑离很近,弯唇,主动往他唇角上啄吻了下。
容与完全愣住,不可置信地瞪向她。
“你以为如此,我就会放你走,绝不可能!”他脸色已然晕红,口吻却依旧故作恶狠狠。
周妩满腔柔意,被他惴惴不安的强撑模样,弄得心头塌软一片。
不知是否天意如此,闫为桉暗中作梗,引容与哥哥食入幻药,混淆时段,如此,竟是意外给她创造了弥补错失的机会。
周妩吸了下鼻,给自己鼓气,而后主动伸手环上他脖颈,语调婉转悠扬,“不走的,你刚才问我,今日这身红嫁衣究竟为谁而穿,我现在就可以回答。”
容与呼吸都停,不安地望着她。
周妩眼波盈盈,眸中似春水映花,她继续道:“是为你,今日是我们的新婚夜,不为你穿还能为谁呢?”
说完,她伸手捧住他脸,抵额传情道:“嫁衣是为你而穿,那便许你亲手将它脱掉,容与哥哥,抱一抱我吧。”
话音落,她手指一勾,轻易将榻侧简素的白色床幔放落,而后抬起腿,脚趾轻轻点戳他心口,相邀之意溢于言表,同时姿态更足够引媚吸魂。
容与用力摇头,似乎还当她是在施美人计,故而极力提醒自己不可就此沉溺。
周妩自有办法,她要再添上一把火,于是主动褪落外衫,敞开前襟,见容与震惊收眸的瞬间,她直接趁其不备钻入他怀里,紧紧地黏,轻轻地动。
“外衫没了,容与哥哥为何还不肯动手,是想来脱阿妩的中衣吗?”
容与紧紧咬住牙,喉结直滚,明显受不住她这样的攻势。
周妩心里抱歉,她知道现在的容与哥哥还正处患得患失,骤然被这样相诱,他一定快疯了吧。
她轻轻攀在他肩,撒娇轻嗲启齿,“容与哥哥,中衣也不帮人家褪,难道你想为我脱下胸……”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周妩骤然被他伸手捂住嘴。
她眼睫扑闪还在扮无辜,容与忍无可忍,强行将她扑倒在床,咬牙切齿地警告出声,“你已答应嫁我,哪怕我们还未成全部仪式,但你已随我向宗门列位前辈敬过香,依礼,我可以在此要你,你若再敢招惹,我不会再留情。”
周妩被他扑得心头荡漾,她轻轻呼气以释紧张,紧接弯臂环颈,腿间将他缠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