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萤在他的伺候下洗完澡，窝进他收拾好的床昏昏欲睡。每次事后都感觉自己像被吸干了精气……
  沉嘉然躺在她身边，似乎也想顺便睡个午觉。
  “这几天会来新的阿姨吗？”沉萤问。
  张姨回家了，沉萤考虑起吃饭问题，如果没人做饭的话，她厨艺倒是有一点，就是可能不太好吃，喂给狗狗都嫌弃那种程度。
  沉嘉然回她：“不会。”
  他默了默继续说：“沉慕年会回来。”
  临近年关，他哥公司里的事也忙得差不多，往年张姨不在，他都会请其他保姆来，今年看来是不打算请，不然前几天就应该到了。
  沉萤转了个身，“你们过年怎么过的？”
  沉嘉然微微怔愣，转头看她，“不过。”
  父母去世后，他和沉慕年就心照不宣不过节，特别是这种阖家团圆的节日。他有玩耍的去处，沉慕年在公司工作，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能把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日子，恐怕只有父母的忌日。
  看他神色，沉萤也沉默下来。
  “不过今年应该不一样，毕竟你来了。”沉嘉然唇角弯了弯道。
  不然也不会不请阿姨。
  沉萤翻身又平躺着，过了半晌说：“我也没怎么过过年。”
  沉嘉然眼底闪过轻微诧色。
  沉萤顿了顿说：“我是单亲家庭，每年过年我爸就让我拿着钱去邻居家吃饭。”
  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她向沉嘉然看去，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沉萤心下一惊，她怎么把自己在现实世界的事说出来了……
  她想说些话找补，但一时之间脑里一片空白。
  沉嘉然盯着她看了两秒，随即敛下眉眼。
  他似乎没有怀疑，也不打算对她说的话深究，替她掖好被子后，他缓缓开口：“那今年开始，你和我……我们一起。”
  -
  沉慕年当天晚上果然回了别墅。
  晚饭他做了四菜一汤，沉萤又一次尝到了他的手艺。饭后沉嘉然被指使去洗碗，沉萤在旁监督，她觉得他们两个像是在沉慕年家里蹭吃蹭喝的流浪汉。
  虽说公司事务少了，沉慕年晚上还要去应酬。
  这个事是沉萤之后几天里发现的，沉慕年晚饭过后就出门，回来的时候不固定。
  沉萤某天晚上下楼碰巧看到他回来，他和她说晚安时，沉萤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这天她在露台又听到了车引擎声，不过一会儿，楼下的车又启动离开——应该是助理开车送沉慕年回来。
  出房间来到栏杆旁，沉萤看见沉慕年正往楼上走，他衬衣领口微敞，脸上薄红，神情有几分混沌。
  沉慕年抬头看见沉萤，有些愣住，随即浅笑：“还不睡？”
  公司高层那些人各个都是滑头，他晚饭没怎么吃，现在酒倒是喝了个饱。
  脑袋晕乎乎的，走路似乎也有点不稳，在沉萤面前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他有点害怕会教坏她。
  沉萤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讷讷回：“一会儿就睡。”
  沉慕年点头，“好，晚安。”
  他上了楼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踌躇几秒后，沉萤踩着拖鞋走下楼进了厨房，她在网上搜索了醒酒汤的做法，在橱柜里翻找几分钟，终于找到了对应的食材。
  十五分钟后，她端着自己煮的汤敲响了沉慕年的房门。
  敲第二下时，里面传来沉慕年的声音：“进。”
  她小心翼翼打开门，沉慕年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是暗色调，洗手间里传来水声，他应该是在洗漱。
  沉萤把碗连同托盘放在他床头的柜子上，走到洗手间门口，想和他说一声就离开。
  她的一声“哥”还没喊出口，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
  她站在门口，沉慕年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他头发刚洗，只是随意擦了擦，发梢还在滴水，身上换上了睡衣。
  “小萤？”
  他看向她，平时冷淡的双眸因为酒意变得惺忪慵懒，脸部的轮廓也柔和许多。
  沉萤被自己呛到，咳了两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煮了醒酒汤，哥你睡前可以喝，解酒。”
  沉慕年视线转向柜子上的小碗，神情更加柔和起来。
  他摸了下沉萤的头，微醺的眼眸含笑，“谢谢。”
  沉萤微微弯唇，她面对别人的谢意总有种莫名的怯，沉慕年还这样看她，更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正想随便说两句话告辞，沉慕年此时却往床边走去，笑意松散地说：“我尝尝看。”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他的嗓音比平常高了一些，情绪也更加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