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见迟意闷不吭声接过碗筷，祝渂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他想起迟意之前的怪异，觉得是时候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没名没分下去。
  “你还记得刚才都问了我些什么吗，就你‘晕倒’之前。”
  迟意忽略“晕倒”这个词，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太累了，脑子里还想着事，不能保证今晚做的每件事都记得。
  看他那状态，祝渂也不指望他还能记得。
  “就这么跟你说吧，我呢，性格挺难伺候的。别看咱俩开始得荒唐，虽然也有喝高了的成分存在……”
  像是想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祝渂咳嗽了一声，把头偏到一边，说：“但人还是有点清醒的，之所以那么顺利成章是我自己乐意的。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说完，他扭头回来，神情看似淡定，但泛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
  连呼吸都变轻了。
  迟意沉默了一会儿，只觉手里的勺子沉得拿不起来。
  听到祝渂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那一刻，他的思绪有点混乱，甚至有点急。既然这样，那齐木修那样的呢？
  齐木修那样优秀的人，肯定不算随便什么人吧……
  迟意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工作狠了，身心俱疲，一点破事都要纠结半天。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肯定早就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
  祝渂皱着眉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在这种场合都能神游天外。
  “跟你说话呢，懂了没？”他挥了挥手。
  迟意回神，很轻地眨了眨眼：“哦，懂了。”
  “懂了就赶紧吃饭。”
  祝渂盯着他握着勺子的细长手指，心头痒痒的。
  祝渂磨了磨牙，问：“今晚我睡哪儿？”
  迟意立刻给他安排好了：“旁边就是客房，不过好久没住人了，可能得自己铺一下床，床单什么的都在柜子里……”
  没听见回答，男人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你还说你懂了。”
  祝渂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懂了个屁！”
  迟意：“……”
  这句脏话真是骂得猝不及防。
  以前来的时候也是睡的客房，但这不是刚有点苗头，祝渂便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正要开口同人商量，却见迟意轻轻将勺子往碗边一搁，清脆的碰撞声。
  “我有个问题。”
  祝渂一愣，“你说。”
  “跟我做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跟别人做过？”
  “我……”祝渂正要说话，却被迟意抢先打断。
  说不清是因为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
  祝渂沉默地盯着他，脸色阴晴不定，张嘴欲说什么，却始终不见开口。
  迟意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将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明明不是多大的事儿。
  他看着祝渂一声不吭的模样，心脏仿佛被人压住了。
  他想说点什么来找补，却听祝渂平静地开口：“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想想这话该不该问。”
  祝渂走了，背影像只炸了毛的狮子。
  “……”
  迟意脱力般地躺回床上，他把被子蒙到头顶，直到呼吸不过来才肯松开。
  脸蛋被憋得通红，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觉这个夜晚好难捱。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陈哥给他发了好几条微信一直没得到回应，这会儿又发了条消息。他要是再不回，恐怕下次就该是电话轰炸了。
  【陈哥：到家了？】
  【陈哥：这两天好好休息，大后天给你接了个广告，八点的时候我来接你】
  【陈哥：[截图]】
  【陈哥：小丁这孩子疯了，跑来跟我这儿一顿吐槽，我寻思之前碰到跟祝渂有关的事儿他也没这么激动啊】
  【陈哥：人呢？】
  【cc：回来的时候睡了一觉，刚醒。】
  迟意自动忽略他后面那两句话，说：【我知道了。陈哥，问你个事儿。】
  【陈哥：什么事儿？】
  【cc：关于齐木修……你知道多少？】
  【陈哥：你说哪方面？】
  【cc：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
  陈哥了然：【你是想问他和向如歌的事儿吧。】
  【陈哥：别说你了，圈里好多人都好奇呢。但是我听说这事儿好像没谱，向如歌好像有自己男朋友。至于齐木修嘛，最近几年倒是没听说他有交过什么女朋友，你问这个干什么？】
  【cc：没，你就当我闲的】
  退出聊天框，迟意琢磨着“女朋友”三个字。没有女朋友，那会不会有男朋友？
  迟意又点开了楚熙的聊天框。
  他开门见山地问：【cc：齐木修是gay？】
  楚熙那边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卧槽哥们你听谁说的？】
  【cc：他不是？】
  “……”楚熙无语。
  搞了半天是个假瓜。
  【楚熙：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之前剧组有个小男生想爬齐影帝的床，你猜后来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