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灾星和她的三好魔尊 第13节
作者:
今日风回 更新:2024-01-21 20:00 字数:2116
不接近他,要怎么杀他啊!
崇问:“……”
素来听闻人族入魔的,比天生魔族还疯,这人族看着乖乖巧巧的,比他妹妹还小,这样年纪,竟不惜拿自己做诱饵,真是疯得可以。
为了投奔尊上,不要命了?
崇问手上找机关的手一顿,结结巴巴道。
“你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
昭澜歪了歪头,眼神十分清澈地回望。
崇问想的是,以前有不少女妖,因为馋尊上身子,来魔域做事,但都被尊上赶走了。
难道这个人族也是其中一员?
目的不纯。
想到这里,崇问面色冷硬起来。
“就你这样的修为,还没发现影魔在何处,就被他杀了。”
“那可不一定,我命很硬的,祸害遗千年。”
昭澜拍拍胸脯,保证道。
“随便你,反正我可不会救一个人族。”
昭澜摊摊手。
她倒不怎么担心,一副心大的模样跟着崇问,也开始翻机关,想找出那个血腥的暗室。
她举起一个摆件:“你看这像是暗室机关吗?”
“不是。”
“这个呢?”“不是。”
“这个必然是!”“……不是。”
“那这个……”“行了!”
崇问动了动兔耳朵,指着门口:“你守着门口,我来找。”
昭澜“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往门边走,脚踩到什么黏叽叽的东西,她一滑,眼疾手快拉住书架,才没摔个狗吃屎。
嗯?这书架摸着怎么有点不对,好像多出来一截。
昭澜手贱地将书架上的凸起往下一摁,就听见咯咯两声,随后房间嗡嗡地振动,偌大的烟尘扑面而来,把她和崇问都包在了里面。
灰尘散尽,她呛咳两声,就见书架之后开了一扇门。
昭澜大喜,冲上前去。
“同僚你看,我就说,带上我有用吧!”
“呵,运气而已。”
崇问找机关的手僵在半空,撇开头,朝门内走去。
进去一会,他两只粉嫩的兔耳朵从门口探了出来,不耐烦道:“你跟不跟上?”
“跟!”
第8章
影魔·上
昭澜一脚踏入暗门。
密闭空间内,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鼻腔。
周身空气粘腻,感觉衣服上湿气瞬间变重,一挤就能挤出水。
“嘶……”
粘稠的液体滴在脸上,昭澜伸手一抹,待看清这液体是什么,她愣了片刻,抬头。
人尸如同牲畜,串上锈迹斑斑的铁钩,挂在屋梁下,满满几排,像人间过年时刚割的猪肉,嗒嗒往下滴着血。
昭澜默默往没下血的地方站了几步,叭唧一声,好像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她低头。
地上密密麻麻,铺满金色鱼子。
鱼子在地上拖出一条道路,一路向前延伸,内屋转角处,一双女子的腿露在门外。
独独一双腿,没有上半身。
昭澜一个脚滑,险些摔了一跤。
她头皮发麻地往后缩了缩。
影魔到底杀了多少妖?
前世虽知死的妖多,但都是听说,难免将尸体的数目当作千里之外的几个数字。
现下站在这血肉淋漓的场景面前,才有了种“原是真的有人死了”的实感。
昭澜后背有点凉。
她小心避开地上的尸体,一脚踢在一个硬物上,捡起来一看,是修仙界爆款八卦盘。
地上那具趴伏的尸体,身披紫衫纱衣,头戴牡丹簪。
“紫姑?”昭澜惊叫一声,将那尸首翻了个面。
她拍拍胸口。
“还好还好,不是。”
“什么不是?”崇问不知何时收回了兔耳朵,他手中拿出一只蜡烛,点燃,放在一边,提醒昭澜道,“待会儿若是撞到影魔,就护住这只蜡烛,不要让它熄灭。”
“只要蜡烛不灭,影魔就近不了我们的身。”
昭澜正要点头,就有一阵妖风吹过。
她嘴角抽了抽。
“那什么,同僚,蜡烛灭了。”
·
走廊上灯笼发出昏黄的光,一阵阴风吹过,呼呼似女子的哭声。
紫姑不知何时出现在昭澜身后,神色诡异地倚靠在门上。
她身后赫然显出两条影子,一条是个女人,而另一条……是个男人。
紫姑浑然不觉,跨进门来。
她手一挥,两侧墙壁上的人油蜡烛亮了八支。
但独独那只克制影魔的蜡烛未亮。
影魔的躯体从墙上拔出。
先是漆黑的头颅,随后是四肢,影子高耸的躯体不断缩小,最终定格在紫姑的头顶。
现在正是黄昏,它进食前,力量最为强盛的时候。
那影子如天穹压下,钻入紫姑的身体之中。
紫姑全然没有察觉。
她问:“昭澜姑娘,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没,没什么,紫姑,你站那儿先别动。等影魔被从你身体中逼出来,我就有办法了!”
昭澜心里有点慌,但她劝紫姑先别慌,回头便捏诀,把那根蜡烛点燃了。
“崇问大将军,紫姑被影魔附身啦,你想想办法!”
崇问摇摇头:“没有办法,他们得一起死。”
“哦——”
紫姑突然回归了平静,声音却如同鬼魅。
“那真可惜。”
紫姑突然取下头上金簪,猛然朝自己肚腹刺去。
昭澜、崇问:“住手!”
簪子深深插入肚腹。紫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吃吃笑了,将手移开,转了一圈。
她肚子上却一滴血也没有。
末了似是很满意两人的表情,她朝肚子上一按,鼓起的肚子便平坦了下去。
“骗你们的。”
昭澜惊诧地张大嘴。
“紫姑……?”
昭澜突然为之前一些诡异的感觉找到了解释。
她第一次见到紫姑的时候,影魔分身也出现了。
紫姑每一次和影魔接触,都和它离得很近,但危急时刻,她总是能逃脱。
昭澜垂头思索一番,颤手道:
“你,你难不成和影魔是一伙的?”
“你终于发现啦?”
紫姑嗔笑一声,她纱袖中爬出一条红蛇,缠在腕间,嘶嘶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