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113节
作者:温轻      更新:2024-02-08 15:21      字数:2025
  随后蹦蹦跳跳的在窗下的位置停下来。
  “你喜欢此处?”
  沈婳:“多晒晒月光也是好的。”
  刚将窝放下,猫儿爬进去。即馨又取出一方新的帕子。
  “这是我特地绣的你,瞧瞧可像?”
  沈婳纡尊降贵的瞥了一眼。
  没看出来是只猫。一团乱麻,简直比凝珠绣的还让她难以接受。
  即馨:“雪团你就长这样。”
  你才长的这么潦草。
  雪团喵呜一声。很认真的提意见。
  “别为难帕子了,它也没做错什么?”
  即馨见它爪子颇有气势的指指点点,又多次仰头去看自己。笑开:“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沈婳:……
  即馨很体贴的将半坐着的雪团推倒,又将帕子严严实实给她盖上。
  “太丑了,我不要盖。”
  若是手帕料子差,沈婳也便忍了,可在刺绣方面,她一贯最是挑剔的。
  沈婳折腾的刚两腿坐起,又被即馨推倒。
  即馨不放心:“夜里老实些,爷眠浅。别吵着他。”
  她舍不得的揉了揉雪团毛茸茸的脑袋,这才退下。
  夜转深。
  退下后。即馨失魂落魄绞着手里的帕子到底跑去即清那边追问。
  “爷是不是不会将雪团还给我了?”
  她抱着一丝希冀:“爷总会腻的对不对。”
  即清看她一眼。
  “你可知为何爷书房和屋内摆设多年一成不变?”
  “因为方便寻物。”
  “错了。”
  即清:“爷这人,实则最是念旧。”
  便是崔韫不曾将雪团看成所有物,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送去哄主母欢心了。
  ————
  沈婳在即馨离开后,一脚就蹬开了帕子。然后就撞上了沐浴毕穿着单薄里衣的崔韫,屋内光线柔和却也暗淡,他手里提着一盏灯。
  少年郎墨发披着,唇色浅淡。眼眸隐隐有光泽流动,风姿秀逸。
  沈婳的脸莫名有些烫。当然没人能看出来。
  她转了个身,脚步声却朝她这个而来,越走越近。
  崔韫身上清冽之气浓郁。他俯下身子,抬手随意又将帕子盖上。
  沈婳:……
  你们主仆二人有没有完。
  她不厌其烦的再度瘫坐。气愤的用肉爪子指着帕子绣花处努力的戳了又戳。
  不等她叫唤,就听崔韫的一句。
  “即馨的绣活该练练了。”
  “那我能换条帕子吗?”
  猫儿的嗓音黏黏糊糊的软。
  崔韫捏起帕子直接将雪团连身子带头一并盖上,仿若盖尸体那般。
  “别挑三拣四。”
  沈婳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崔韫是公子,即馨是丫鬟了。因为崔韫聪明!
  而即馨总是过分曲解她的意思!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
  崔韫躺在榻上神色淡淡,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向窗下的雪团。
  许是生闷气,它笔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甚至没将帕子扒拉下来。也不怕闷着。
  崔韫不免情绪转好。
  沈婳内心腹诽。
  ——以前的恩公,真的是太没风度了!!!
  ——小鬼过了年都六岁了,姬纥也要娶妻了,崔韫却没议亲的女娘!也是有道理的!
  肉爪攥起,气呼呼的一抖一抖的。
  崔韫习武,视力远出常人。
  他能察觉出帕子在颤,而且愈发剧烈的趋势。
  兀的,淡淡的嗓音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凉。
  “在骂我?”
  话音刚落,帕子不震了。
  崔韫轻晒了一声。也不再去逗他,稍稍翻了个身,闭眼入眠。
  沈婳也气累了。闻着安神香,困意一点一点拉扯着神经。
  半夜。她想起一桩极为重要的事。愣是从梦中弹跳醒了过来。
  月上柳梢头,一阵窸窸窣窣的传来。
  崔韫睁眼,到底存有警惕之心的。
  他朝那边看去。
  饶是他,都错愕的睁大了眼。
  第120章 崔韫!你不要你的雪团了吗!
  沈婳睡眼蒙眬,费力的开着罐子。
  好不容易开了一罐精油,再小心翼翼的将爪子探进去,细细搓开后,再仔细涂抹着四只肉垫。
  抹完了精油,沈婳又费力的关上。做好这些,又打开一瓶香膏。刮上厚厚一层。
  她动作熟稔,显然抹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若不是怕黏腻,她恨不得浑身上下都抹上一遍。
  她抬起爪子放到鼻尖闻了闻。后腿儿一晃一晃的。若不是崔韫眠浅,它都想哼一哼小曲儿。
  不是她喜欢闻的味道,有些浓了。
  可勉强能忍受。
  下回,得让即馨买贵些的。
  她想着这些事,又爬回去躺下,殊不知这些,被人从头到尾看了个彻底。
  崔韫顿然觉得荒谬。偏又不觉得过多违和。
  他抬手拧了拧手臂,会疼,不是梦。
  那一幕的画面带给崔二公子的冲击实在是大,啼笑皆非有之,匪夷所思更有之。
  崔韫想,他怕是一夜都难眠。
  可他却难得的入了梦。
  梦中场景是女儿家的闺房。香风阵阵,不同他屋里的淡雅,倒是清甜而不腻。
  梦中人脸模糊,他看的并不真切,可女娘梳的精致发髻却异常清晰。
  她并未穿鞋,着足袜的小巧双足一晃一晃的。发上的流苏跟着摇曳。
  屋内奴才进进出出,全都在哄她吃药。
  她仰着下巴,骄傲如孔雀。
  “说了不喝就不喝!”
  下一瞬,又变得委屈,肩膀跟着一抽一抽的在哭。只见她抬起肉嘟嘟的手,板着拇指。
  先是大拇指。
  “阿娘不在。”
  再是食指。
  “阿兄也不在。”
  话音一落,屋内的奴才全都跪落一地。惶恐的抖成筛子。
  有人缓步入内:“娘子。不可再言。”
  “老爷刚娶继夫人,您且将药喝了,梳洗一番还得过去磕头奉上一盏茶,喊一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