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玄上仙摇摇头，“你不懂，这是我的归宿。”
  说罢，空玄上仙出阵，引起九重天众人惊叹，又一尊大人物出场了。
  “十地菩萨，见个面，我是九重天的司空窥玄。”
  空玄上仙微笑着自我极介绍，补全了梦中的缺憾，但面前的已不是当年纯真少年。
  十地菩萨望着空玄上仙，突然双手行礼，“见过恩师。”
  这一拜，并未年级旧情，而是彻底斩断过去，充满毅然决然的气势。
  空玄上仙不避不让，硬生生收了这一拜，抬手道，“请起。”
  话音刚落，十地菩萨抬头，双手齐挥，重重打在空玄上仙胸口。
  一时间，法螺吹鼓、天花乱坠，神圣梵唱声环绕，十地菩萨目光中，泛着几丝感伤。
  空玄上仙点头，“好，好，好！”
  话音刚落，这位九重天上仙当场气绝，身上飞出两物，分别是龟甲和算筹，落入如意天君手中，“师弟，你也……”
  如意天君叹息说着，但语气细微如丝，终究没有第二人听见。
  十地菩萨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念罢佛号他当即醒悟，“不好。”
  空玄上仙匆匆归来，肯定为九天之主办了某些大事，如今死于他手，岂不是等同灭口？
  对方绝对是故意送死，所以不做任何抵挡。
  通天榜上，红光一闪，空玄上仙四字列入名单中。
  “十地菩萨，你出手弑杀恩师，岂非十恶不赦的大罪？”
  如意天君指着他，揭露二者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皆哗然，方才知晓，十地菩萨曾为空玄上仙的弟子。
  “遁入空门，前尘过往，一切都已成空，父母家人是空、师徒情分也是空。”
  十地菩萨含笑竖掌，“他名号空玄，我便送他遁入虚空，有何不可？”
  “果然，根本没什么放下屠刀，正所谓大善即大恶，纵然你换了身皮肉，骨子里还是当年的不赦侯。”如意天君说道。
  第953章 千世千佛
  灵山之上，胖僧等一众年轻僧人，均难以置信。
  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十地菩萨，竟是这样的人物，还有不赦侯……
  当即有僧人发动神通，收集相关信息，短暂过后，便知道此人的前世今生。
  “居然是如此丧心病狂、十恶不赦的恶人！”
  人生沸腾，很快分成两个阵营，对此各执一词。
  正方自然是拥护态度，毕竟佛门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不赦侯历经轮回，两世受佛法感化，如今以已经功成圆满，获封菩萨。
  至于出手击杀空玄上仙，敌对双方，也不好说些什么。
  反方则是抱着质疑，恶业缠身，不该只求自我解脱，还要顾及那些被害者的去处
  不赦侯如今是十地菩萨。但他杀所害的那些人，入如今身在何方、又有什么结果？
  于是乎灵山之上，许多僧人开始争辩起来，情绪激烈。
  佛主不在山上，高层也都陨落大半，山上多半是中低层的僧人罗汉，一改往日统一口径，居然开始辩论起来，内部发生不和谐的声音。
  十地菩萨、本该镇压内部稳定，但他就是这次议论主题，又被天庭之主缠住无法脱身。
  “善恶分明、方为正道。”
  “不不不，过去之恶不为恶，今日之善是大善，善恶是非，岂可同日而语？”
  “业报不是做买卖，善恶岂能抵消？”
  “你这是大逆不道，挖我佛门墙角。”
  “你这是固执己见，不听良言。”
  更有脾气暴躁的，揪着对方的领口，挥拳就要痛殴光头。
  旁边同伴苦口婆心劝说，“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同门相残，不好，不好。”
  灵山之上，陷入一片混乱，佛门原本稳固根基开始动摇。
  “这就是你的出招？”
  十地菩萨看向如意天君，“都说坚城难拔、人心可摧，此举固然有用，可尔行此攻心之举，就不怕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佛门立身不正，根基不稳，造早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如意天君淡然道，“你这恶徒，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佛门菩萨，可见无发者摩下，多是这般货色。寺庙精舍，乃是藏污纳垢的场所。”
  “尔等愚见太深，业力难酒，我佛门慈悲为怀，只能送入轮回，令自行解脱。”
  十地菩萨再看长桥之上，天庭之主端然不动，双目微闭。
  眼下，已经撼不动他居中央的位置，还有如意天君在旁虎视眈眈。
  师弟十地菩萨，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
  “十地，你可知道何为菩萨？”
  如意天君神情一边，突然开口问他。
  十地菩萨觉察到什么，反问他，“是九天之主联系，借你之口拷问我？”
  “那好，我且告诉你，菩萨，便是我佛门无上果位之一，乃是证明修行成就的境界，更是……”“错。”
  如意天君厉声喝道，“你不要想太多，无发者赐你菩萨果位，固然是赏赐，却也是验证自己成佛路上的阶段感悟，所谓菩萨，乃是将成而未成的……成佛之人。”
  此言一出，灵山九重天双方，尽皆震动。
  “也就是说，如今无发者，你们口中的佛佛主，已经更进一步，即将成佛，他赐你菩萨，自己已经超脱这个境界之上了。”
  十地菩萨含笑道，“一旦成佛，便是我佛门大放光明，尔等伏诛之日。”
  “九重天，必将烟消云散，尔等道场，尽皆化作寺庙精舍，终日梵唱不断。”
  他此刻也知道，正和九天之主对话，却谈笑自若，没有半点敬畏。
  如意天君摇摇头，“并非如此，九天之主借机看到，成佛一途的些许秘密。”
  “事关佛门，我不敢独享，特地和你一同听听。”
  十地菩萨双手合十，“真真假假，无非是蛊惑人心的唇舌伎俩，你说我听，仅此而已。”
  然后，他摊手示意如意天君继续。
  “佛门有千佛降世的传说，对应天鬼降世，寓意为千佛降服天鬼，为苍生免去劫数。”
  如意天君说到这里，纠正道，“实则是移花接木，给自己脸上贴金。”
  “食盒事实就是，天地间，一个时代只能成就一尊真佛，是为现世佛。”
  “过去未来，或许有千佛并列，但却不能当世并存。”
  “无发者若能成就真佛，尔等只能止步菩萨，他一日不让，尔等都不可能成佛。”
  “未来千佛，便停留在经典传颂，永无法成为现实。”
  如意天君说到这里，看着十地菩萨问道。
  除非你心甘情愿、永远做这十地菩萨，为无发者效力。
  十地菩萨神色变了、他投入佛门，目标便是成佛。
  唯有成佛，才有可能渡过天鬼灭世的大劫。
  身为高层、自然知道佛门所谓的举世渡劫多么不靠谱，大劫一到，自顾不暇，那还顾得上其他。就看这人世间、地狱饿鬼出笼，便已造就无数生灵涂炭。
  可是、九天之主的话，打破他的幻想，若是不能成佛，还能有什么指望。
  “未来千佛、呵呵！”
  十地菩萨心中自有判断，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将永远停留在当前的境界上。
  菩萨，说得好听，不过是罗汉之上，更为高级的打手。
  他转念一想，将不快压制住，淡定说道，“佛主自有安排，九重天身为外人，妄自揣度，不能看出佛主的博大布局，岂不可笑？”
  说罢，他抬手一挥，虚空火焰升腾，围成巨大的火圈。
  “唯有无量光明，才能净化尔等心中污秽，得见大光明。”
  如意天君眼见光圈朝他当头罩落，火光利如刀割，眼看着厄运临体。
  下一刻，她悠然叹息，“光明之下，必有阴影。”
  然后，她在前迈步，竟是步入黑暗中，在光圈落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地菩萨望着花茫虚空，生出一股无力感。
  对方的言语，直接动摇了佛门的前景，所谓千佛降世，原来是画饼。
  都说佛王成佛后，将开启佛门大兴的序幕，未来将有一千尊真佛降临。
  可是，就在刚才，如意天君亲口说出，所谓千佛，是前后替补而上。
  第954章 旁听
  “嗯，原来真佛是皇位，代代相传，父死子继。”
  胖僧该谐说道，“千世千佛，难道我佛门基业，真就千秋万世，永垂不朽？”
  这几句话，本就大逆不道，但还有些没说的，更加惊世爽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