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夫妻科举养家日常 第74节
作者:
何无月 更新:2024-02-09 17:17 字数:4311
裴秋生又忍不住低下头。
姜月此刻终于反应过来, 她红着脸轻轻阻拦他, 结结巴巴道:“那......那个,待......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我要整理一下, 不然就被阿娘看出来了。”
更主要的是, 她双唇此刻已然微肿,再亲下去, 阿爹阿娘看不出来才怪。
裴秋生闻言不舍地松开了她,任由她起身坐到梳妆镜前, 整理她已然凌乱的发髻。
她发髻乱了也很好看,满脸通红的样子更是可爱极了。裴秋生看着镜中的人, 忍不住这样想。
姜月重新梳了个双螺髻。
待姜月整理好后, 裴秋生笑着说道,“我记得, 你好像从来的第一天就会梳这些复杂的发髻了,不像我,每天早上再努力绑发也是乱糟糟的。”
姜月忍俊不禁,她想起了裴秋生刚来的那段时间每天顶着个乱七八糟的发型,当时还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梳头的。若不是他颜值过关, 一定没眼看。
她傲娇着笑道, “那是,我手巧, 这样的发髻看一眼就会了。若是梳成你那样,我肯定没脸出门。”
裴秋生看着她的笑, 莫名的有些沉沦,他心神晃了晃,很想守护住眼前的这份美好。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裴秋生眸色暗了暗,掺进了些许的担忧与复杂。
他出了会神,中午还是决定向姜月打听道,“对了阿月,原书里有写过张若婵吗?”
姜月一边整理着发髻,一边尽量回忆,但并没能在脑海中搜寻出来什么,最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印象了,你问她做什么?认识?”
裴秋生眉间微拧,道,“嗯,最近有些麻烦事跟她有关,要想法子解决。那你对镇国公府的许氏有印象吗?她在书里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倒是记得,国公夫人闻氏病逝时,举城悲恸,作者也顺便交代了镇国公府的结局。在闻氏去世后,镇国公原本想立出身更好的侧室郑氏为国公夫人,结果这个许氏不知道后来使了什么手段打压了郑氏,反倒是她被抬为了正室。”姜月回忆道。
“那你可记得她具体是什么手段?”裴秋生问道。
许氏可能用的是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将郑氏和闻北城比了下去,或许这次,她也可能会用同样的手段。
毕竟,她的目的都是为了国公夫人和世子之位。
姜月鼓着腮帮子,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记得了,这种跟男女主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边角人物,我看的时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哦,”裴秋生的语气中略微带着些遗憾。
姜月终于戴好了簪子,转头见裴秋生眉间仍有些隐隐的担忧,于是问他道,“是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裴秋生笑道,“这倒是不用,我自己能解决,再不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
国公府那些人背后的阴暗,还是不宜让她掺和进来,免得她过早地被人盯上,反而容易有危险。
于是姜月也不再多问了,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院试答得怎么样?有把握吗?”
在裴秋生考试的这一两个月里,他虽然没能回姜家见姜月,但每次考完一场,都会派随云过来给她递个消息,汇报一下近况。
因此姜月才知道,他已经顺利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今日便能考完院试。
“尚可,”裴秋生道,“不知道名次如何,但秀才应当是稳的。”
姜月眼睛亮晶晶地道,“真的?我听说秀才很难考的,在古代一万多个人里面也只能出现一个。”
裴秋生笑道,“其实从过考率上面来说,古代秀才确实是凤毛麟角,跟你说的差不多。但古代受教育的人跟我们现代是没法比的,能读得起书的人少之又少,最主要还是难在这上面。”
“所以只要资源足够,好好备考,将四书五经烂熟于心,通过并不难。以你的底子,给你一两年的时间,你也能考过,”裴秋生又补充道。
姜月若有所悟道,“明白了。”
“那我们要不要吃完饭出去庆祝一下?”姜月又笑盈盈地问道。
裴秋生怀着歉意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府里的事情没解决,我没法安心,要不等我解决了再来陪你逛?逛街、听戏、看杂耍、吃喝玩乐都随你挑。”
若不是太久没见到她,他今日一定会先回府,去见见随云和随影。
姜月不知道他府上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样看重,还时不时会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来,关键是绕来绕去也没能绕过这个话题。
于是她还是忍着不住打趣道,“你这么急着回去,不会是府上佳人有约吧?”
她唇角勾着玩味的笑意,眼神斜斜睨着他,透着一脸的古灵精怪。
裴秋生哭笑不得道,“什么佳人有约,我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了,恨不得回去倒头就睡。”
他在大学期间每次度过漫长考试周以后,都要先回被窝睡个大觉再出来活动。这次直接度过了一个考试月,不,两个考试月,实在太痛苦了。
“那是你府上要给你收通房?还是纳妾?”姜月继续狡黠地试探道。
只见裴秋生愣了一下,神色微微有些讶异,微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姜月一看他脸色就知道有猫腻,于是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趁热打铁地问道,“难道是张若婵?许氏提出来的?”
裴秋生顿时睁大眼睛惊讶道,“你这是怎么猜出来的,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姜月凑到裴秋生跟前质问道,“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么?”
于是裴秋生避无可避,在姜月的追问下,先是一通道歉,后又只好这件事的首尾都告诉了姜月。
并且府上可能即将举办赏花宴,会宴请各府适龄女子前来。更让他头疼的是,这还是镇国公闻渊首肯的。
所有的,他都一一告诉了她。
“我本来不打算说的,”裴秋生说完后,叹了一口气道。
姜月眼里透着得逞的笑,忍不住吐槽道,“就你这眼里藏不住事的样子,你打不打算也没什么区别。话说,你准备怎么应对?”
裴秋生道:“我跟父亲说过拒绝纳妾,但他没同意,让我等童试结束再说。因此我准备今晚或明天去找他,再表明一下态度。”
姜月问,“那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呢?”
“那我也不会纳。你放心,他这里,我有跟他谈判的筹码,因此他逼迫不了我,”裴秋生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很清楚地知道闻渊更看重的是什么,有些事情比所谓的传递香火更为重要。
“不过赏花宴应该是没法取消,母亲说已经跟几家口头上说过了,”裴秋生扶着额说道。
姜月听他前面问的问题,再听他这样说,便知道他更担心的是许氏这边,于是问道,“那许氏呢?”
裴秋生回答道,“最关键的还是这里。她最近有些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她会来阴的,比闻北城和闻北坤的手段一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段时间,我已经让随云和随影盯着许氏和她贴身的丫鬟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月对于这样不确定的事情忍不住有些担忧道,“要不,赏花宴那天我也去?”
裴秋生毫不犹豫地果断拒绝道,“那不行,太危险了。”
“万一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呢?要不我还是过去吧,”姜月坚持道。
自从她给闻氏送了泥塑的那次见面以后,她便成了国公府的“熟人”,能自由出入国公府。若她想进府看闻氏,是不会有人拦她的。
裴秋生仍是阻止她,耐心劝道,“你若是去了,我可能会担心你胜过担心我自己,毕竟你对府里还没我熟悉。要不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做我的外援,若是我这边有事,就派随云来找你?”
姜月觉得也有些道理,自己去了未必能帮上什么,还可能需要他照顾,于是没再坚持道:“这样也行,那我等你消息,不管有没有事,都让随云来跟我说一声。”
“好,”裴秋生答应下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姜月确认道。
“嗯,”裴秋生认真地点点头。
“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姜月捧着脸微微笑道。
“什么?”裴秋生疑惑道,见她神色想是什么好事情,“说来听听。”
姜月接着喜滋滋道,“我准备在集市中心买铺子啦,钱都凑齐了,就等你童试结束陪我去看呢,”
裴秋生惊讶,“集市中心的铺子可不便宜,那得上千两吧?”
姜月笑道,“是啊,所以我准备了一千七百两呢。”
裴秋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类似于他先前费心费力地抄书、修书只为了凑出来几两银子时,姜月告诉他她一个月已经能挣一百两了一样。
此刻他还没能拿上朝廷的俸禄,还在靠府里接济,而姜月已经在同他没见面的两个月时间后,告诉他她存满了一千七百两。
“我突然就不想奋斗了,将来你养我好了。”
裴秋生回过神来后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边说边要凑到姜月身边来,一脸崇拜的小迷弟表情。
姜月笑着用食指抵了下裴秋生的脑袋,“去去去,你该干嘛还是干嘛去,万一我哪天破产了岂不是要一起喝西北风?”
第79章 忐忑不定
裴秋生回到国公府, 正准备去找闻渊,却先收到了随影和随云的消息。
裴秋生的长随有两个,一个随影, 一个随云, 这段时间他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盯着许氏她们。
由于随云时不时还要去趟考场或者姜家,而且随影会些轻功, 很多时候都蹲在屋顶上, 不容易被人发现。
因此随影才是全程盯着许氏的那个。
裴秋生回去后还没换衣服, 就听随影让随云来禀报道,“许氏和她的丫鬟准备出门了。”
随云一脸笃定道:“这么晚出门, 还换成了下人的服装,准没好事。”
裴秋生点头, 吩咐道,“让随影跟过去, 看她去了哪儿, 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 拿了什么东西。注意不要被发现,免得打草惊蛇。待会儿你再回来,跟我说说这段时间的发现。”
“是,公子。”随云接到命令后便出去了。
没多久,他又返回来, 同裴秋生道, “公子,随影已经跟过去了,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
“好,”裴秋生又问道, “最近的十多天里,许氏都做了什么?”
随云道,“这十多天里,许氏就出了一次门,那便是五天前。她见了白严霜,就在附近的茶楼,具体说了什么不清楚,约莫小半个时辰。赏花宴的日子府里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十天以后。帖子写好了还没发出去,这是准备邀请来参加赏花宴的各府名单。”
随云说着,从怀里面拿出来一份名单交给了裴秋生。
裴秋生粗略看了一眼,数了一下约莫有十余家,都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宦家眷。
人还真不少。
且不管最后来的人能有多少,光这个非富即贵的阵仗,就是不能让人轻易忽视的。
裴秋生又问,“我父亲呢,现在可在府里?”
随云摇了摇头道,“国公大人出府办事了,说是要十多天之后才能回来,到时候赏花宴应该已经结束了。”
裴秋生猜想,许氏她们将这赏花宴安排在十天后,应当是想趁闻渊这个时候刚好不在,方便下手。
她的目的自然不会是单纯那么好心的要给他纳妾,应当是针对他本人来的。
而裴秋生的童试结果也要十多天以后才能出来,若是这个时候他出了什么幺蛾子,国公府内外应当没有几个鼎力支持他的。
总之,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