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失忆后 第44节
作者:
慕如初 更新:2024-02-12 11:53 字数:4156
顾时欢怎么说呢,也不是信,但心里就是疑惑那些人为何这样说,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联想自己失忆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一切都是听嬷嬷说的,具体是个什么样她心里也没底。
她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没信呢,但就是不明白她们为何那样笃定咱们夫妻不合要和离呢。”
祝长君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沉了脸,他倒是忘了那些官夫人们向来闲着无事便喜欢搬弄是非。倒也不是怕她起疑心,就是担心她若是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记起往事,回头真跟他离了怎么办?到时候也不知道儿子顶不顶用,能不能拴住她的心。
想了想,或许一个儿子还不够,嗯,得多几个才行。
他拍拍她的肩,语气温柔哄道:“夭夭莫要多想,你只听了其中一个传言,还没听见另一个传言。”
“另一个?”顾时欢抬起头来。
“嗯,还有一个,是说你当初为了嫁我不惜落水求救,我见你在水中扑腾许久,于心不忍便跳下去救你,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你目的得逞,终于圣旨赐婚。当然,在世人眼里觉得我救你定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事实上,我并没有,你都爱我爱得跳湖了,我又岂能辜负你的心意?”
顾时欢诧异,“真的?我为了你跳湖?”嬷嬷为何没跟她提这事呢?
“是的,可见你当时定是爱惨了我。”
丞相大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神色十分镇定。他深谙事情真真假假永远说不清的道理,索性自己再造一个半真半假的传言,让她无从考据。
果然,顾时欢信了,她挠挠头,笑得傻里傻气,“夫君,你真好,当时竟然毫不犹豫的跳湖救我。”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某男人趁机得寸进尺。
“夫君想要怎么感谢?”
“嗯......”他故作高深莫测的想了想,随后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顾时欢红着脸,“非得这样么?”
男人理直气壮,“当然,想想为夫救你的事,就这么点要求你还不答应么?”
这哪能算这么点要求?那要求也实在太......难为情了。
男人又咬着耳朵催促了一遍,“夭夭,好不好?”
在他的温柔攻势下,顾时欢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
“行吧。”
......
这次秋猎,众人皆尽兴,皇帝老当益壮,亲自猎了一头熊,当众便将熊掌和熊胆赐给了亲近重臣。
顾时欢也得了一对玉兔,是祝长君捉给她的,让人打了笼子给养起来。因此,她每天欢喜的和儿子在一起逗弄兔子。
三日一过,众人也开始忙着准备回临安城,回程这日,小琪儿的疹子也好了,果然如祝长君所说,小儿的皮肤易伤也易恢复。顾时欢吩咐人收拾好箱笼,随后又抱着儿子去了趟娘家的帐幕,见姐姐正在整理白狐毛皮。
这白狐毛皮是裴大将军送的,千年难遇的野白狐,被裴寂给逮着了,众位官夫人们羡慕不已,连顾时欢都眼红呢。
不过,想起自己也有两只兔子是夫君亲手捉的,也勉强满足了。
“姐姐收拾妥当了么?”
顾时嫣见她抱着小琪儿进来,放下白狐毛皮,接过小琪儿,笑道:“都好了,就只剩些贴身的东西,我细细整理一下。这会儿你怎么来了,你可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该启程了。”
“反正没事,就来看看你们收拾得如何,想着一会儿跟着你们的马车一起走。”
顾时欢是这么打算的,她想坐娘家的马车,热闹有趣。
但祝长君有前车之鉴,早早便派人来请她,于是,顾时欢跟姐姐还没说到一会儿话便被人喊走了,说祝长君找她有急事。
“什么急事?”顾时欢问。
祝长君一边整理一会儿路上要看的卷宗,一边说道:“身子不大爽利,一会儿路上还请夫人好生照顾着些。”
“哪儿不适?可要请太医来看看?”
他勾勾手,“过来。”
顾时欢走过去被他抱在腿上,“你只想着去找姐妹们玩,就不关心关心为夫么?路途漫漫,我何其无聊。”
“就这?”原来是他醋了,顾时欢忍笑。
男人挠她的软腰,故作凶狠道:“怎的?夫君不重要?”
“重要、重要......啊.....别呀......”
祝长君将人狠狠揉.捏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顾时欢气喘吁吁的骂他色胚子,随后跑出去招呼人套马车启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人今天又默默的给自己的火葬场添了根柴火,nb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幻想的狸猫 30瓶;欣欣、天天爱默 1瓶。爱你们么么么么么么么~
第58章
天气寒冷, 转眼已是深冬,顾时欢拢着手炉坐在案桌前核对账册,眼下就是年关, 她得捋一捋年节送礼的人家,回头好准备年礼给一一送过去。往年这事都是由老管家张罗, 如今顾时欢自己当了家, 便全数接手过来。
顾嬷嬷在一旁指点着。
“小姐,这威远侯府是首要走动的, 今年也是长缨小姐嫁过去的第一年, 这礼还得备细致些。除了些山货珍馐估计还得加些绸缎布匹,另外威远侯府小儿也挺多, 送些精致的糖果也不错。”
“好, 我这就记上。”
核对了一会儿, 她朝窗外看了看, 外边还下着鹅毛大雪, 漫天飘飘扬扬,都让人看不清路了。
“大爷有说何时回吗?”
朝堂二十五就已经封印,祝长君这几日都闲暇在家, 不过今儿一早出了门, 说是探访好友, 这会儿已经午时了也没见人回。
三个凝丫头已经准备好饭菜, 闻言,凝香答道:“适才大爷已经遣人来说了, 他今儿中午不回了, 山里雪路不好走,估计得下午才能回。”
既是去了山里,估计是去汪老那儿了, 往年顾时欢去过一次,那山路确实不好走,更何况还下着大雪。
顾时欢揉捏了一会儿额头,随后起身去外间准备用饭。
祝瑾年现已是五个多月,许是奶水好,越发长的白胖壮实。她被奶娘扶着在榻上玩漆彩木球,见香香的娘亲过来,丢开木球便伸手要抱抱。
可顾时欢哪里抱得动他,没过一会儿就手酸,她索性坐过去,与儿子在榻上笑闹着滚了一会儿,直滚得口水到处都是。
最后亲了好几口肥儿子,才坐到桌边吃饭。
吃完饭她又往前院去了趟,年节房屋修葺是常有的事,上个月府里便请了人来将前院的一排不常住的屋舍重新修缮,将其改成书塾。这也是祝长君的意思,回头等儿子们长到三四岁便要请夫子启蒙。
顾时欢认为没必要这样麻烦,自家就一个儿子,回头送他去族里的书塾便是,何必再自己建一个?
彼时祝长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反问道:“你怎知道咱们就一个儿子?”
顾时欢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肚子,算了,他是丞相,反驳不得。近些日子以来她们行房事也没有刻意避孕,不过,她的癸水将将才走,想必是还没怀上的。
这会儿,她沿着回廊细细查看这些房屋的修缮情况,瓦片已经换新的,楼梯也重新修了,门窗上全部刷了桐油,十分光亮。
凝知在一旁给她撑着伞,说道:“照奴婢说,大爷这心思也忒急了些,小公子这会儿才多大?等上书塾也还要好几年呢,这会儿就修缮好了,过几年估计还得修缮一番。”
顾时欢含笑点点头,可不是?但架不住丞相大人固执啊,说到儿子上学之事,他甚至连每日让他们读什么书都安排好了。想到此,顾时欢也暗暗为还未出世的孩子们抹汗。
回到正院,她歇了个午觉,起来后又去了趟元安堂。
天气一冷,祝老夫人就不打算出门了,每日皆是让人把瑾年抱过去陪她一个时辰。不过近日她身子不大好,顾时欢每日便要过去看看她。
等从元安堂出来时,便听丫鬟说祝长君已经回来了。
进门后见儿子在哭,她问:“怎么了?”
祝长君已经换了身家常衣袍,躺靠在榻上斜眼盯着肥儿子,而肥儿子却一屁股蹲地上哇哇哭,旁边站着奶娘和丫鬟们不敢出声,气氛有些严肃。
顾时欢走过去,准备抱起儿子,却被祝长君制止,“先别哄他。”
“到底怎么了?”
“适才他在榻上玩,自个儿跌了下去。”
一听说儿子从榻上跌下来,顾时欢心惊胆战,也不管祝长君严厉的眼神,赶紧上前去查看是否有受伤。
见没有地方伤着,她才松了口气,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软塌也不太高,或许只是磕疼了骨头。
祝瑾年已经哭了一小会儿,见没有人搭理他,他心里难受,这会儿香香的娘亲回来了,他越发觉得委屈得很,一边伸手要娘亲抱,一边拿眼瞟自家爹爹,那模样是既想让娘亲抱又怕严厉的爹爹。
顾时欢可不管那么多,将儿子抱起来就瞪祝长君,“他都跌倒了,你为何还干看着?”
祝长君对她这般溺爱孩子不大满意,他示意丫鬟们出去,随后将娘俩楼进怀里。
“我哪是干看着,他最初跌下去本来也没哭,可丫鬟们却大惊小怪反而让他也觉得这是颇严重的事,于是才哭了。你看,本来是件小事,却非要哭闹,往后若养成这样的性子可不好,女儿倒还好,瑾年他是男儿,若是日.后遇到点事也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
顾时欢无奈得很,儿子才多大啊,五个月呢,他就这般急不可耐要当严父。于是白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让他自个儿坐地上哭啊,抱起来哄一哄不就得了,等他长大些听得懂话了,再教导也不迟。”
祝长君捏着儿子的小脸蛋,不大赞同她的说法。
“夫人,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未有不败。”
......行吧,顾时欢也不想辩驳,反正在这方面或许他考虑得对。
小瑾年被他爹爹捏着哼唧了几声表达不满。
顾时欢想起还有事,就把儿子递给祝长君,自己起身去了内室。
等再出来时,见祝长君脸色不对,“你又怎么了?”
祝长君身子僵了一会儿,随后丢开肥儿子,让顾时欢瞧自己身上。只见他小腹地方的衣裳颜色深了一大片,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尿裤子了呢。
顾时欢看了看在一旁大仇得报舒爽的儿子,又看了看无奈的夫君,忍不住噗嗤笑了。
......
除夕这日,祝府一家四口围在桌边吃晚饭。去年也是一家四口,只不过去年是祝长缨还在,而今年祝长缨嫁人了,祝瑾年来了。
祝老夫人倒不觉得孤单,反正她有孙儿就万事足,抱着孙儿不肯撒手,还亲自为他吃米糊糊。
小瑾年也是最近这两日才开始学吃米糊糊的,味道特别,一时还不太习惯,吃两口就用舌头顶出来,流得整个下巴都是,也糊了一嘴,模样滑稽。
祝长君看着自己的妻儿老母,觉得还是人口单薄了些。小时候他父亲还没与叔伯们分家时,除夕宴是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的,如今父亲不在,自己膝下也就一个儿子,始终觉得缺少了那么份热闹。
曾经没儿子时倒也没想那么多,现下有了儿子却觉得一两个不满足了,难怪世人皆喜欢儿孙满堂,天伦之乐确实令人神往。
吃过饭仍是他与顾时欢守岁,祝老夫人还未到酉时便已经支撑不住,被丫鬟们扶回了元安堂。
而小瑾年也玩累了,这会儿被爹爹抱在怀中睡得香甜。
顾时欢索性让人多加了一盆碳火,随后又抬了一张小榻进堂屋,让儿子睡榻上,把被褥掖得厚厚实实。自己则玩心大起,就着碳火烤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