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2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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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侧 更新:2024-02-15 21:40 字数:2528
但大穆建国之后,叶碎金将叶家军大名鼎鼎的枢密八房升级为枢密院,主军事决策、兵符、禁军。
枢密院与政事堂并立,分掌军、政,合称二府。
大穆初步形成了军政两权分立的体制。
六部官员一半都是从晋帝手中继承而来的。旧势力盘根错节,扎得极深。
枢密院的建立,侵夺了兵部的职权。
枢密院最高长官为枢密使,皇帝亲自兼任枢密使,知枢密院事。
一如往昔,将军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位皇帝,对军权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这必然是因为内心里有什么执念或心病。
众人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因为她是女子。
或因女子掌权更为困难,所以更为看重军权。
除此之外,的确也做不出别的解释了。
同时,枢密八房中,又有度支房合并进了户部,吏房合并进了吏部。
将军队的粮草、后勤权力分给了户部,将武官的铨选、任命权力归还了吏部。
但新贵们借此侵入并排挤了户部、吏部的旧势力。使吏部、户部许多官员发生了官与职的分离,空有官名而无实职,手里没有了实权。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名利场里谁能清高。这段时间,京城里满是奔走的人。
蔚为壮观。
在这些人事变动中,又有个别特殊的情况。
蒋引蚨之女蒋娘子入了户部为郎中。
品级不算高,六品。上头还有左右侍郎,再上头还有尚书。
但,若不考虑性别因素,任何人在这个位置上,都有升迁的通道。当这个人足够能干,又熬足资历,有朝一日,就可以升为侍郎,乃至尚书。
最终的目标当然是进入政事堂。
当然,做不做得到是这个人的个人能力问题,但这条通道是开放的。
现在,一个女子跻身于这个行列了。
新贵们还好,早习惯了。这几年,除了蒋娘子和十二娘之外,陆续也零零星星有几个女子出仕。只她们大多职位低微,所以没有蒋娘子显眼。
旧势力多扎根在六部九寺,看这么一个女人挤进来,可是难受得要死。
可谁也不能说因她是女人所以不许她做官。
为什么不许女人做官?因为牝鸡司晨吗?
那你抬头看看,龙椅上坐的那一位又是男是女?
好了,闭嘴吧。
对蒋娘子,旧势力只能憋屈地忍着,但是另一个任命他们就忍不了了。
十二郡主叶宝瑜,进入了御史台任侍御史,仅在御史中丞之下,虽也只不过是六品,可却是御史台的副长官。
这一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亲王郡王们也才不过挂些闲职罢了,怎地一个郡主,反入了御史台为副贰?
御史台虽没有权力,却有权利,纠察官邪,肃正纲纪,大事则廷辨,小事则奏弹。
且叶碎金胸襟十分宽广,允许御史们可以风闻奏事。【注
御史的能力和影响,更被加强和扩大了。
旁人不能攻击蒋娘子是女子,却在叶宝瑜这里找到切入的角度。
立时便有人在廷上质问,亲王尚且赋闲,郡主亦是宗室,何故重用?
皇帝眼皮一撩:“她出嫁了。”
是的,十二郡主叶宝瑜她已经出嫁了。
她不是公主,没有那么高的规格,没有自己的公主府。她出嫁,就和世间女子一般要从夫居。
所以,按照男人们制定的规则,叶宝瑜郡主虽然也是宗室,但她是唐家妇。
她是唐家的人,她虽娘家姓叶,但她是唐叶氏没错了。
皇帝是女人,唐家的一个女人出仕,有何不可?
这真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用男人们制定的规则,去反攻男人们的攻讦。
质疑叶宝瑜入主御史台的人生生地被噎住了。
虽然,但是,好吧。
但叶宝瑜年纪轻轻,又无言官资历,凭什么做副台长?
皇帝觉得这个问题很蠢。
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些人:“她是从一品郡主,身份比卿都高。”
皇帝不要脸,两头堵。
你说叶宝瑜是宗亲不该领重要实职,皇帝说她是外嫁女,不算我家的。
你说她年轻没资历不当为长官,皇帝说她是高贵宗亲,我妹妹。
皇帝其实也还算年轻,她今年二十九,还不到而立之年。
放民间或许是该做婆婆的年纪了,可在官场实可以说是年轻。
且她还是武人出身,是个亲自扛枪打天下的马上皇帝。
旧势力与她磨合的时间尚短,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样一个女人,怎么有一股子他们熟悉无比的……官场老油条的味道?
又有姓叶的叶敬仪、叶荣霖、叶艮之等等人像钉子一样被皇帝楔进官场。
你说他们不是叶家人吧,那肯定是叶家人,皇帝嫡系。
你说他们是叶家人吧,他们早就与皇帝所属的这个叶家分宗了,他们不是宗室。
旧势力眼睁睁看着年轻的女帝翻手覆手间,把规则玩得纯熟无比。
直噎得人没法反驳。
作者有话说:
风闻奏事:没有证据,随便听一耳朵八卦就疯狂输出,瞎瘠薄弹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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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流动
而武将这一边, 叶家郎君们升级为宗室,都卸了军中职务。
唐明杰是皇帝义子,封伯。
但军功高于裙带关系。
裴定西不仅是皇帝义兄之子, 还向皇帝献上了四州之地并八千精锐房州军, 封了侯。
赫连响云叔侄、段锦、周俊华、武丰收等人以军功封侯。
这一批共十二人封侯, 并称开国十二侯。
人事调动随即便下来了,东西南北,诸人各有去处。
段锦被调往荆州, 镇守荆南。
以叶碎金的势头之猛,未来大概率会南征。众人都觉得段锦现在镇守荆南, 自然为南征做准备。
赫连飞羽与赫连响云说:“怎是他呢?我以为会是我们。”
皇帝不仅将军权控制得严密, 她用人还十分懂得平衡。
赫连打了山东,段锦便去打河东。
总之军功不能集中在一人身上。
从前三郎叶长钧带着郎君们与段锦代表的嫡系、赫连响云聚拢的外姓三方相抗,十分均衡。
如今皇帝手里良将如云,宗室王爷们退出了军伍, 便是赫连响云与段锦两相平衡。
也看得出来皇帝又在扶持以裴定西为首以严笑为主力的房州派系,来实现一个新的平衡。但房州系到底投来的时间短, 还未成势。
如今,还是赫连响云和段锦。
便按着一人轮一回来说, 南下也该赫连了。
如何却是段锦?
赫连响云其实也诧异。但他与叶碎金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信任。他道:“陛下定是有她的用意。不必急,再看看。”
只有段锦才明白这个调动的用意。
她又要把他远远支开,又要他完成她要他一路做到骠骑大将军的执念。
皇帝的命令自然是不可违抗的。
段锦去陛辞。
叶碎金看他的目光无喜无悲。
她将那个夜晚抹去了。
她逼着他按照她规定好的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