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忙种田 第203节
作者:
一碗姜汤 更新:2023-04-15 02:04 字数:2528
见了海棠,阿福高兴的大叫,趴到她身上把她抱得紧紧的,都不肯撒手。
屋子里大山和桩子也吃过了饭,此刻二人正把地窖上空的水缸挪开,准备把屋子里一些惹眼的家当再往里头搬些进去。
昨日一屋人闲话的很晚,为了以防万一,海棠还是建议把家里的地契,现成银子,银票这些东西都收进地窖。
包括家里的棉被,棉袄子,被褥子也要收起来。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粮食,可也是值不少银子的,如果放在眼跟前,平常没啥事,这慌乱年月,保不准就被人惦记上了。
这一日海棠带着弟弟在家里,哪儿都没去,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村里突然传来惊天哭喊。大山出去打听了一番,原来是秋婶子的一个娃儿刚刚咽气了。
海棠听了有些难过,刚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太不厚道,要不要告知张二娘,让人把这艾灸防病的法子在村里宣扬一番,可不出半个时辰,这想法儿就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原来这秋婶子死了娃儿,她居然拿了菜刀砧板,跑到海棠家门口哭丧来了。
秋婶子哭喊一句,就拿菜刀剁上一番。
简直让人气疯!
张二娘眼珠子冒出火光,如同吃了炮仗一般,急冲冲一阵风似的跑到门外,撑着腰大骂道:“你死了娃儿,你咒我家做什么?是我家让你死娃儿的吗你做人能不能讲些良心?”
秋婶子手底下更加用力,把个砧板剁的“砰砰砰”直响,边剁边大声嚎道:“乡亲们啊,大家都来看看,都是这家灾星啊,养个女儿是个祸害,害得大伙没了吃喝,现在还要害人命啊,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灾星一家没人收,为何偏偏收我那苦命的儿走啊呜呜呜呜呜”
第204章:骂街
清水村里拿刀子剁砧板骂街,那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这意味着两家人结下了死仇,没法解,只能用刀子打架解决了,不死不休。
秋婶子是个寡妇,没了男人做依靠,婆家这边也无叔伯依靠,如今她敢这般嚣张,拿了刀子出来骂街,还是仗着海棠一家现在是众人眼里的臭虫,料到他们挨了骂也只有吃瘪的份儿,才敢这般放肆,放在以前,她断然没这般胆量。
秋婶子这一番举动在清水村里再次掀起波澜,村头巷尾,呼啦啦一下子围过来许多人,都来围观,却没人说一句公道话。
张二娘气的要命,正要骂回去,隔壁老李头颤巍巍开口,抢在她前头说话了,
“栓子家的,你这话骂过头了啊,村里得病的不是你一家,这也是谁都不想的事儿,你怎能怪到大山家里?
娃娃刚闭眼睛,你还是积点口德吧,你家里还有个小娃娃瞧着你呢”
老李头不帮腔还好,这一说话,可把秋婶子像炮仗一般给点着了:
“我家的事要你这外来的老不死管?你还不是收了那小妖怪的恩惠,帮着她说好话?我的儿不是她害死的,还是谁?她要是祭了天,就不会害得一村人家破人亡了如今好,我儿被害死了,我也要她的儿来偿命,乡亲们,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啊,看我有没有冤枉她家人”
秋婶子吼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双手甩着菜刀飞舞,如同魔怔一般。
周围看热闹的都站远了些,生怕离的近了遭殃。
张二娘肺都气炸了,再不管老李头什么反应,跳起脚来骂道:“你这老寡妇,你这丧门星,你怎么不说你克死你男人,又克死你的儿?我闺女是妖怪,她要是妖怪,第一个就不该放过你,让你这嘴毒的妇人烂嘴巴,扒开你的肚子看看你是不是黑心肠,吃饱了撑得尽在这放臭屁”
前院一番吵闹尽入了海棠的耳朵,她气的手脚都哆嗦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村里人骂起架来居然如此恶毒,更没料到张二娘是这般能骂人,可是此刻她恨不得她娘的嘴巴再利索些,把这秋婶子骂的毫无还手之力才好。
她更气她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上前去护着她娘,还必须躲躲藏藏,不能让人看到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娘孤身一人,像个单薄的力士一般,守卫着这个风雨飘零的家。
何等残忍!
村东头的一番骂战持续了不长时间,便结束了。
远松姗姗来迟,总算在事态闹严重之前赶到,他呵斥了秋婶子一顿,让她赶紧回去准备她儿子的后事。
村长的威严让秋婶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收了砧板刀子,走了。
远松回头,冲着张二娘看了几眼,却一句话没多说,摇了摇头回去了。
没了热闹看,周围的乡邻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老李头弓着背,走到气的浑身直哆嗦的张二娘跟前,安慰道:“他婶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别气了,村里人现在有话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不管如何,总算没把海棠祸害进去啊”
听了老李头这一番安慰话,张二娘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真是日久见人心,平日里能赚钱的时候,村里哪一个不是把她家的人高高捧着,说些好听的奉承话,如今她家落了难,居然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了。
更让她寒心的是,同在一个村住着,婆婆和弟媳妇都不说来帮衬她一把,让她一家被人这样欺负,还不如隔壁老李头一个外人
张二娘寒了心,摇着头对老李头说道:“她二爷,我懂,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刚刚都要跟她打起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她家没落到好,都要怪到我闺女身上,我闺女是吃了她家的肉了,还是喝了她家的水了?我想想都替我儿不值啊”
老李头点点头,也跟着惋惜叹气,说道:“好好的一个村子,如今闹成这样,这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
张二娘擦了把眼泪,勉强打起精神,问道:“他二爷,柱子还没啥消息?”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到柱子,老李头的背似乎更加佝偻了几分,“没有,我都跑镇里三趟了,哎,说好快回来的,这都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消息我这把老骨头,再经不起折腾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张二娘也就没多打探,扶着门框子进了自家院门。
堂屋里,大山拉着桩子和阿福,没让他们出去。妇人的骂战一般都不会有男人掺和,桩子年轻气盛不懂事,跑出去闹大了,真见了血,更不好收拾了。
张二娘赶紧过来,把阿福抱在怀里,对着气红了眼的桩子无奈道:“孩子,没吓着你吧,娘也是没办法,骂这些恶毒话哎!”
“娘,她就是欠骂,您骂的对”桩子大声说道。
“这孩子,妇人骂人,你可别学了去,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儿”张二娘脸上带着疲态,还是冲他挤出了几分笑意。
桩子轻声嗯了一声,转头背着张二娘,拿袖子抹了抹眼睛。
一家人好好的气氛,全被这一场无谓的骂街给搅合了。
栓好门,一家人回到后院,海棠见了被气着的娘,又跟着掉了一发眼泪。
屋子里已经有些昏暗,张二娘掌灯,望着屋外越来越黑沉的天色,心里也如同被罩着黑雾一般,看不到半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