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明渊身旁的青年神情温和轻松，唇边还带着笑意，店员头脑一热，就跑来招呼了。
  霍明渊闻声瞥来沉冷一眼，店员立刻后悔了。
  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行啊。”沈翡笑呵呵走了进来。
  霍明渊也跟上。
  店员一咬牙，大着胆子继续推销：“先生，您两位都要买衣服吗？”
  “哦，他买。”沈翡指了指霍明渊，眯着眼睛笑：“小姑娘，你们家的衣服可真多，能给我们推荐些适合他的款式吗”
  “好的！”店员连忙应声。
  沈翡态度和善，她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忙前跑后，给霍明渊挑了十五套礼服。
  线下商城有模拟仓，也能一键试穿，非常方便。
  但霍明渊捏着模拟按钮，全部换了一遍，依旧面无表情，似乎很不满意。
  他身边的青年一直在夸。
  “嚯，衣服架子啊霍元帅。”
  “这套显得你腿特别长，很帅啊。”
  “这上衣不太行，全是碎钻和羽毛太浮夸了。”
  “其他人这么穿能土死，你穿就不一样了。”
  “哎呀呀，时尚的完成度果然靠脸啊。”
  语气夸张，比她这个卖货的还殷勤，让店员哭笑不得，怎么感觉青年在哄霍元帅？
  霍明渊的脸色确实渐渐好转。
  可试穿最后一套黑白相间的礼服，男人又骤然沉下脸。
  “呵呵……”
  霍明渊盯着全息特效镜子，喉咙溢出怪笑，唇角弧度狰狞，杀气满满。
  吓得店员小心脏突突狂跳。
  这件怎么触大佬霉头了？
  刚要滑跪道歉，却听到微弱的憋笑声。
  青年大大咧咧推了下霍明渊胳膊。
  “霍元帅，别这么小心眼儿，异兽不通人情，熊猫那么可爱当然要选择原谅。人生短暂，多多体验嘛。”
  霍明渊幽幽说：“下次让你试试？”
  “可是波波不可能这么对我啊。”
  青年终于破功，实在忍不住，嘴角不可控制地上扬，冲霍明渊做了个鬼脸。
  “谁让你骂人家丑，略略略，冤有头债有主，什么叫活该啊霍元帅？哈哈哈！”
  店员惊恐地望着两人。
  他是在笑话霍明渊？
  还说他“活该”……
  本来霍元帅心情就不好，这下更完蛋，店员快哭了。
  然而霍明渊斜了青年一眼，竟然也嗤声笑了下，不知是觉得无奈，还是被青年的鬼脸逗笑。
  店员：？
  “他说好看的那几套，全要了。”霍明渊随口说。
  店员：？？？
  “啊？”青年同样震惊，愕然过后，酸里酸气地小声说：“可恶的有钱人……”
  霍明渊指着青年道：“给他也找一套。 ”
  店员：“啊？噢噢好！”
  她快速打量了下青年，凭着印象去翻找。
  隐约听到身后交谈声。
  “你干嘛？我不想买，好贵啊。”
  “两个人买才能打折，不是你说的？”
  “……但我没有重要场合需要出席了。”
  “我付钱。不是说要做传统糕点吗，多分我点儿。”
  “……”
  店员盯着光脑上的电子目录。
  一咬牙，决定豪赌一把。
  她摘下了套递给沈翡。
  “这套……”沈翡上下打量，怀疑地眯起眼，看向店员，“跟霍元帅试的第三套有点像啊？不过那套是黑色，这套是白色……看着有点奇怪啊。”
  霍明渊抱着胳膊挑起了眉，没说话。
  店员惊讶道：“是吗？没有啊先生，这是两位不同的设计师出品的。确实有些元素差不多，但您是不是……有点敏感？”
  她默默咽下关键信息。
  虽然设计师不同，但他们是夫妻。
  经常合作设计情侣款。
  沈翡的耳根浮现微弱的红，声音提了几个分贝：“我敏感什么？试试看再说。”
  店员眼力不错，拿来的尺寸正好，风格也与沈翡气质相符。
  沈翡挑不出错处，反正是霍明渊付钱，就点了头。
  霍明渊点开光脑付款模式，道：“刚刚试的全要了。”
  店员一愣：“不合适的也……”
  “嗯，都买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霍明渊心情不错，眉眼舒展。
  店员心道赌对了，压下激动打包收款。
  线下逛街的人太少，衣服价格又贵到离谱，两天能卖出一套，都算生意好。
  她半个月只卖了三套。
  但霍明渊一口气竟然买了十六套。
  转正稳了！
  附近档口看笑话的店员都傻眼了，没想到愣头青做成了这么大一笔生意，亲眼看着霍明渊付下巨款，后悔地牙都快咬碎了。
  反倒是青年不太乐意。
  沈翡：“不好看你买了干嘛？浪费钱。”
  霍明渊笑了。
  “钱多，乐意。”
  沈翡：“……”该死的有钱人爪巴。
  -
  回军校的路上，沈翡收到了霍严助理发回来的入校申请，允许卖野鸭绒的老头明天下午入校，要先在门卫处刻上临时出入的徽印。
  沈翡原封不动地转发给老头。
  偷瞄申请，老头的名字写了四个大字：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