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苏这回舒坦了，但死撑着没笑出来，还是那傲娇的高冷样。
  赵思瑶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惊讶到睁出了有史以来自己眼睛的最大限度：“救命，大神竟然就在我眼前！”
  “快快快，咱先回酒店，好好聊聊。”
  赵思瑶有个大胆的猜测：林苏在个人资料上什么都没写，该不会是想跟她一样等总决赛的时候再无意间透露装B吧？
  林苏婉拒：“我还有点事，晚上再聊吧。”
  “哦哦哦，行。”
  赵思瑶眼见着她去往的方向，好像是体育馆那边？
  她怎么又跑去体育馆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体育馆里今日的青联赛场次已经结束了。
  体育馆现在只有清洁工在打扫卫生，观众、选手、评委全都散了场。
  林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来体育馆做什么。
  但她的双脚却非常不听使唤，一路走到了体育馆的公示处。
  在看到公示告知栏贴的“今日比赛结果”上，获胜方是那熟悉的三个字后，林苏才自顾自地哦了声。
  她只是想来看看这比赛谁赢了。
  倏地，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堂哥打来的。
  “小苏，你现在在酒店吧，我让助理给你送点东西！”
  “不在。”
  “那你现在在哪儿？”
  林苏：“体育馆。”
  “体育馆？是那什么青联赛？不是都结束了吗，而且你在手机上看不行吗？”
  林苏一顿，是啊，想知道比赛结果，网上随便一查不就知道了？
  她为什么还要跑现场一趟？
  不知道，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自从那个梦之后，她脑子就很乱。
  “喂？小苏？”
  林苏回过神来，说：“我现在就回酒店，让她们在大厅等我吧。”
  “好，来的是五个女生哦，我给她们发了你的照片。”
  “嗯。”
  *
  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陌生面孔，他们穿得很低调，但手里拿的礼盒却一点都不低调，全是昂贵的私人订制零食和各种高奢服装品牌。
  选手们陆续回酒店休息时，都不由得朝他们看了好几眼，不过也只是好奇看几眼，毕竟都不认识这伙人。
  但邱瑾认识这伙人，她惊讶地确认了好几眼，才偷偷在拐角处拍了张照片发给自己的经纪人。
  【我看到了鹿清尧的几个执行助理和生活助理！鹿清尧！！！】
  经纪人：【你确定没看错？你们那酒店不是被节目组包圆了吗？鹿清尧的助理怎么会去？！】
  邱瑾：【绝对没看错！肯定是他的助理。】
  经纪人：【那你自己多留意点，要是有机会就搭讪搭讪。】
  邱瑾：【明白。】
  关了聊天框，邱瑾对着手机屏幕整理自己的头发，又补了下妆，还扯了扯衣领，状态满意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重新走回大厅。
  在经过沙发那一圈时，邱瑾用尽专业所学，表演了一场偶然相遇的戏码：“芝芝姐，是你呀？”
  被喊芝芝姐的那人是资历较久的一个艺人经济执行助理。
  芝芝皱着眉，说：“您哪位？”
  邱瑾心理素质极好，即使人家不认识她，她也能扯出花来。
  她顺势坐到了芝芝的旁边，巧舌如簧地描绘之前在一个古装剧组里演配角时，跟芝芝有过交集。
  芝芝在剧组里打交道的人太多了，也不记得是否真的有这号人。
  出于礼貌，芝芝说：“是嘛，那很巧啊。”
  邱瑾还想继续聊两句探探口风。
  但芝芝混迹娱乐圈这么久，也不是吃素的：“这位邱小姐，我们还有事，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可以吗？”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邱瑾连忙笑着站起身，态度好到很难让人跟她拉下脸，“太激动就多说了几句，那我就先不打扰芝芝姐啦。”
  邱瑾在等电梯的间隙，偷偷回头望了好几次。
  在第三次回头望过去时，林苏正好从旋转大门进来。
  邱瑾看见，刚刚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几个助理，在林苏走过去时一个二个都换上了笑容，晃眼得很。
  她们为什么对林苏这么客气。
  “坐不坐电梯？不坐别挡路啊。”
  后面有人在催促她，邱瑾怕被那群人发现自己在偷窥，连忙进了电梯离开。
  大厅沙发边，芝芝对着照片，问：“是林苏小姐吧？”
  林苏点头：“是我。”
  “这是尧哥让我们给你带的零食，他说青江这边的伙食偏辣，怕你平时吃不惯。”
  “这是尧哥买的衣服，全是当下流行且你喜欢的简约风，他说怕你来青江太匆忙，录节目没有合适的衣服。”
  “这是……”
  “这是……”
  几个助理轮番介绍自己手里拿的东西。
  林苏蹙了蹙眉，说：“这么夸张？”
  “这还算少的呢。”这对于娱乐圈里的人来说，真不算夸张。
  由于东西实在太多，最后几个助理跟着林苏一起上了楼，去到酒店房间。
  房间里还有赵思瑶，她震惊地看着助理们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直到她们走了，神情维持着惊讶。
  “我嘞个神啊，这些牌子都好贵啊。也是你那个明星堂哥送的？”
  林苏嗯了声，又说：“这还有零食，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哇！！！”赵思瑶双眼直放光，“太太太感谢了！”
  林苏让赵思瑶随便挑，看上什么就直接拿，反正那么多她一个人也吃不完。
  她则懒洋洋地坐到沙发上，给堂哥发了个语音：“林漂亮，你当喂猪呢？那么多我吃的完？”
  正挑选零食的赵思瑶听到这话，心里有点纳闷，林漂亮？？？
  娱乐圈有这号人吗？难道是她太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哪个明星叫这名字？
  林苏发完语音，突然瞥见赵思瑶放在桌上的ipad，屏幕还亮着。
  估计是按暂停键太匆忙，画面很模糊，看不出来是在看什么视频。
  但左上角还有一行半透明的文字——第二十三届全国格斗青联赛第六场。
  是今天的比赛回放，颜若寒比的这场。
  “思瑶，你在看青联赛的回放？”林苏问。
  赵思瑶这会儿也挑完了零食，坐了过来，说：“对啊，全球最火的单人竞技运动可不得关注关注，尤其还是这种大赛。要不咱俩一起看，我也才刚看！”
  “好……”
  赵思瑶按下了播放键。
  然后，林苏很快就后悔了她刚才说的这个“好”字。
  因为，赵思瑶从视频播放没多久就开始不间断地尖叫：
  “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选手好他娘的帅啊！啊不行，不能说国粹，可是他真的好帅啊！”
  “练格斗的怎么能长成这样呢？这不是逼人犯花痴吗？！”
  “冲！干！喔喔喔喔，好家伙，这么飒的嘛！”
  “我死了，他长得这么帅就算了，怎么格斗还这么牛逼？”
  “他！赢！了！碾压式秒杀！救命，我不行了！”
  “鲨疯了！这个叫颜若寒的有没有微博啊，我要关注他。”
  “……”
  林苏感觉自己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她转头，默默看着赵思瑶，欲言又止。
  你没说过你看个比赛是这风格啊？哪有人全程吼到尾的，而且还不是在现场，只是看个视频……
  赵思瑶尬笑道：“抱歉抱歉，吵到你啦。我有点激动了，我看比赛就是会这样……忘了跟你说。”
  “不是有点，是亿点。”林苏调侃道。
  “哈哈哈。”赵思瑶一边刷微博，一边笑得合不拢嘴：“我之前没这么夸张的，只是这个选手完美戳到我心巴上了！而且不止我这么认为，你看，他都上热搜了！”
  林苏定睛一看，热搜榜前五，有四个都是关于颜若寒的词条。
  #统一全球格斗迷审美的少年出现了！#
  #格斗精灵颜若寒颜值和实力双双爆表#
  #颜若寒这脸是能评选上帝优秀毕设的程度吧#
  #颜若寒一小时涨粉百万！#
  底下网友们的评论破天荒的全是夸奖赞扬：
  【野玫瑰：他真的只是格斗运动员吗？这颜值放进娱乐圈不是嘎嘎乱杀？！】
  【糖钱榴莲饼：一分钟，我要颜若寒的全部信息！】
  【撬美女墙角第一人：只能对不起我家哥哥了，我真的拒绝不了颜若寒这张脸！我要爬墙啦！】
  【only：你们怎么只关注人家的颜值，人家实力也不差的好吧！】
  【tui：他是新人，有记录的比赛只有这一场，虽然风格很利落飒爽，但就一场比赛还是不太能看出来，得以后多拿成绩才能夸实力强（非杠）。】
  【99感冒糖：管他实力怎么样呢，有这张神颜脸，他就是个废物，我都疯狂爱好吗？】
  【……】
  词条的首页推送了颜若寒的个人微博。
  这会儿，离那条涨粉百万的热搜刚出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颜若寒的粉丝数也从一百万涨到了三百万，并且还在持续上涨。
  内娱手握爆剧的顶流也没有如此恐怖的涨粉速度，这爆红程度在国内史无前例。
  林苏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好几秒，而后慢慢按了下去，点击了关注。
  “哎，你也关注他啦！”赵思瑶凑过来，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他超级帅？”
  林苏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说：“还好。顺手点了而已。”
  柔顺乌发遮挡住了林苏的双耳，没人注意到，她那细嫩的耳尖泛着羞涩的粉红。
  “还好？”赵思瑶狐疑地盯着她，“这届网友够挑剔了，但对他颜值封神这事儿基本没异议。”
  林苏撇开脸，回避她的目光，说：“我也没说有异议啊。”
  “哦哟哟，我懂了。你就是嘴硬！傲娇怪啊你！”
  林苏：“……”
  赵思瑶见她吃瘪，笑得人仰马翻，不停锤腿。
  “我先洗澡去了。”林苏溜得特别快，一眨眼就没人影了。
  赵思瑶笑了好久，笑得差点缺氧，她捂着笑疼的肚子走出了房间，打算出去透透气。
  刚好碰上出门的邱瑾。
  “思瑶，你这是去干嘛呀？”
  “哦，我出来透透气。”
  邱瑾转了转眼眸，笑着说：“巧了，我也是，咱们一起吧。”
  很难有人能拒绝邱瑾那甜到撒糖的笑，赵思瑶被她这热情的笑搞得不好拒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邱瑾在聊天这方面还挺有能耐，能把话题接连不断地延续下去。
  见时机成熟，邱瑾不经意地说：“我今天在大厅看到好几个手里拿了一堆奢侈品的人，看样子是来找同一个人的。”
  “那个啊，都是林苏她堂哥送的。”
  “噢？我记得你上次提到她堂哥有品牌方送限量礼物，是那个鹿清尧吗？”
  “不是，她堂哥叫林……”赵思瑶说到一半连忙住了嘴，严肃地说，“听你的意思，林苏从没跟你提过是吧？那我就不能说了，反正不叫鹿清尧。”
  邱瑾没想到这家伙反应这么快，嘴还这么严，但听到不是鹿清尧，顿时也觉得合理。
  毕竟一个姓林，一个姓南。
  可不是鹿清尧的话，鹿清尧的助理来给林苏送什么东西？
  难不成林苏撒谎了，她根本没有什么大明星堂哥？堂哥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邱瑾心中震惊，她是不是发现影帝鹿清尧的绯闻了？
  *
  对面的宾馆里。
  “若寒，你火了！现在你的涨粉速度堪比光速啊，以后不打比赛了去混娱乐圈吧，嘎嘎乱杀！”
  陆师兄笑得像个老父亲，不停地吹颜若寒的彩虹屁。
  颜若寒敷衍地应着陆师兄的吹捧，双眸却一直盯着微信界面，手上不停地编辑文字，而后又不满意，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最后，他只发了一句话：【你节目录制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