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外公喝了一口茶冷静冷静：“我记得现在网上有那么一伙人叫水军。
  你说……这满屏的情况，会不会是唐果花钱找的水军控制的啊。”
  陈老大也非常意外，他没想到，他爸这么潮，这么得与时俱进，
  还知道可以花钱找水军控评。
  这个可能，他爸不提的话，他还没有想起来呢。
  不过，这会儿陈外公提了，陈老大也觉得这个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
  “爸，你没有了解唐果的其他情况。
  唐果的口碑……的确是挺好的，尤其是在海城。
  而且吧，唐果在海城的口碑这么好，是有各种原因的。”
  这一点上，陈老大懂得就比陈外公多多了。
  “海城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唐果，海城也因为唐果的关系而在花国好好地出了一把名，刷了一波存在感。
  唐果的海城之光，可不是白叫的。
  唐果越好，越优秀，海城才会因为唐果的关系名声越响亮。
  唐果的名声要是臭了，被黑了，那么海城之光就不再是海城之光。
  所以，唐果的名声不光跟她一个人有关，有关的是整个海城。
  至少海城市里头的那些令页导肯定是不希望唐果这个金字招牌被人毁了、给砸了的。
  这么一来，不需要唐果亲自出马，
  自然会有人为了保住海城的名头而去保唐果。
  因为我也没有请过水军，不知道请水军要多少钱，但想想也知道，不便宜。
  那会儿的唐果还没有参加比赛，拿百万奖金呢。
  就陈婕摆摊赚的钱，请不起水军吧？”
  陈老大怎么想都觉得，这些弹幕并不是唐果买水军控的幕。
  就算陈婕赚得到这些钱，可是陈婕一旦把这些钱砸下去，
  接下来一年时间，她跟唐果就要不吃不喝，没钱花了。
  还有就是陈老大总有一种感觉，这些弹幕真得不像是水军发的。
  大儿子的话，陈外公当然还是相信的：
  “那么直播之后，唐德良一家过得怎么样，你能查得到吗？”
  陈老大犹豫了一下：“其实，陈婕刚跟唐德良离婚那会儿，我倒是听说了一点。”
  “你都听到了什么，怎么没见你告诉我跟你爸？”
  陈外婆的印象里，大儿子可是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陈婕和唐德良的事情。
  今天要不是说起，大儿子可能还是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陈老大感觉有点尴尬：“倒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听到的消息，都是别人嘴里乱传的。
  是真是假的，我都分不清楚。
  我怎么可能把这种消息带回家呢？”
  要是他真得把自己都不确定的消息带回家，他爸不得削他啊。
  那个时候，陈婕的名字还是老陈家的禁词，一般人是不敢随便聊起的。
  一提到陈婕，他妈还好，但是他爸的话是直接翻脸的。
  那么大一个家，有谁不怕他爸的。
  反正他这个当儿子的，还是很怕他爸的。
  就是太清楚陈外公的脾气了，陈老大在外面听到些什么消息，都不敢往家里带。
  只有陈外公自己听到了，又或者是陈外公主动提起，
  陈老大才敢顺着聊几句，主动，那是绝对没有的。
  “行了，你就直接说，你那个时候都听到什么了？”
  陈外公知道，大儿子既然在这个时候聊起了“听说”，
  那么这个“听说”肯定是跟唐德良直播之后的情况有关联。
  “不怎么好。”陈老大摇了摇头，表示唐德良的情况是真不怎么妙。
  “我听说，直播之后，唐德良连工作都丢了。
  唐德良同村有人亲眼看到唐德良在城里找工作，
  可是，连捡垃圾的职业都不愿意收唐德良，嫌弃唐德良的名声坏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唐德良捡了一个漏。
  爸，你想想，要是唐德良最后没能捡一个漏的话，
  唐德良结束直播过，生活都成什么样了。”
  不用跟老唐家的人沟通，他们也能够想象得到，
  整个老唐家也就只有陈婕才是真正在工作努力赚钱的。
  像唐德良这个没有用、吃软饭的男人，自己工资又不高，
  “外面”还养着三个人，这些钱，全都是陈婕出的。
  陈婕一跟唐德良离婚，只怕唐德良在第一时间就口袋里空空了。
  没有存款，又没有工作，唐德良可不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这么想想，那个时候的唐德良是真得惨。
  只是，唐德良再惨，老陈家的人都不可能对唐德良有同情感的。
  唐德良惨，那是唐德良活该。
  陈老大的话等于是替海城中学校长的话做了一个佐证，让陈外公踌躇了起来。
  唐德良直播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陈婕母女俩真得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除非是陈婕母女俩自愿的。
  可陈婕母女俩是自愿的吗？
  今天这两人都当着老陈家人的面，偷溜了，陈外公一点都不觉得，
  陈婕母女俩愿意乖乖听自己的话，所有一切资源由自己来安排。
  “爸？”
  陈老大把自己听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爸，我事先声明，这些消息都是我听来的，是真是假我不保证，也不确定啊。”
  万一消息是假的，又或者不够确切，然后他爸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那么大的一口锅，他可背不起。
  作为陈外公和陈外婆的大儿子，陈老大当然知道自己的亲爸亲妈在打什么主意。
  等陈婕母女俩回到老陈家之后，所有的资源都会更倾向自己这个小家，
  自己和儿子获得的利益会更多一点。
  面对这种占便宜的事情，陈老大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不同意呢？
  但是陈老大也知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陈老大是男孩子，又是家里的长子。
  打小，陈老大就受陈外公和陈外婆的影响，不怎么喜欢陈婕这个妹妹。
  所以，陈老大从不带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又招自己讨厌的妹妹玩儿。
  直到陈婕长大，跟唐德良结婚离开老陈家，
  陈老大都跟陈婕没太多的接触。
  对陈老大来说，陈婕也只是比陌生人好了那么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