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团子顿时露出憧憬。
  “真的！”
  漂亮幼崽用力点头。
  “等我们长大了，就会和大人一样有力气，就能想干什么干什么。”
  曾经凌瀚想长大，这样他就有力气反抗“妈妈”，再也不用被她打，被她关进黑暗狭小的柜子里。
  现在凌瀚也想长大，这样他想什么时候见糖糖，就能见到糖糖。
  还能让糖糖叫哥哥。
  林樾棠努力转动小脑瓜，想起来梦里的点点长大后，确实可以离开福利院，自己住。
  那等他长大，就可以和点点住在一起。他们一起玩小球，看奥特曼！
  胖团子用力点头，伸出小胖爪，郑重朝漂亮幼崽勾了勾。
  “点点和我拉钩钩。”
  “我们要一起长大！”
  *
  这天之后，林樾棠的行程就固定了下来。
  三岁的团子不需要上幼儿园，早上醒来吃饱在家玩一玩，午觉醒来后，去福利院和点点玩一个下午，再回家陪姐姐吃晚饭。
  林家不缺钱，自然舍得给团子花。于是林樾棠每次去福利院时，都会带些小零食过去，甚至还有自己玩过一两次就没有兴趣的玩具。
  “糖糖一个崽玩不了，带过去，还有弟弟妹妹玩，多好哒！”
  被大伯问起时，胖团子腆着小肚皮，理直气壮。
  林浦江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团子天天往外跑，竟是活泼大胆了许多。再听林巡汇报，说团子和福利院的小孩们玩“老鹰捉小鸡”和“丢沙包”可开心，顿时大手一挥。
  “让集团下面的医院给孩子们安排免费体检。”
  林巡：……
  挺好，也是行善积德。
  他继续汇报：
  “另外，那个女人也要取保候审了。”
  董茹当时盗窃未遂，又有个不知哪里来的律师在使劲儿，如今过了拘留期，便被放出来取保候审。
  好在当时凌瀚被带去医院做了检查，小孩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又被检查出来与董茹没有血缘关系。于是负责案件的李警官打了报告，隔离开凌瀚和董茹。
  “所以，就算妈妈被放出来，我也不会见到她了？”
  福利院里，听林巡讲完，凌瀚问。
  男人缓缓点头，看着小孩。
  漂亮幼崽却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哦”了一声就呆呆地问：
  “糖糖呢？”
  林巡：……
  他本有些担心，这孩子在福利院住过后，会不会思念自己的母亲，宁可继续被虐待，也要回到母亲身边，甚至迁怒于让他们“母子”分离的小少爷。
  ——是他想多了。
  男人嘴角抽了抽，给正在扫地的义工让开位置，回答幼崽。
  “昨晚下雨，小少爷晚上睡觉踢被子，着凉了。所以今天我们没让他过来。”
  从小照顾林樾棠的田姨不在，董茹又进了局子。一个崽睡的团子晚上踢被子，正好撞上下雨，早上起来就开始打喷嚏。
  就这，恹恹的团子坐在床上，还吸溜着鼻子要求他来看点点。
  林巡坐到小孩旁边，就见小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里却是疑惑。
  “糖糖的爸爸妈妈呢？”
  凌瀚知道，糖糖的爸爸妈妈在国外，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不能照顾糖糖，才找人来家里。
  “他们为什么不回来呢？”
  他不懂，这么可爱的糖糖，他的爸爸妈妈怎么不回来陪着他。
  小孩为团子抱不平，林巡的神情更缓和了，却没多说，只是道：
  “放心吧，小少爷的爸爸妈妈，下个月底就会回来了。”
  说完，林巡看向凌瀚，就见小孩低头，安静地抱着小球，也不去和其他小孩玩。
  对团子以外的人和事，毫无兴趣。
  大人与幼崽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巡忽然开口，语气难得严肃。
  “小瀚，你妈妈以后不能再见你，甚至可能要被关进监狱。如果当初你没告诉我妈妈做的事，也许就不会这样……”
  “你会后悔吗？”
  【作者有话说】
  糖崽裹着小被子吸溜鼻子，奶声奶气。
  “听说有姨姨说我短小，是谁！是谁！”
  *
  第21章 第二十一颗糖
  小孩抬头看着男人，没有说话。
  林巡微微挑眉，等待凌瀚的回答
  幼崽张嘴，认真发问；
  “后悔是什么意思？”
  林巡：……
  林巡：“后悔的意思是，假使你没有做某件事，结果也许会更好。你就会想，如果你没做就好了。这种情绪，就叫后悔。”
  说完，他觉得这个解释也不好理解，犹豫一瞬才继续道。
  “你会不会觉得，那天没告诉我你妈妈做的事，她就不会被抓起来，你也不用住进福利院里？”
  幼崽看着男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露出几分思索，半天没说话。
  林巡也沉默下来，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眼前这幼崽比自家小少爷也就大半岁，本质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他也是无聊，试探个不懂事的小孩会不会记恨小少爷。
  他正想换别的话题，却见眼前的幼崽慢吞吞开口。
  “不后悔。”
  “……”
  林巡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