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 第111节
作者:
绝歌 更新:2023-04-15 03:34 字数:4171
她闲来无事,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画画。
她住院那些天的事,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昏昏沉沉的,有叶泠陪着她,外公外婆和爷爷都常来,再有就是昏迷的时候,她似乎做了梦,醒来后又记得了,只隐约记得似乎还是和昆仑神山有关。
她磨好墨,握着笔,脑中空空,千头万绪,无从落笔,总觉得似遗忘了什么,想画的,总想不起来。
医生说她脑震荡,得慢慢静养,通常要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她不知道是否与这有关。
她想不一定要画昆仑神山,她可以画叶泠背上的凰鸟。
她又去换了颜料,重新提笔作画。
随着她手里的画笔落在纸上,她的脑海中叶泠背上的凰鸟与昆仑神山上的小凰重叠在一起。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景象在画笔下展现开来。
云海雪山,祥云瑞兽。
她于九霄之上,迎风飞行,凛冽的风吹来,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身覆神火的小凰相伴左右。
它的速度极快,瞬息万里之地,苍穹天地来去自如,但它放慢了飞行速度,在她的身边盘旋飞翔。
倏地,小凰化成人形落在她的身旁,那模样那笑容,以及喊出的声音都和叶泠如出一辙。
温徵羽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笔“啪”地落在纸上,她回过神来,赶紧朝纸上看去,却见纸上的画一片零乱,画不成画。温徵羽以为自己眼花,用力地揉揉眼睛,见到纸上画出来的图仍旧是一团乱,毫无章法可言。
她默默地把画笔拿开,把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洗了画笔和颜料盘,把画案收拾干净,说不好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缭绕在心头。
她坐在椅子上,拿手机,想给叶泠发短信,又不好意思说想她了。
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纷乱的梦境如浮光掠影般划过,似上演了无数的悲欢离合,醒来后,又什么都记不起了。她的身上加了条毯子,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出:可能是叶泠回来了。
她赶紧掀开毯子起身去找叶泠。
章太婆从屋里出来,见温徵羽像没头苍蝇似乱蹿,问:“找什么?”
温徵羽问:“叶泠回来了?”
章太婆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没有。”她说:“这才走两天,魂都快没了。你能不能出息点!”她看温徵羽这两天神情恍惚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徵羽默默地回房。她想,她大概是想叶泠了吧。
她忽然觉得谈恋爱挺烦人的,总牵挂着。
她最近精神不济,注意力难集中,画不了画,在家闷着也不利于恢复,于是让她外婆出门的时候也带上她。
老太太说:“年轻纪纪的成天往老头老太太跟前钻,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这像什么样子。你找纬纬玩去。”打发她去找齐纬。
她只好打电话给齐纬。
齐纬说她:“哟,舍得出来玩啦?还以为你要和叶泠当连体婴呢。”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过去。
温徵羽带上文靖和卓耀出门,到地方后才发现是在办生日聚会,听屋里传来的嘈杂声,显得非常热闹。
她都不认识对方,就这么登门,实在说不过去。
齐纬说:“哪这么多废话。”直接把温徵羽拉进去。
温徵羽进门就见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正在那起哄。
齐纬拉着她挤进去。
两位男士正扯开衣领在那拼酒,喝的是啤酒,一扎接一扎地往嘴里灌。
她进来时他们就已经在往嘴里灌啤酒了,之前不知道灌了多少,待她进来后,他们灌了两扎,还在往嘴里倒……
胃怎么装得下!
温徵羽瞠目结舌地看着。
齐纬伸手在温徵羽的面前晃了晃,问:“傻了?”她摸摸温徵羽的头,说:“本来就够呆的,现在更呆了,难怪奶奶不放心,要时刻盯着你。今天跟我说,你闷了,想出来玩,还让我看着你点。”
温徵羽无语地瞥了眼齐纬。这话的意思,活像她被打坏了脑子似的。
拼酒的两人分出了胜负,一个先放下杯子,直奔洗手间方向,另一人后放下杯子,紧随其后。
温徵羽不太明白这些人拼酒的乐趣所在,她想,应该挺难受的吧。
有人挤到齐纬身边,问:“纬纬,这位小美女是什么人?”
齐纬说:“我妹妹,温徵羽。”把温徵羽介绍给她朋友认识,又向温徵羽介绍:“今天的寿星公,这也是我妹妹,岑琅。琳琅满目的琅。”
温徵羽见对方年龄比自己大,喊了声:“岑姐。”
岑琅说:“喊琅琅姐,不许喊岑姐,显老。”她说齐纬:“你可真是姐姐妹妹哥哥弟弟满天下。”她对温徵羽说:“尽情玩。”摸了把齐纬的脸,就又被身旁的人拉走了。
温徵羽这会儿信了别人说齐纬哪都有她,她看齐纬还真是哪都有。
齐纬说:“我跟她有生意往来,我俩是亲密无间的合作对象。不过她有一个堂妹,你肯定不喜欢,没事,待会儿无视就好。”说话间,就见到一个气场全开的女人走了过来。齐纬顿时翻个白眼,对着走过来的岑珚说:“你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上下打量眼岑珚,问:“怎么?想找麻烦?”
岑珚环顾一圈四周,笑问:“就温小姐一个人?”
齐纬似笑非笑地说:“两个人的话,羽儿就不来这了。”说话间,拉着温徵羽往边上去,笑着说:“羽儿,我们走,不理她。”
岑珚环抱双臂,喊道:“齐九尾,你给我回来。”
齐纬抛个媚眼给她,便把温徵羽拉远了,问:“还没吃晚饭吧?”领着温徵羽去吃东西。
温徵羽应了声:“没有。”她回头朝岑珚看去,见岑珚还在看着她。她问齐纬:“你知道她和……”
齐纬扫了眼温徵羽,说:“不说是众所周知,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她凑近温徵羽说:“人还惦记着叶泠呢,只是叶泠一直避着她。喝醉酒,喊的都是叶泠的名字。怎么说呢,岑珚这人太强势,掌控欲太强。她打听你,刚好你想出来透气,我就顺便把你拎过来了。我估计一会儿,她还得找你,自己当心点。”
温徵羽说:“谢谢啊。”
齐纬笑笑,给温徵羽的盘子里夹东西,开启投喂模式。她看着温徵羽这呆呆的喂什么吃什么,明明不爱吃,还不好意思拒绝,就有种捉弄人的快感,又觉得这姑娘好萌。喂喂食,再摸摸头,像养小动物似的,要不是怕章奶奶打她,她真想把温徵羽牵回家去养着,温徵羽这傻呼呼的样子,特别好骗回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齐纬长得极好,又是个风趣人,走在哪都格外惹人注目。
温徵羽站在齐纬身边,对着那些投来的目光,恨不得离齐纬远远的,偏偏齐纬没察觉似的,不停地往她的盘子里添食物。她不知道齐纬是不是被连昕传染,也得了多手多脚的毛病,还不时的揉她的头。这么亲密的举动,即使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齐纬做也不合适。
她对齐纬说:“纬纬姐,你别摸我头。”
齐纬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问:“那谁能摸?连昕是哥哥,我就不是姐姐了?”
温徵羽竟然无法反驳,默默地埋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她过了两秒,岔开话题,说:“岑琅比岑珚还大,你怎么会说她是你妹妹?”
齐纬幽幽地瞥了眼温徵羽,笑得格外俏皮:“你猜。”
温徵羽猜不到。
一个女人走过来,亲热地揽住齐纬的腰,问:“纬儿,这位小美女是什么人?”
齐纬轻轻地往那只揽在腰上的手一拍,说:“女人的腰搂不得。姐姐我笔直笔直的,你可不要妄想把我掰弯。”
那女人叫道:“您笔直笔直的纬儿小姐,我弟弟找你。”
温徵羽顺着那女人的指引看过去,见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座位旁和齐纬打招呼,旁边还有几人,似坐在那聊事。
齐纬似笑非笑地扫了眼那女人,对温徵羽说:“我有点事,过去下。”
温徵羽暗松口气,说:“您忙。”
齐纬对那女人说:“帮我照顾下我家的小朋友。”
那女人稍感意外:“你家的?”她随即笑着补充句:“第一次见。”
齐纬饶有趣味地瞥她一眼,说:“岑珚让你来的吧。”
那女人说:“就你鬼精鬼精的,岑珚说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齐纬对温徵羽说:“看你的意思。”
温徵羽轻轻点头,她放下餐盘,用纸巾擦干净嘴,又用湿巾擦了手,这才和那女人走。
她女人领着她离开大厅,上了二楼,推开一间隐约有钢琴曲飘出来的房间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徵羽进去,见岑珚坐在那弹钢琴,轻缓的音乐在屋子里流淌。
身后的门关上了,也将楼下的喧嚣隔绝在外。
温徵羽找了个位置坐下,听岑珚弹着钢琴。撇开岑珚的性格过于强势让人感觉不舒服外,她的钢琴弹得还是很好的。她略感奇怪的,来的又不是叶泠,岑珚弹钢琴给她听是什么意思?
等一曲弹完,岑珚才说:“这是小叶子最爱弹的一首曲子。”
温徵羽的很意外,叶泠居然还会弹钢琴。她想到叶泠那双漂亮的手,确实像钢琴家的手。
岑珚沉默几秒,才缓声说:“有人来杀她,我把她推开,想要拦住来杀她的人,那人拿刀子朝我扎来,她冲过来,握住了刀,伤到了肌腱和手筋,接好了,不影响生活,但再也弹不了钢琴。”
“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有两年没见了。”
“这么多年,她没再找,我也没找。”
温徵羽不确定岑珚是是找对象还是指她们去找对方。她也不明白岑珚找她是什么意思。
岑珚转过身,看着温徵羽,说:“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只有十八岁,沉默倔强好强的女孩。那时候她才大一,我还在读研,宿舍熄灯早,她就拿着书,躲在校园的路灯下看书,为了奖学金。她缺钱,很缺钱。”
“我们在一起有四年时间吧,从大一到大四,最后以我们大打出手,鲜血淋漓收场。我养着她,手把手地教她,拿公司的生意给她练手,她另接了项目自己干,拿我养她的钱,再加上她哥哥借的钱,与我竞争,趁我睡着后开我电脑……”
“究终,我不忍心,不忍心看她人生的第一笔生意就这么赔进去,不忍心……”岑珚顿了下,说:“不忍心看她拼尽全力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押上去的样子……”
“我让她选,是选我,还是选事业,她选择了事业。”
“我管的公分司因为那项目赔了两个亿,我被调回了北京,家里闲置了我三年,家业现在由我堂姐岑琅执掌。”
“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她要事业,我成全她,她的经历决定她拥有事业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我很好奇,你身上有什么能打动她的,能让她单身了这么多年,找了你。”岑珚的视线往温徵羽身上戴的首饰上扫了眼便挪开了,说:“我听说她为了你,和你表哥一起把赵肆打了。”
温徵羽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岑珚找她的意思。
岑珚盯着温徵羽,却从温徵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和情绪。她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言尽于此,保重。”
温徵羽轻轻点头,起身,她走到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又困惑地回头看向岑珚,问:“你说的养是指你给叶泠钱花?”
岑珚轻轻地点点头,说:“我每个月给她十万的生活费。”
温徵羽恍然大悟,心说:“原来岑珚的意思是说叶泠以前被她包养过,后来,叶泠翅膀硬了,为了自己的事业就把岑珚给卖了。”她顿时明白过来,说:“难怪你们要打起来。”
岑珚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