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绝对不要。”
  “听起来好老。”她嫌弃地说道。
  “我想当柯莱的朋友，才不要像提纳里一样当师父什么的呢。”
  “不可以吗？”
  红发少女轻轻歪了歪头，露出了阳光可爱的笑容。
  太老了——
  这一句话化成箭矢狠狠地戳中了提纳里的心里。
  物理意义上的。
  狐耳少年踉跄地后退半步，然后倒在了椅子的上面。
  “师父！”柯莱惊吓地喊了一声。
  “没，没事，我先退半步，你和小苹果聊就好。”
  红发少女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刚刚那个词的杀伤力一样。
  她对柯莱眨了眨眼睛，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我可以先教柯莱认识自己的名字。”
  “要不要试试？”
  红发少女带她走进卧室里，然后拿出了草稿用的纸。
  两个人其乐融融地开始了教学生涯。
  “柯莱的柯，是木字旁的柯呢。”
  “这个字具体是什么意思？我看看，字典上写的是草木的枝茎，还有斧子的柄，以及当作姓氏的意思……”
  “那安普尔是什么意思呢？”绿色毛绒绒突然好奇地问道。
  安普尔看她身上缠着的绷带，漫无边际地想着到时候先给她买一身衣服。
  “唔。”
  “其实是苹果的谐音啦，有人曾经跟我说，因为我看起来就像是苹果一样可爱，所以就给我取了这样的名字。”
  不过，到底是谁跟她这么说的来着。
  没有印象。
  红发少女拿笔的一只手愣在了原地，她一时半会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到底是谁呢？
  在她思考的时候，小柯莱已经翻开了提纳里给她的几册儿童绘本。
  每册绘本的封页上都写了名字：安普尔&提纳里
  “这些都是我以前看过的诶。”
  红发少女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起了这些绘本的内容。
  “我很喜欢这个的，《雨林游记》，讲的是某位素论派的学者想要深入雨林的深处，他们坚信能在须弥地底找到通向世界另一边的秘密。”
  “这个是《随风而来的兰那罗和蔬菜》，据说兰那罗长得很像蔬菜，但是不知道到底像什么……”
  这本里面就描绘了胡萝卜兰那罗，花椰菜兰那罗和土豆兰那罗可能存在的样子。
  今天晚上。
  安普尔越聊越觉得柯莱真是太可爱了！ ！ ！
  呜呜。
  而且她的脾气也好好，完全不计较自己有时候犯傻。
  小柯莱面带微笑。
  比起跟师父一样当辛苦的捧哏，果然还是跟少女一起犯傻比较自在。
  不对。
  她的目标可不是做搞笑役。
  柯莱有一个非常非常远大的目标，那是已经跟人约定好了的目标。
  等以后，等她长大以后，绝对要成为一个温柔又强大的人，而且还要能够帮助那些同样遭受过苦难的人们。
  她想要做这样的一个人。
  “喂，小苹果。”提纳里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
  “嗯？”
  红发少女正在厨房里做饭，她哼着须弥流行的咖喱歌谣。
  “小苹果，我今晚要出去找赛诺一趟。”
  提纳里走到少女的身后，伸手抱住她蹭了蹭说道。
  安普尔毫无反应。
  仿佛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的举动。
  “哦。”
  红发少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
  哦了一下。
  然后呢，然后呢，没有然后了吗？
  可恶。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
  “那，不给你留饭了？”安普尔想了想，然后这么问道。
  真的不被关注了。
  柯莱努力地捂住嘴看书，不要被眼前的两人逗笑。
  看书。
  快看书。
  救命。
  他们真是太好笑了。
  “不留了吧。”提纳里叹了一口气说道。
  等他到了酒馆里，狐耳少年面色凝重地点了两杯冷浸蛇酒。
  “赛诺，你可没跟我说这个啊。”
  等到朋友过来，他才幽幽地开口道。
  “哪个？”
  赛诺刚刚过来没多久，他的板凳还没有坐热乎。
  因为最近去了蒙德一趟，所以大风纪官有着很多积攒下来的工作。
  “比如说，柯莱不识字，现在要先从识字开始教起了。”
  提纳里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抬手就灌下了一杯酒。
  “……噗。”
  赛诺他拿酒的动作也愣了一会。
  紧接着，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一声爆笑。
  他想起来一个璃月的冷笑话，不对，俗语——风水轮流转。
  “你笑了。”提纳里指出道。
  “没有。”
  大风纪官面色不变，义正词严地说道。
  他怎么可能为此偷偷嘲笑自己的好友呢。
  快来跟他一起名声扫地吧。
  “啧。”
  狐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还咂舌了呢。”赛诺指出道。
  “是啊，要是对这种情况还无动于衷的话，未免显得我太像个呆头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