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世界上最讨厌的一句话，我不是人类，兰波，你只是一个局外人，无法理解我的处境，也无法理解我的想法，擅自对我指指点点，自以为是，我真的、很讨厌你。”
  魏尔伦心中升起了密密麻麻的悲痛与对自己的厌恶，
  从未来返回，他知道兰波为他付出的一切，也知道兰波说出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着想，
  但是，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他不得不用辛辣的语言讽刺兰波，与兰波彻底决裂。
  “对不起，”
  兰波目光微动，表情凝重，道：
  “但是，亲友，这件事我们谈过很多次了，你是人类，无论在任何人眼中，你都是人类。”
  ·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兰堂沉默地看着马拉美在他面前大笑出声，等到马拉美不笑了，才问道：
  “保罗出什么事情了？”
  兰堂在审讯室待了五天时间，配合着做着检查，接受询问，却一直没有看到魏尔伦来见他。
  外面出了意外，兰堂却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没什么事，只是魏尔伦能接触你的权限暂时被封锁了。”
  马拉美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明知故问道：
  “兰堂，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吗？”
  兰堂摇了摇头。
  “听说在刚经过了审查之后，魏尔伦就和兰波吵了一架，他们会吵起来的根本原因就是你。”
  马拉美脸上满是笑意，眼底却充满了探究，从上到下把兰堂打量了一遍，道：
  “现在魏尔伦在外面真正闹起来了，这可不是你看到的小打小闹，而是疯狂向我提交申请，要求换一个搭档的决裂。”
  兰堂目光泛起波动，脸上流露出了担忧，
  他知道魏尔伦一直是一个善于忍耐，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自我厌恶的人，现在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兰波太过分了。
  “这对搭档的另一个人，兰波不仅不生气，反而十分自责地认为这场闹剧是他的错。”
  马拉美津津有味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在组织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猜测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兰堂盯着马拉美，语气十分确定：
  “是你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兰堂最近一直忍受着马拉美的打扰，对马拉美的性格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是一个喜欢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哎呀，亲爱的，我就不小心说漏嘴了一点点。”
  马拉美理直气壮地比了一个很少的手势，笑嘻嘻道：
  “只是把你和兰波长得很像，以及你和魏尔伦相遇的事情说了出去。”
  马拉美对这件事有分寸，他是幻术型异能者，在交流中拥有极强的私密性与独一无二的可辨性，
  因此，马拉美担任着特殊战力总局的情报流通与任务发布的重要职责，平时也负责监管组织内部的舆论消息。
  兰堂的存在以及魏尔伦和兰波吵架的事情瞒不过一些人的耳目，所以，需要放出一些真假难辨的消息。
  如果敌人真的认为这只是简单的争风吃醋，那就赚了，如果敌人不相信，那也没有其他损失。
  “究竟是柔弱无助的替身上位，还是强大又傲慢的白月光永存？大家都很好奇，如果这个时候能开设一个赌局，一定能赚很多，”
  马拉美顿了顿，脸上失去了笑容，金发都仿佛黯淡下来，道：
  “亲爱的，因为你的缘故，我成为和波德莱尔一样的穷光蛋了，刚到手的薪水都被没收了。”
  马拉美本以为兰堂只是在恐吓他，没想到兰堂竟然真的向其他人举报了他私下聚众赌博！
  偏偏兰堂现在被上层密切地关注着。几乎上一秒刚举报，下一秒他就被处理了，赚的钱全部充公，不仅连一枚硬币都没有给他留下，还倒欠了不少，几乎要把下个月的薪水扣光才能还清欠款。
  “没有钱，我下周的沙龙也完蛋了，我的请帖，我的押金……我所有的准备全都作废了。”
  说到这里，马拉美彻底笑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都要犯心脏病了，道：
  “这可怎么办？但是我都穷得快吃不起饭了，还有近乎两个月的时间。”
  兰堂同样没有想到自己的举报生效了，但是看着马拉美记恨他的想法，就好心提醒道：
  “你可以把你的房子卖了。”
  “我现在的住处是组织分配的房子，”
  马拉美眼中满是哀怨，道：
  “亲爱的，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蹲审讯室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兰堂陷入了沉默，不再多言。
  兰堂没有想到马拉美作为组织的高层，竟然会这么穷，只是一个罚款，就倾家荡产，成为穷光蛋了。
  “如果我的收藏品还在就好了，卖一两个就可以解决现在的困境，应该下地狱的仲马，明明是我撮合了他与拉贝小姐……”
  马拉美哀嚎，又自顾自地诅咒道：
  “上帝啊，快睁眼看看吧，如果不是我，仲马现在还是一个凄惨的，可怜的，被人嘲讽的单身狗，他却发疯把我的收藏品全毁了。”
  “马拉美先生，我想仲马先生并不想要和一个幻境暧昧谈恋爱的撮合。”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这个房间响了起来，回答了马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