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问题。”沈梦海失笑道。
  “你们说，他像不像那个老者？”温小婉紧盯着中年人的背影。
  “老者？”叶晨登时想起，刚刚看到中年人时觉得十分眼熟，这时再仔细想想，中年人和老者的差别，就是一个脸上没胡子，一个脸上有胡子。
  “不好，上当了！”叶晨一下就弄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哪有什么算得准，分明是这人先扮成老者套话，之后再跑到必经之路，恢复成中年人，佯装大师！
  这时中年人已下了天桥，走到铜钱跟前，却没有弯腰去捡铜钱，而是混进了人群中。
  “他要跑！”
  “抓住他！”
  叶晨几人纷纷从天桥上纵下，桥高五米六，对于普通人来说跳下去肯定会受伤，但对于叶晨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中年人边溜边回头查看，见此情景，撒开腿就跑。
  刚跑出去五六米远，就听得风声从头顶掠过，跟前一道人影落在身前，挡住去路，定晴看时，正是叶晨。
  “你母亲离着这里太远，我正在丢第四枚铜钱。”中年人并不慌张，真从身上摸出枚铜钱。
  “你别装了！”叶晨抓住中年人随身的小包一扯，花白胡子和老者所穿的外套，都滚了出来。
  中年人见势不妙，回身想跑，后面已被沈梦海几人堵住。
  “你个老骗子！”沈梦海举拳就打。
  “停，你们不就想知道叶如意的下落吗？我告诉你们。”
  “还敢骗人！”几人上前就是顿胖揍。
  “我真的知道！”中年人护着脑袋大声喊道。
  “说。”叶晨示意众人停手，反正中年人也跑不掉。
  中年人整理过发型和大背心，缓缓说道：“八年前……”
  刚说到这，就是一顿胖揍落下。
  大家都知道，叶晨的母亲不久前才离开隐界，中年人竟然鬼扯八年前，不是骗人是什么。
  看看揍得差不多了，叶晨止住几人，喝令中年人还出那五千块，转身要走。
  “我真的知道！”中年人在后面叫道。
  “看来你骗不到钱不甘心，我们不介意再教训你一顿。”沈梦海晃着拳头，逼向中年人。
  不想中年人将头昂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真的见过叶如意！”
  这句话，令叶晨怔住，仔细打量过中年人，好像不是说谎的样子。
  现在谎言也揭穿了，钱也拿回来了，人也揍过了，对方没必要再说谎。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八年前……”
  沈梦海他们又要出拳，被叶晨制止，“听他说。”
  “八年前，我刚吃这碗饭，那个时候还不会骗人……是不会算卦，整天饥一顿饱一顿。”
  中年人眼中放出光来，似乎在回忆：“那天我饿了一整天，也没骗到一个人，其他的同行们都收了摊，天桥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奄奄一息。”
  “这个时候，来了个贵妇人——那气质，真没的说，她看出我的窘迫，直接给了我二百元。”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赚到那么多钱，当时我就问她‘恩人，请留下您的姓名，我好给您立牌位烧高香，让我子孙后代都供着您’，她没有说话，只在风中留下了三个字，叶如意！”
  说到这里，中年人摇头感慨，不知是感慨叶如意气质出众，还是感慨今天没骗到钱。
  这次叶晨不敢再大意，掏出照片，给中年人看：“是她吗？”
  “是，是，就是她，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中年人只瞧了一眼，就频频点头，那感觉总不像是真的。
  “师父！”沈梦海几人又想揍人，向叶晨请示。
  “后来她去了哪里？”叶晨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这不明摆着耍笑人吗？沈梦海干脆不再请示叶晨，挥起拳头砸向中年人。
  “……不过我听说她好像加入了三合会！”
  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到身上，中年人急忙喊出后半句话。
  终于问出点有用的！
  “别的呢？”叶晨并不急着结束。
  “别的，没有了。”中年人腆着脸笑道：“我说了这么多，有没有点润口费？”
  叶晨甩过去五百块：“再想到什么，就来找我。”
  “那是必须的。”中年人满面笑容，接过五百块，一溜烟跑没了。
  “师父，他不会骗我们吧？”南音心还是有些担心。
  “这次没骗我们。”
  终于有了一点关于母亲的线索，接下来只需要按着线索去寻找就行。
  不过中年人说是在八年前见的母亲，难道说那个时候她已经来过水城，只是后来又离开了？
  仔细想想，黑袍给自己情报的时候，只是说过母亲曾在水城出现过，并没有提及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母亲到底在不在这里？
  叶晨稍有纠结，便拿定主意，已经来了水城，先在这里找一找，万一母亲真的在，就省了很多事了。
  “我们去找三合会。”
  “三合会，听着有点耳熟啊。”几人的视线都落在沈梦海身上。
  沈梦海立即反应过来，看向温小婉：“关于三合会你知道多少？”
  温小婉面色忽然变得煞白，机械地摇着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三合会，叶晨暂时不再多问，带着众人找了家酒店入住。
  六个人，共开了五间房，不用问，自然是沈梦海和温小婉在一间房。
  酒店的隔音不差，但天刚刚黑，走廊里就隐约听到了沈梦海和温小婉两人和谐的声音。
  王超孙天兴二人又羡慕又眼红，都趴在门上偷听，后来觉得不过瘾，孙天兴干脆和叶晨换了房间，趴在墙上大听特听。
  叶晨觉得无聊，就走出了房间，看到南音心站在走廊里，进退两难的样子，而沈梦海的房间里，刚刚传出一声高亢的激情声。
  “师父，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一看到叶晨，南音心像找到了救星，马上拉着叶晨离开了尴尬的酒店。
  叶晨是头一次来水城，与京师比起来，这里的环境和人文大不相同。
  两人在街上边逛边聊，不觉走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