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温上升，叶山月抿着唇。
  男人睫毛忽闪，边角几根刮在掌心，浓厚的毛发总是投下一片阴影。
  气氛使然，叶山月身体前倾，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鼻尖。
  叶山月有心逗他，缩缩手，指尖轻挠。
  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叶山月拧眉。
  都挠脸了还没反应？
  顺势想往身后靠过去，不理会他。
  但手还被男人攥着，怎么都拽不出来。
  干脆就这么僵持着，眼神回望，挑眉。
  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男人笑了。
  “等开春儿了，带你学骑马。”
  草原上的交通不发达，还是马更方便，尤其像冬日厚雪，自行车又或拖拉机都不大管用。
  “嗯，行啊。”
  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握着缰绳，随意在草地上奔跑的模样，好像是挺自由的。
  来了草原不会骑马，多少会遗憾。
  等思绪回拢，男人放大版的脸，近在眼前。叶山月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想将人推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手还被攥着。
  “咳咳，这里是大队办公室，随时会进来人的。”
  “不怕。”
  叶山月轻挑眉尾。
  艾彦随即凑近，鼻尖对鼻尖，轻轻一蹭，叶山月眼睛睁大了些，睫毛轻颤，小声嘟囔。
  “大胆狂徒。”
  “嗯，你说是就是吧。”
  艾彦看她表情丰富，眉毛乱跳，眼珠子提溜圆转，嘟着嘴，与初见时的瑟缩内敛变化巨大。
  再次轻刮，磨，蹭。
  叶山月面皮薄，鼻子略微泛红。
  咫尺距离，气氛旖旎。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
  叶山月不自觉闭上眼，男人的气息愈发靠近。
  吱呀——
  “阿爸让我问你们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松林刚刚掀开门上厚重的挡风帘，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迅速转过身，将跟上来的盛敏推了出去。
  “干嘛呀。”
  “走吧走吧，别打扰人家。”
  盛敏觉得莫名其妙，踮起脚尖想看看是什么情况，被松林的身躯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被松林推着出了门。
  那股暧昧气氛陡然消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叶山月噗嗤一笑。
  艾彦也没忍住，互相看着对方，扭过头笑个不停。
  屋外阳光明媚，反射进屋，显得格外亮堂。
  “你想吃什么馅？”
  艾彦站起来问她，将已经凉下来的茶水倒了再添。
  “都可以。”
  再次相视一笑，艾彦出门扫雪去了。
  叶山月就坐在室内，透过玻璃窗看向屋外。
  男人挥动铲子，将主路上的厚雪堆到一旁，再用大扫帚清扫残余。
  没一会儿功夫大队办公室前的院儿，已经清扫完毕。
  收拾妥当，艾彦回过头冲她招手。
  叶山月放下手里温暖的茶杯，回应他。
  看着男人咧开嘴笑，整洁白牙在堆起的雪旁，依然耀眼。
  挥手道别，院内回复平静。
  叶山月抽出一张纸，提笔写信。
  告诉远方的家人，自己过得很好。
  机会来了，或许自己可以做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