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希真，你现在仔细看看我，是不是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陈英杰一边说话一边将手覆在整个门锁上。
  他的手忽然扭曲了几下，手指以一种人类不应该出现的形态探入门锁的孔洞内。
  封芷北刚刚扎好头发，抚顺了前额的刘海，抬眼便看到这一幕。
  “……”
  闽希真张大嘴，稚嫩的脸上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一时间非常精彩。
  片刻后，她才小声回答：“是非常不舒服…”
  “咔嗒。”
  陈杰英收回手，将门锁摘下，向他们解释：“每个人来到游戏时，都会被赋予一种属性，经历的副本越多，属性等级也会随之上升。比如我刚刚的变形，就是属性的一种。”
  他没有着急开门，而是让闽希真上前感受了一下，确认只是感觉不太舒服，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封芷北皱皱眉，他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属性，缺失的罗曼蒂克。
  罗曼蒂克，浪漫的爱恋、超越现实的幻想。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些等从这里出去以后慢慢和你们解释，”陈杰英指了指图书馆的后门，“我们一起进去吧，多几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封芷北警惕起来。
  他将水果刀握紧，声音依旧平静，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你们不是误入这里吗，在原地等着不就好了？”
  陈杰英摇了摇头。
  “场景融合可遇不可求，这一次我们通过虫洞来到这里，限制本来就比正常进入要少得多，更何况最终总要找办法出去。”
  封芷北的手松了松，他仗着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脸，非常直白地审视着他们。
  几秒后，他点点头，率先拉开了图书馆的后门。
  “吱嘎——”
  封芷北进入门内，陈杰英殿后。
  经过闪着绿光的安全通道后，就到达了图书馆的内部。
  现在是闭馆时间，整个图书馆里漆黑一片，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整个馆厅呈圆形，中间是图书馆管理处，左手边是桌子和沙发，而右手边则是一排排比人还高的书架。
  一踏入这里，封芷北就感受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混合着一股诡异的水腥味。
  他搓了搓胳膊，试图将鸡皮疙瘩抚平。
  “那边……好像有人……”
  身后的闽希真小声说。
  她指了指前方的某一张沙发。
  沙发上，一个漆黑的人影正端坐着，一动不动。
  “……绕开他，先去管理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封芷北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影，顿时感觉到一阵饱含恶意的视线扫到他的身上。
  他立刻扭头，不再看那道人影，被人注视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好险……
  那种被死死盯住、视作猎物的感觉，就像马上要被吃掉。
  封芷北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小心翼翼绕开坐在沙发上的黑影，来到图书馆管理处。
  管理处的桌面上摊开着一本有些老旧的笔记本，上面似乎是书籍借阅与归还的记录。
  陈杰英在管理处的周围搜索，闽希真则是站在不远处负责望风。
  封芷北拿起记录本，本子的封面手感十分古怪，细腻到让人有些发毛。
  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材质的来源，轻轻翻开记录本。
  越是往后翻阅，封芷北越是皱紧眉头，直到最后一页。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陈杰英走过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串钥匙。为了防止钥匙发出响声，惊动沙发上的黑影，他的五指扭曲着，将钥匙与钥匙之间彼此分开。
  “记录本上全部都是同一本书的借阅记录，没有写借阅人，只有书名和书的位置，还书时间是……今天的十九点零二分。”
  封芷北抬头，看向管理处桌面上摆着的钟表。
  现在是19:05。
  “三分钟前还书？怎么可能，刚刚我们就在这里了……”
  闽希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说不定还书的不是人呢？”
  封芷北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湖的下面有什么》……这本书在b-367书架，要去看看吗？”他看向陈英杰和闽希真。
  “b-367……是在那边吧。”
  陈英杰指了指角落的一排书架，上面模模糊糊印着一个“b区”。
  闽希真也看向那边，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感觉不到，那边就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好奇怪。”
  “总之先去找一找那本书，里面应该会有什么线索的。”
  陈英杰动身，向着书架的方向走去。
  封芷北放下记录本，和闽希真紧随其后。
  “这里图书管理的方式好复古，我还没见过有大学用纸笔记录借阅情况呢。”
  闽希真小声和封芷北讨论。
  “你还知道大学图书馆长什么样子？”
  封芷北有些惊讶，对方看起来只是上中学的年纪。
  “我保送大学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到入学的时间。”闽希真解释。
  封芷北哑然。
  他的直播间里，本在讨论为什么一个副本两个挂逼的观众也静了静。
  【人家小姑娘根本不是开挂啊，是真的被判定上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