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是自己真这么问了，万修升没有不被红家宗主红黎深知道的自信。
  一想到红黎深大人凌厉的眼神，万修升很识时务的知难而退。
  他还是不八卦了。
  “你又想弹琵琶？”李绛攸并不认为万修升的话题毫无缘由，于是就问万修升的打算。
  万修升眼睛微弯:“那么好的曲子，我当然是每个乐器都来一遍啊。”
  “你觉得那天是你的人气最高，还是大家对你的怨念到达了顶峰？”这话是蓝楸瑛问的。
  万修升听到蓝楸瑛的话，目光落在蓝楸瑛身上，反问:“他们为什么要对我有怨念？”
  他可是无偿的给大家分享来自异世界的音乐，想要让大家和自己一样触摸到异世界乐曲的美妙。
  来茶馆的人应该会和他一样喜欢那曲《万里长城》。
  蓝楸瑛对上万修升真诚求问的眼神，下意识向其他人求助。他没办法回答万修升这个问题。
  被求助的红秀丽和李绛攸:“……”
  这叫人为难。
  最终，红秀丽说她会去茶馆，给万修升演奏的曲子捧场。
  万修升感动了。
  红秀丽人真好！
  “像你这么好的人，绝对能成为朝廷的官员！”
  红秀丽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吐槽:“你这是在故意调侃我吗？女子是不可能参加国试的。”
  “相信我，一切皆有可能。”万修升说着，看向蓝楸瑛，“你看看，现任的蓝家宗主不就以三人组的方式当上宗主了吗？他们的继任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蓝楸瑛嘴角微抽。
  万修升居然拿他的兄长例子鼓励秀丽姑娘？！
  李绛攸:“你还真是大胆。”
  蓝楸瑛很感谢绛攸，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这怎么能叫大胆啊？”万修升不以为然，“我这只是单纯地实事求是，把蓝家宗主的就任事迹说了出来。其中，不掺杂一点水分。”
  “蓝家宗主的羁绊无人能敌。”
  “楸瑛大人，你能有三位优秀且友爱的兄长，真的很幸福。”
  收看直播的人觉得万修升这句话说的真诚含量满分。
  他们也认为有三个哥哥对于蓝楸瑛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也想要三个兄长，呜呜呜。]
  [下辈子吧。]
  [可恶，前面的居然这么残忍的吗？居然不给我这辈子做梦都机会！？]
  蓝楸瑛被万修升说的话弄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他确实以自己有三位关爱自己的兄长为荣，也能在很多时候感觉到幸福。
  万修升见蓝楸瑛用愉悦的表情赞同了他，心情更好了几分。
  “很多事总能打破常规。”
  “就像你被霄太师雇佣做贵妃，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例子。你能接受这个，应该也能接受哪天女子可以参加国试的震撼消息。”
  红秀丽噎住。
  这么另类又具体的祝福，她还是第一次听。
  万修升越说越觉得国试开放女子参加资格有戏。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小声呢喃:“就让我们期待陛下创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政绩吧。”
  红秀丽、蓝楸瑛和李绛攸都认为万修升把「开放女子参加国试」这件事想得过于乐观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当面给万修升泼凉水。
  也许，这件事是有希望的。
  “对了，楸瑛大人和绛攸大人要来茶馆吗？”
  “……”
  “……”
  万修升的话题转的不是一般的快。
  ＊
  万修升本来还想邀请清雅给自己捧场，但对方听到他拉的二胡后，直接皱眉，说了句:“你还是自己玩去吧。”
  万修升伤心了。
  难道清雅没有被那异世界的曲子感动？
  “这个曲子很好听的。”万修升还想试图说服陆清雅。
  陆清雅:“我没说曲子难听。”
  万修升:“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我在意的是过了这么久，你在音乐上的造诣依旧处于起步阶段。”
  “……清雅，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
  “我、我不相信。”
  万修升捂着胸口，颇有几分被伤到的痛不欲生感觉。
  陆清雅见到万修升过于矫揉造作的夸张举止，只觉得耳朵发疼后，换做了眼睛疼。
  “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没那么伤心。”他戳破了万修升过于明显的表现欲，让对方正经一些。
  万修升想说自己才没有装，但好奇大过了掩饰，让他开口询问陆清雅是怎么知道他在装的。
  “难道我装的不够像？”
  不应该啊。
  他觉得自己已经演出那种心碎的感觉了。毕竟，他可是被清雅深深打击到了。
  他真的很难过。
  万修升认为自己的演奏水平也没到起步程度那么糟糕。
  陆清雅冷哼道:“你的演技很拙劣，比你写的故事还虚假。”
  万修升自闭了。
  清雅的嘴真的越来越毒了。
  这难道就是长期在御史台工作导致的不可逆转的影响吗？
  御史台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万修升带着淡淡的可惜，走出了陆清雅的宅邸。在坐上马车后没多久，他的目光从放在马车上的二胡转向了笛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