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作者:妙妙周      更新:2023-04-15 05:08      字数:4169
  “上次我们结婚,你可没有这么高兴啊,”她戏谑着问道,“怎么,还这么有新鲜感,”
  严尚真一脸不以为然,“那次我以为你为报恩才跟我结婚,当然也欢喜,但始终有点抑郁在里头。”
  他说了,微微叹口气,“总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白晓晨听他这么一唏嘘,也觉得两人一路走的艰难,但看他眉间苦意,便转移话题,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以为是白娘子啊,为报恩以身相许,脑子都不动一动。”
  严尚真一笑,“是我想岔了。”
  文嫂把饺子皮和盘子端到餐桌上,笑着问道:“不是说亲自来动手吗?”
  白晓晨接过去就着端来的水洗洗手,笑道:“当然要亲手包的才有味道。”
  她是南方人,平日吃饺子不多,又听北方习俗年夜是必吃这个的,就动了心思,想要试试。
  严尚真见她来兴趣,也跟着洗手,眼睛一亮:“你不会,我来教你。”
  白晓晨一愣,以为自己的步骤确实不对,便乖乖地让严尚真抱住她,手把手教她包饺子。
  在严尚真的帮助下,果真做出来几个圆滚滚的饺子,可爱极了。
  白晓晨得了乐趣,就不肯让严尚真插手,一定要自己来动,严尚真怎肯放弃亲近她的机会,老作弄她,害得白晓晨包出来的饺子七扭八歪,没个正样儿。
  还是白晓晨训了他几声,严尚真才收手不打扰她。
  电视机里喜庆地报道着全国各地的年节盛况,白晓晨和严尚真一边讨论着南北方习俗差异,一面把饺子全部包好。
  白晓晨对这种手上功夫颇感兴趣,弄完了饺子还专门问文嫂要了汤圆的馅料及糯米面,捋起袖子就打算包汤圆。
  她在这个上面比较拿手,怎么说也是南方人。
  严尚真就不行了,糯米粉和馅料的比例掌握不好,虽学着白晓晨的动作,但总出错,弄得满餐桌都是,最后实在觉得可笑,就要求白晓晨教他,白晓晨自然答应,招手让他靠近身边,开始只是讲着重点。
  “弄错了,先搓成丸状。”“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哪。”后来便手把手地教着他,看得周围的人直笑,严尚真何等聪明的男子,最会把握时机,岂真学不会这种活计,无非是要和她多多亲近。
  白晓晨倒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严尚真动手能力太差,压根没注意到严尚真的心思就不在这上头。
  他只是一昧地瞅着她,见她嘟着嘴认认真真地包着汤圆,手上动作时停时动,手一抖,糯米粉黏在了白晓晨的头发上。
  白晓晨以为他是故意,不甘示弱,顺手就把自己手掌心里没成型的糯米面往严尚真身上抹。
  严尚真只笑着,也不跟她接着闹,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揉的皱皱巴巴,撒了一堆面粉上去。
  他心情好着呢。
  包完饺子和汤圆后,文嫂她们把包好的拿进厨房蒸煮。
  热腾腾的饺子汤圆出锅后,其他的菜色早就摆到了餐桌上,仆人们都也各自吃饭去了,严尚真和白晓晨其乐融融地吃了年夜饭,并不很讲究。
  还专门给各个亲友都打电话问候,白晓晨尤其和严尚真的外公多聊了几句。
  严尚真的外公以前对这个外孙媳妇不很满意,但见严尚真对她情深意重,白晓晨自己也很知书达理,远山别墅一事从没有过怨言,再加上孙辈之中,白晓晨第一个怀了孕,也就不为难她,还特地过问了她的身体。
  严尚真瞧着她低着头跟电话那边的陶知竹聊着天,灯光下其人如玉,大概是休息了数月,平日不多操劳,养的肌滑骨秀,比之前又风韵美貌数分。
  严尚真一时心荡神摇,不能自制。
  白晓晨挂了电话,见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到底脸皮薄,嗔道:“你靠的太近了。”
  严尚真回过神来,那视线仍忍不住往她的红唇上流连。
  又思及前日的魂荡魄消,浑身发热,不仅没远离她,反而贴的更近,把她搂过来,亲了一回。
  客厅四下无人,白晓晨便没推拒,靠在他胸膛里,眼眸半闭,柔顺地任他狎昵。
  不知何时,严尚真关掉了客厅的灯,落地窗外的星光便落了一些下来。
  她有点喘不过气,又被严尚真厮磨着,热得脸颊发红,实在受不了,就推了严尚真几下:“有点热。”
  严尚真松开她,见两人的衣物都有些凌乱,白晓晨更是胸前起伏,喘不上气的样子,便捉住她的手腕,按捺道:“我再抱一会儿。”
  白晓晨轻轻地嗯了一声,默许了。
  灯光下,越发映的她整个人似雪无暇,似玉剔透。
  便是眉横远山微翠,眼含春水盈盈。
  严尚真着了魔似的将脸贴近白晓晨。
  白晓晨睁大了眼,灯光映在她的瞳孔中,见他越发靠近,心如鼓跳,整个人酥软下去,不知如何是好了。
  又怕他起了兴致,到最后反而受不了场,她又要受一番磋磨,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既害怕,又不忍再次拒绝。
  然而朦朦胧胧中,严尚真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眼里的痴迷和怜爱浓得心惊,他轻叹出声,然而她听不清,没反应过来。
  严尚真便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留恋不已,却还是离开。
  便只搂着她,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一脸满足。
  但在那短短的一瞬,白晓晨觉察到拥住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的高温炽热,与□的昂扬。
  但见他始终把持着,只细细地亲着她的额头,鬓发。
  白晓晨忽地安下心来,反握回去。
  窗外风雪呼啸,时光却是安稳平静的。
  白晓晨的工作暂时停下,没有去上班了。平日里看看专业书便算,偶尔再听听音乐,弄一下胎教。
  很快,第一次胎动就有了。
  严尚真回家听说后,绕着整个房子狂转了整整四圈,才愣愣地靠近白晓晨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贴耳去听。
  白晓晨被他这种动静闹得头晕,又见他时而凝眉,时而点头,好像真能听见肚子里胎儿的动静,更觉得好笑。
  她和腹中胎儿血脉相连,自然知道这会儿孩子压根没动,严尚真一脸欣慰却又从何而来?
  不过严尚真信誓旦旦地说他听到了孩子的动静,认为白晓晨这个当妈的不够专心。
  白晓晨不和他辩,一没有那个力气,而不愿他失望,就哄着严尚真高兴,说这孩子和严尚真亲,把他乐得直搓手。
  严尚真更每日腻在她身边,整月整月地不出门了,跟白晓晨有关的事情,事必躬亲,不假他人。
  一开始旁人还颇多言语,后来只能酸溜溜说几句“严少疼老婆了”。严父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严尚真,被他不客气地驳回。想要跟白晓晨讲讲,让她收敛一些。
  然而白晓晨为着严志成的事,对严志国早没有从前的尊敬,随便敷衍过去,转脸就跟严尚真告状,严尚真反而喜她事事不瞒自己,严家那里跟不上门了。
  严志国见管不住这个儿子,身边的严志成又是个不着调的,也就顾不上这边。
  陈南嘉也过来看过白晓晨,白晓晨和她都心知肚明彼此的身份,但没捅破。
  说出来,母女也不可能相认,何况陈南嘉既然选了这条路抛弃了亲女儿,白晓晨更不会腆着脸倒贴。
  陈南嘉倒是事事为她考虑着,大概是怕她受委屈,但也没提相认一事。到了这个阶段,再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着,虽没有母女情分,可也融洽。
  严尚真对这位后母,面上也客气起来。
  陶知竹时不时带着孩子来看白晓晨,军队整顿,要搞权责发生制,上上下下一片乱。梅英便把她和孩子送回帝都,怕在边疆遭个不测。陶知竹整日除了帮着母亲处理公司事务,没事也就往锦园跑。
  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扶持多年,感情非同一般。
  两人还笑称,要是白晓晨生了女儿,便可以结成男女亲家。
  严尚真一天听白晓晨提起这事,唏嘘了好久,郁郁不乐。白晓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听他幽幽地对着花圃说一句“女大不中留”,才明白。
  她又气又乐,这孩子还没出世,男女也不知,他就开始操心起婚事了。
  白晓晨身体日渐笨重起来,她运气好,妊娠初期没有受大苦,后期也没一般人的浮肿,吃得好睡的香,偶尔无聊了,就对严尚真发发脾气。
  生产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白晓晨骨盆小,上一年又遭了大罪,体力不济,不能顺产,提早便进医院住着了。
  照例是特护,熟悉的护士。
  严尚真本来不迷信,但专门到全国找了各地有名的算命先生,给孩子算了生辰八字,千叮咛万嘱咐医生按时间做破腹产手术。
  父母心肠,都是一样的。
  白晓晨也就没反对,她不迷信上帝佛祖,但搞科学的,有不少还是信仰自然神的,她觉得,万事还是有定理和规则的。
  破腹产的那一天,成了严尚真的黑历史,熟知的朋友时不时就拿出来调笑他那天起码丢脸了三次。
  第一次是,严尚真当时在产房外等着,也就十来分钟,他自己觉得时间漫长没听见白晓晨的喊叫,吓得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医生,我媳妇儿她怎么样?怎么不出声?”
  然后那个和白晓晨相熟的护士气呼呼地走出来:“还没打麻药呢,晓晨姐让你别瞎嚷嚷,影响她的精神状况。”
  听白晓晨都发话了,严尚真讪讪地闭嘴。
  其他等在外面的家属被他来来回回转的晕头,也劝解着别着急。
  第二次是严尚真抽烟,抽着抽着烧破了衬衣,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东想西想,吓得拿打火机都拿不稳,把自己的手都烫出来水泡。
  至于第三次,当护士高高兴兴出来宣布“喜得贵子”时,他一蹦三尺高,还没顾得及发表感言,毫不意外的,直愣愣地一翻白眼,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温馨,好开心呐。
  明天见。
  第80章 结婚
  幸亏严尚真告诉过方独瑜,自己要是晕了就直接拿水泼上去,把他弄醒。
  方独瑜一面暗叹严尚真心理素质不好,一面敬佩他料事如神,不客气地从洗手间接了一杯子水,往他脸上一浇。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的,方独瑜也觉得丢脸。
  哗啦一声,严尚真的衬衣湿透了,整个人也清醒过来,突地蹿起来,绕着圈子急问,“在哪在哪,”
  他冒着虚汗,紧张地跟什么似得,专门要了消毒过的衣服才抖抖擞擞地进到病房。
  白晓晨精神还行,但提着一口气儿,看着放在怀里的小孩儿。
  严尚真走过去瞅了瞅,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凳子上,又是新鲜,又是激动地戳了戳小孩儿的脸。‘
  这孩子太小了,身上肉倒不少。
  虽然皱巴巴的,但也看得出眉眼长得极好,随了两人的优点。
  严尚真就抓住白晓晨放在外面的手,见她累得满头是汗,仍强打着精神微笑看着自己,一时便有点哽咽。
  白晓晨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没说话,温柔地看着他。
  严尚真也笑了,念叨着:“男孩子,那白小喜这个名字就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