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染又坐了起来，赶紧去补了个妆，卷了一下头发，又在镜子前试了很久的衣服。
  门铃响了。
  她迈着欢快的步子去开门。
  见到叶清许，她眼中的欢喜和羞涩被掩饰干净，淡然地说：“你来了。”
  叶清许点了头。
  秦烟染：“进来喝杯水吧。”
  叶清许换了鞋，在客厅的沙发坐下。
  秦烟染一边倒水一边在打量着叶清许。
  她没再穿在签售会穿的那套不规则的黑色裙子，而是换了套舒适的休闲装，脸上的妆也卸了个干净，肤白无瑕，清透自然，神情淡淡的，是她熟悉的叶清许。
  秦烟染把水递给她。
  叶清许喝了口，说：“走吧。”
  还真的就只是喝口水。
  秦烟染点了头，跟在她后面出了门。
  一直坐电梯下楼，她们一句话未说。
  秦烟染有很多话想问，关于言午的，也有关于叶清许的，问不出口，而叶清许话本就少，主动说话就更少了。
  坐上副驾，秦烟染扣好安全带，问她去哪里吃饭。
  叶清许：“去吃火锅怎么样？”
  秦烟染点头。
  请客的人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叶清许按照导航的路线行驶着，问她：“在签售会的时候为什么蒙着脸？”
  秦烟染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结巴地说：“因为...因为脸上长了痘痘，不太好看，就捂着了。”
  叶清许信了，特意看了她一眼。
  秦烟染娇嫩的脸蛋上没有一点瑕疵，她画了蜜桃妆，脸蛋清透可人，像只待咬的水蜜桃。
  叶清许不假思索：“很好看啊。”
  秦烟染的心砰砰跳，她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现在痘痘消下去了吧。”
  叶清许没长过痘痘，不太懂，信了这个说法。
  糊弄过去，秦烟染一点也不觉得放松，因为她的心跳平复不下来了。
  —
  临近夏日，气温渐渐升高了，冬日里排不到号的火锅店，现在人很少。
  服务员为她们选了一个离空调近的位置。
  叶清许先让秦烟染勾选了菜单，自己再补充几个。
  秦烟染选完后，手机震动。
  是珊珊来询问情况了。
  谢珊珊：签售会顺利吗？
  谢珊珊：言午漂不漂亮，见到本人了，高不高兴，是不是要昏过去了。
  秦烟染认真回复：昏过去了，要窒息那种。
  谢珊珊：真有这么夸张？
  秦烟染抬眼看叶清许，她已经点完了单，也没玩手机，而是用热水给自己和她烫了一下餐具，安静地等待锅热，菜上来。
  叶清许光是坐在那里就足以令她心动了。
  她垂眸，继续敲字：嗯，毫不夸张。
  谢珊珊：我去网上搜搜言午照片，看看是惊喜还是惊吓。
  秦烟染：别...
  谢珊珊：你拦什么，是不是本人毁你滤镜了，没事，我不粉她，毁不掉我。
  秦烟染是真怕了。
  这一搜不就知道是她小姨了。
  秦烟染犹豫开口：“珊珊知道我去你的签售会了，现在准备在网上搜你的照片。”
  她担忧叶清许并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画漫画。
  叶清许闻言：“没关系，他们知道我画漫画，只是不知道我名字，我也没有特意隐瞒。”
  秦烟染放心了不少。
  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一边工作一边兼顾漫画，不累吗？”
  叶清许浅笑：“喜欢的话就不累。”
  秦烟染眼眸微暗。
  曾经她也画漫画的。
  震动的手机打断了秦烟染的思绪。
  谢珊珊：我小姨！！！！
  谢珊珊：居然是我小姨！！！！！
  秦烟染忍不住笑了，谢珊珊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知道言午是叶清许，惊讶远远大于惊喜。
  叶清许拿起手机，敲了几个字。
  她忽然问：“你最喜欢我哪部作品？”
  秦烟染一下被问住了。
  言午的作品她都喜欢，处女作稍青涩，后面的分镜和画风越来越成熟，每一部都很难取舍。
  她说：“都一般般吧。”
  叶清许笑了，把手机递给她。
  秦烟染一看，是谢珊珊发给她的。
  谢珊珊：小姨，你居然是言午。
  谢珊珊：小姨，我闺蜜超喜欢你的，你的每部漫画她都有追，她喜欢你很多年了。
  谢珊珊：你能不能给她单独点福利啊，比如亲她一口什么的。
  秦烟染每看一条，脸就红一分，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今天她的脸已经被打得够疼了，不愧是她的好闺蜜。
  还有亲一口是什么。
  谢珊珊脑回路怎么想的。
  叶清许没有再笑她，而是问：“想要福利吗？”
  秦烟染克制住内心的扭捏，小声说：“想。”
  叶清许：“待会给你。”
  秦烟染“嗯”了声，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内心已经在期待了。
  服务员把菜推了过来，并说全部上齐了，正好锅也开了。
  叶清许在用公筷把不易熟的先放了进去。
  秦烟染在桌底下给谢珊珊发消息：亲一口是什么意思？？？
  谢珊珊：你怎么知道，小姨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