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重，沙发上凸起物呼吸均匀睡得安稳，门口那位忙活半天，清理完呕吐物，换了衣服，又抱着沙发上的人去洗。
  这房子每一寸都被精心设计布置过，落地窗的自动窗帘，岛台上插好的鲜花，到配置浴缸外的大片江景，只是现在外头黑漆漆，仅有繁花似锦的街灯。
  俞粼吐过一次，仍然恶心头晕，她被喂了姜茶，简单清理了就捞起来，这点时间，馄饨扔进去都熟不了。
  她趴在边缘手指用力，只想与暖意再度温存。
  “再泡会儿……”
  Alex轻柔截断抵抗的手脚，让自己的颈脖代替陶瓷边缘：“醉酒不适合泡太久。”
  她躺进绵软床里，手还是很不安分，四处乱摸：“我手机呢！”
  “今天早点睡吧，别玩了。”
  “我不。”
  俞粼眼疾手快，把他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抢过来，得意洋洋晃了两下。
  人脸识别失效，她眯着眼睛输密码，几次都没对，Alex只好接过解开了锁。
  俞粼拿着手机不知道翻了什么，口齿不清地：“明天就是你生日……”
  Alex凑近，她又说了一遍，才勉强听清。
  “想要什么礼物？”
  许久没得到回答，她撑起胳膊，松垮的吊带裙落到手肘里，她仰头，窗外的灯光落进瞳孔里，亮闪闪的。
  这明度太过耀眼，恍惚五感只剩视觉，他一动不动紧随那抹光亮。
  对方依旧沉默，俞粼再度攀上肩，跨坐于他的大腿：“快说！”
  鼻尖拉近，她干脆手捧着脸仔细端详，从额头散落的发丝，褐绿色的眸，到泛着高光的鼻梁，从手指一按就会苍白，松开马上恢复血色的嘴唇，看到他领口里隐隐约约的胸肌。
  “你真好看。”她边打量还要边夸，笑得像是嫖男模色相的金主。
  距离过近，连女孩呼出的微弱酒气都能被敏锐嗅觉捕捉，Alex光是闻她的味道就按捺不住躁动，嘴唇不断凑近她，扶着后腰接了个深吻。
  接完吻，俞粼砸砸嘴回味了会儿，又问了一遍：“想要什么？”
  他笑了笑：“你送什么我要什么。”
  这种程度最难搞，好像送什么都会开心，但不确定是真的开心。
  “真想不到还能送什么了。”
  酒精冲昏大脑，思绪几乎停止运行，她努力想出一个别致的点子，但还是被醉意打乱。
  好在肢体动作无需过多考虑，俞粼能用本能一颗颗解开纯棉布料的扣子，手臂绕到他的后颈，感受那条项链细细的触感。
  Alex身材匀称，骨架又大，穿上衣服薄薄一片，脱掉，那些肌肉就很有存在感，一用力，会变硬。
  低头，盯向离他心脏最近的一块铁片，这是她去年送的吊坠项链，上面刻着：Dearest Alex.
  之前的刻字项圈过于情趣，没法随时都戴，他一直谨记自己得带上主人所有物的标志，这样才不会被其他人当作流浪狗捡走。
  所以，就有了这个礼物。
  顺着视线，Alex低头握紧那枚定制铭牌，它在外面放的时间有点久，微凉，很快被掌心温度同化。
  他笑着放到嘴边轻吻，说：“这个就很好。”
  俞粼有一瞬间将银灰色的东西幻视成自己，他亲吻的不是那枚硬邦邦的金属铁片，而是她的大腿内侧、脚踝。如果是对着镜子做，他会趴在身后吻她的肩颈，配上暧昧粘稠的情话，身下毫不迟疑，蓦地撑开她体内。
  每次性爱都是这样，他总在用嘴唇感受她的温度，战栗，甚至会吻掉她的情动，用最动人的词汇描述她的样子。
  想到这，她耳尖顺着醉意的颊蔓延，忍不住问：“你……伤口好些了吗？”
  “伤？”
  “这里的。”
  俞粼手指顺着胸口，一路往小腹之下移动，那地方已经高高顶起一块布料，再下面，是沉甸甸的两枚。
  就是这里，上个月，Alex被主人带去结扎。输精管结扎虽然与动物的绝育有所不同，但效果雷同。
  他认为自己越来越像真的狗，被养过、洗过，现在还被阉了。
  “好些了吗？”
  主人似乎很怕碰上那块地方，但其实这种小手术一周就恢复了。
  但是他不会说，还作势佯装可怜，用上目线凝视女孩的眼睛。
  “有点疼。”
  小狗享受被主人关照，被当成病号怜惜，每次这个时候，他都能趁人之危干很多事情。
  听到喊疼，俞粼的手很快移开：“那今天不碰这。”
  “可以轻点摸它。”Alex不着痕迹地把手按回去，“没关系，它很喜欢主人。”
  “嗯……”
  能感觉得到，她的确被喜欢着，因为她越触碰，那地方越挺硬，人和它都迫不及待露出凶狠的真面目。
  俞粼作为一个前网黄，虽然没亲眼见过其他男性的阴茎，但网络上的也七七八八见了不少。
  即使是网络，像这样硕大尺寸依然少见。更何况白色人种的身体，连着隐私部位颜色都浅，加之他足够精壮，明显的青色脉络径直延伸，宛如毒蛇，一路蜿蜒至她体内，连着所有毛细血管与之连结，它因欲望高涨而兴奋了，她也一样。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狰狞巨物的诧异和呆滞，也想起第一次无经验的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当作雌兽，咬着她的脖子凿穿射透。
  俞粼能感觉到腿心的温度从体温降到了与空气更融合的数值。
  接着，她更仔细看向身下，她摸到脉搏跳动的根部，甚至想弯腰去舔掉顶端的水渍，可她刚一低头就有点晕，只能悻悻攀住他的手臂，喃喃自语：
  “它太大了。”她紧盯着那湿乎乎的头部，手指捻按上去，“每次你刚进去的时候，我都会很涨，很不适应，因为你好用力，好硬，里面感觉要被顶穿了……”
  Alex握着她的手，覆着她握住粘腻湿淋的肉茎，他的手心温度愈发升高，其实他的喉咙也开始滚烫干涩。
  她没察觉这种野兽一样紧盯猎物的眼神，因为她只盯着胯下的凶器看，喝醉后的吐真言几乎不过大脑：“你一点都不留情，插得深，速度也好快，虽然很爽很舒服，但舒服到我感觉好累，好痛苦，每次到最后都想哭但是又……好幸福。”
  他的喘息已经无法压抑：“还有呢？”
  “还有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嘟囔，“没有了，我就是想说，我也很喜欢它。”
  说完，手上的力道收紧，似乎更刻意指代的东西是它。
  一场场性爱被她叁言两语的直白概括了个遍，Alex紧盯着她翕张的嘴唇，一手牢牢扣住她的腰，推倒在床落下深吻。
  在俞粼的视角看来，这家伙就是疯狗，不知道哪句戳中了兴奋点，兴冲冲扑上来乱亲。
  “放开我……”
  肺部的氧气都被夺了个干净，软趴趴的手臂撑在他的胸口，她微微睁开眼睛，对上因隐忍失去游刃有余的表情。
  壁灯暖黄，Alex这一路上被数次挑逗，如今却又被无限度推开，他已经被折磨到发疯，染上情欲的浅瞳被光一照，折射出各种各样复杂的颜色。
  Hazel，俞粼通过搜索引擎才知道，他这种虹膜称为hazel eyes，与本意一致，榛子棕，配上边缘一圈深绿。
  具体颜色似乎很难界定，强直光线射进看起来透亮，更浅，在暗处会偏褐。
  在亚洲文化生活下的她，周围大部分是同一种族的棕瞳，以至于现在看着这双眼睛，感觉无比特别，动人心魄到不像真实。
  酒精晕眩又涌上大脑，跟着涌入大脑的，还有几缕炸开理智后的回笼。
  “我好像知道，可以送你什么了。”
  俞粼用尽力气找回手机，笑着塞进他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小狗目色氤氲的眼睛。
  “今年的礼物，就允许你，拍下我们的性爱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