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知道，苏小尧那就是一头小社牛。
  这样的惩罚，对于她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这也只是苏小尧所以为的罢了。
  “写出你的通讯录内，你最想通电话的五个人，以及最不想通电话的五人。”
  裴歌说着并递了一张纸过去。
  “这张纸只有我能看到，摄影师不会拍到，你可以放心写。”
  苏小尧不知道裴歌要做什么。
  但她下意识还是多留了个心眼。
  她给出的十个名字，都是跟她关系还不错的。
  就算打给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完全能够应付。
  苏小尧写好后，交给了裴歌。
  但裴歌只是扫了一眼，就将那张纸给折了起来。
  “我这有三段内容，分别是你的三个邀请。第一段内容是告诉对方你其实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开朗。你希望他们多陪陪你，多逗你开心。”
  “第二段内容是下周你生日，请他们一起为你庆祝。”
  “第三段是有空约着去玩。”
  “刚才这十个名字，你分别对他们发出邀请，每个人只能邀请一次，在后面写上他们的名字吧。”
  裴歌对苏小尧说。
  这一次，苏小尧纠结的时间要久一点。
  写好后还是交给裴歌。
  对方看完后，照样将那张纸折了起来。
  “这次咱们玩点好玩的，我不指定人选，我只指定数字。你就把电话打给通讯录从上往下数，第十六个人吧。”
  “啊？”
  所以说，刚才写名字到底有什么意义？！
  “小尧尧，主人说的话，你听着就是，没必要搞清楚为什么。”
  “噢。”
  苏小尧无奈。
  没办法，只能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从上往下一个个数。
  数到了第十六个人。
  在看到这个名字时，苏小尧的神色似乎有点点异样。
  “姗姗，跟你什么关系啊？”裴歌问。
  “嗯，一起长大的朋友。”想了想，苏小尧又补充了一句，“关系很亲近的姐妹。”
  裴歌注视着苏小尧的眼睛，点点头。
  “行，既然抽到了，那就她吧。”
  苏小尧说谎了。
  姗姗确实是跟她一块长大的，在别人眼中她们关系也非常好。
  但苏小尧一点都不喜欢姗姗。
  姗姗这位一起长大的姐妹，让她很压抑很不开心。
  她做什么，姗姗都喜欢跟着学。就连她喜欢的男生，姗姗也要喜欢。
  她们两人在一起，她总要让着姗姗。稍微有点不如意，对方就会生气。
  跟别人在一起，苏小尧要更快乐更自在。
  可姗姗总爱黏着她。
  还喜欢在她面前说其他朋友坏话。
  在她跟其他人玩得开心时，强行把她带走。
  好多次，苏小尧都很生气。
  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姗姗很在乎她这个朋友，也是因为她不好，忽略了她这个姐妹，才会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苏小尧这个所有人眼里的开心甜妹，从不用为任何人际关系头疼的一个人，却也解决不了名为姗姗的难题。
  每次特别开心时，姗姗一个电话，就能让苏小尧的好心情一落千丈。
  有时候甚至会感觉到烦躁。
  “你别联系我了”“我们不做朋友了”“你爱生气就生气，我才懒得哄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我让着你，凭什么？”
  这些话好多次都想要脱口而出，但每一次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苏小尧都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愿意说，那只能尽可能避着对方。
  可苏小尧发现，姗姗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以至于今天在节目上，给同性朋友打告白电话，没有选择姗姗她都有点后怕。
  甭管心里怎么想的，苏小尧面上还是竭力装作轻松开心的模样。
  也好。
  这个电话打给了姗姗，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电话对面没接。
  “换一个吧。”苏小尧对裴歌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再打一个试试。”裴歌说。
  苏小尧又拨了过去。
  这次没响两声，对面就接了。
  “姗姗——”
  “尧尧，你不想打电话给我啊？”对面笑着问她。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我刚手上腾不出空没接电话，你就急着要换一个人，是不是压根不想打给我啊？”
  “……”苏小尧的心情瞬间跌至了谷底。
  那种好像被对方攥住咽喉的窒息感又来了。
  “我在看你的直播噢，之前给同性朋友告白，我还以为能接到你的电话呢。”
  “我那是……”苏小尧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是你最好的姐妹吗？”
  “……是，是啊，姗姗。”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打给我就好，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嗯。”苏小尧点了一下头。
  “好想知道你刚才写的五个最想要通话的名字，里面是不是有我。”电话那头的人又说。
  苏小尧没有回答，她看向裴歌。
  “该不会没我的名字吧？”姗姗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