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当奶奶了，你不能当渣狗，更不能让老婆孩子流浪，它在哪里？”
  “……”
  胖胖对着我龇牙，看着颇为无语，我怎么会从狗的脸上看出这种表情。
  “坦白从宽，不要让我打你。”我扬起巴掌，做出威胁的样子。
  “……”
  胖胖对着我摇头，我惊讶地睁大眼，它不仅摇头，还伸爪子搭在我的掌心上，像是在安抚我冷静点。
  所以外面没有小母狗，它就是单纯地抽风跑出去？
  遇事不决，我打算把它带去熊熊宠物医院。慢慢散步过去，中午才到医院门口。
  今天的病患少一些，我看到孟医生拎着两个保温盒，我俩在门口遇上。
  “元小姐，又来给胖胖检查么？”每次念到这个名称，孟医生好似都在压着笑意。
  “是的，它昨天突然跑出家里，我就是不放心，想评估一下要不要给它绝育。”
  “噗——”
  差点笑出声的孟医生立即收敛表情，他单手推开大门，微笑着请我们进去。
  我看着孟医生高大的背影，内心再次感慨他身板不错，果然优质男结婚就是早，性格也很好，和吕医生特别登对。
  孟医生是回家自己做了饭，然后带过来和吕医生一块吃。工作上是老婆出力更多，他就在家务上努力，两口子目前还没有生育计划。
  我本想等吕医生吃完午饭再问，但她说没关系，要是我也不介意的话，她就边吃边和我聊。
  我当然接受。
  “元小姐，你还是想给胖胖绝育吗？有的狗狗绝育了，可能会抑郁。”
  “啊？”
  “是的，当然大部分也过得还不错，个体差异也是存在的。它目前只是跑出去过一次，但也会回家，你不用过于担心。”
  说出这番话，吕医生和我旁边的胖胖对视一眼，这俩像是建立了友谊那般，胖胖居然吭声了。
  “汪。”
  吕医生立即说道：“你看，它自己也是不想的。”
  我：“……”
  这都能解读？看来我还是养狗养少了，时间也太短。
  “真心的，你再处处看，要是还想不通，你再带过来。医院又不会跑，对吧，绝育嘛，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的，吕医生。”
  充分考虑了吕医生两口子的建议，我带着胖胖出门，走了几步，胖胖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熊熊招牌。
  我牵着狗绳，严肃地点点它的鼻尖，“记过一次，以后再随便乱跑，我就带你来绝育，和你的蛋蛋说永别。”
  “……”
  第十六章
  这两天下过一场小雪，可惜没有持续太久，路上一点雪都没积攒起来。
  早上去公司上班，欧阳菁还说今年过年一家人要去旅游，听起来主意不错。
  至于柳眉，因为结婚了，她和老公都是先在公婆家待几天，然后再去岳父岳母家再待几天，这样两边混混，年假就过去了。
  她俩问我怎么过年，我还是老样子，回去镇上和家里人团圆，顺便相亲几场吧。
  不过今年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多了家庭成员，我有胖胖了。
  同事们在茶水间聊过年的事，互相推荐年货，还顺便讨论了这两天的雪。
  我看天气预报，接近除夕时还有几场雪下，虽然期盼下雪玩一玩，但也不希望产生冰冻灾害，回家的时候被堵在路上就不好了。
  翻着工位上的台历查看放假日子，最近上班是越来越闲散，林部长也不说什么，毕竟我们都是干完活了才摸鱼。
  下周三正式放假，初六再回来上班，很好，很期待。
  下午下班照旧是先去菜市场买菜，今天打算搞一顿火锅吃，先把小菜买好，我又去海鲜和肉类区闲逛。
  因为胖胖的不挑食，它吃什么食物也没有不良反应，我买菜就比较没顾忌，可选的种类也很多。
  我又看到以前撞到过我的男子了，他还是一副睡不清醒的样子在周围的肉店游荡。
  最近买菜总能看到几眼，由于他没有犯过什么事，力气又格外大，让他帮忙搬东西，都会呆呆地帮忙，所以店主们并不讨厌他。
  我逛肉区会看到他，除了撞到我，他还会不小心撞到别人，同样也是不道歉，看起来比我三百多的近视眼还要严重。
  买了晚饭的菜，走出菜市场，想到最近胖胖迷上了吃泡芙，我去蛋糕店称了两斤。
  回到家，打开门就看到迎接我的胖胖，它照旧对着我巡视一圈。
  毛茸茸的灰色立耳抖了抖，它这次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在我腿边蹭一蹭。
  我从牛皮袋里摸出一个泡芙故意丢远，反应迅捷的胖胖起身一跃，无声无息的一口下去，拳头大的泡芙消失在它嘴里。
  洗手洗菜煮饭，还学着食谱做了一份番茄牛腩，最近真是厨艺见长。
  晚上七点，从洗衣机里拿出衣服晾晒在阳台。我伸手在窗外感受一番温度，不是很冷，便招呼道：“胖胖，出门。”
  比起别的宠物犬听到出门的那股狂欢劲儿，胖胖就很稳定。它少有的情绪起伏时，都是在和我撒娇贴贴，可以说是小小年纪一狗就有两幅面孔。
  戴上围巾和耳罩，搞好自己的行头，我蹲着给胖胖检查牵引绳。它这么大只，如果没有嘴套和绳子牵着，难免会吓到别人。
  走出楼道，感觉眼前还挺亮，我抬头一看。一轮明晃晃的圆月嵌在夜幕中，其余的星星都快看不见。
  原来今晚是月圆之夜，形状好像比上个月的满月更圆。
  和我一起抬头欣赏月亮的还有胖胖，大狗子金色的虹膜比以往要灿烂，衬得黑色的瞳孔更加深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这望月的姿态，我总觉得它要像狼一样嗷呜叫起来。
  还好，胖胖没有乱叫扰民，就是比平常多散步了一阵，走得我的脚底板都有点疼。
  十点多回到家，洗完澡后，我还单独泡了脚，缓和一下走太多路带来的不适。
  我一边在浴室里泡脚一边给胖胖梳毛，将浮毛撇去，给它做好清洁，我往它屁股上拍一下。
  “好了，去客厅玩吧。”
  胖胖有自己的想法，走出浴室，它径直去了我的房间，可能是去提前暖床了。
  猜得没错，回房就看到被子隆起一个大包，与此同时，透过镜片，我还更细致地看到许多狗毛。
  明天再清理吧，反正它干净着呢。
  这么想着，我摘下眼镜放到旁边的床头柜，掀开棉被一角露出胖胖的大脑袋。
  它面对我侧躺着，对着我敞开自己的前爪，意思就是欢迎我随时抱抱。
  一条腿跪上床，我伸手将壁灯关掉，这就盖上被子缩进它暖融融的怀中。
  今夜奇思妙想，我现在算是睡在狗窝么？
  没过多久，我就在它的怀里沉沉睡去。平日里我都会一觉睡到早上，今天好像不太安宁，总觉得越来越热，我在半夜的时候醒来了。
  模糊中，我被谁搂在怀里，贴着暖热的怀抱，但这不是毛茸茸的触感，反而像是人。
  人？
  黑暗中，我的双手摸索着，撑到了形状饱满的肌肉，掌心中光滑柔韧的触感哪里像是狗。
  思绪在这种触感中一点点回笼，我揉揉眼睛，不知道是该先开灯还是要去找床头柜的眼镜。
  人，是人的轮廓，本该睡着胖胖的位置睡着一个人。
  我的手不自觉地一抓，这饱满的手感告诉我，是个身材非常好的男人。
  怎么回事？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能勉强辨认出对方优异的面部轮廓，只是五官还需要认真观察。
  好像是留着中长的狼尾，这个浅色不像是黑头发……不对，我是不是要报警？还是我在做梦？
  脑子没判断出先做哪一步，我下意识地去摸壁灯的开关。蓦地，我抬起的手腕被捉住，然后被摁到床头，身侧风声一起，对方翻转压上我身体。
  绷紧的神经使得我下意识抬腿去踹，只是刚有这个行为，我的双腿就被上方的人一条腿压制。
  “唔——”
  惊骇至极的情况下，脑袋处于混沌和清晰之间，我张开嘴喘了一口，还没有发出更大的声音，就被对方用嘴唇堵住了。
  我被亲了？我本以为对方会用枕头捂死我。
  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不知所措地采取了下意识的行动，好像家里的水管爆了，没有经验的人第一反应是用手去堵，而不是关水阀。
  唇瓣严丝合缝地贴牢后，确保我没有一丝声音能泄露，这个冷酷蛮横的吻才开始有了一些情|色方面的意思。
  一只大手贴着我的肚皮滑过，随后将我的腰给握住，我所有的挣扎算是彻底被镇压，只能被动地去承受这个生疏的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龈被舔舐，热热的舌尖在顶我的齿缝，想要迫使我松开牙关。
  “让我进去，阿姿。”
  年轻男人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响起，声音是压抑的、低哑的，可是语调却带着祈求，我感到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这个吻轻轻柔柔地，有了一种镇定人心的安抚作用，我竟然浑身的骨头都被亲软了，太没用了吧……
  “叮叮叮叮叮——”
  手机的闹钟响起，我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被子被粗暴的动作带得翻卷，露出某只毛茸茸的大胖胖。
  我揉揉眼睛，扭头看着身旁的狗，是梦？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