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致点了点头。
  就连迟钝如赵灵，都明显发现系统对待她们的方式并不公平，先不说雾忍小区全灭的局面, 进入下一个副本前锁定的商城，本以为可以跨级挑战, 但似乎情况并不如此的现在，这一认知让赵灵毛骨悚然, 甚至忍不住想要再大胆一点：
  “难道说，我们所有见过的队友或者对手, 也都可以被系统篡改记忆吗？”
  “有可能，但是系统一定有所顾忌。”颜奈给赵灵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蹲下身子，在地上用手指蘸着之前处理怪物流下的淡绿色液体，画着解释道：“系统也并非无所不能，仔细想一想，还是能发现有些地方，就连系统也在遵循着某种规则，不能随意改变。”
  “比如——”她在地上用手指写了几个字：“属性技能，道具，副本规则。”
  狄微也跟着颜奈蹲了下来，她看着地上的几个字，又伸手在旁边加了一个词：“副本怪物”，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伸出手把这几个字划掉，反而写下：“boss”四个字母。
  赵灵指着颜奈写下来的前三个词语：“前边三项我都懂，系统想要针对我们，但不能从一开始就让我们属性特别低，也不能让我们永远不能升级，必须给予我们一定的个人能力；”
  “道具的话，只要从商城中可以兑换的道具，系统不能扣押；”
  “副本规则也是，应该是这些副本内部有自己的运作规则，系统只是负责将我们投入到这些副本中去，并不能让我们直接死掉。”
  “但是这个——”赵灵伸手指了指狄微写的，问道：“这是什么？副本里的小怪吗？”
  她似乎想起来什么，灵光一现：“狄微，你是说——神？”
  狄微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否定，而是向着她们解释道：“不知道你们在进行副本考试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但我的每一个副本，都会遇到系统所称呼的'难以遇见'的神明。”
  “贪欲之神，放纵之神，杀戮之神，虚妄之神。”
  “我记得！”赵灵眼睛一亮，随后沉思缓缓道：“我知道放纵之神，杀戮之神，在我和你一起组队之后遇到的，但是我没有仔细接触过，只知道要避开走。”
  一边的颜奈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你们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只有上个副本雾忍小区听说过所谓的杀戮之神，还以为是那个副本自带的关卡怪物。”
  “所以这个副本中的神明，是虚妄之神？”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偏过头去问狄微。
  狄微没有否认，她点了点头，反而是她怀里的猪宝听闻她们说了这么多，颇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一个哈欠，不服气道：“什么神不神的，在我心里只有主人才是神……”
  它说的声音很小，其他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倒是狄微温和地安抚了一下猪宝的头，温声道：“好久不见了猪宝。”
  倒是猪宝被狄微这一声关照弄得热泪盈眶，它四只爪子死死地扒住狄微的前襟，哭嚎道：“主人！你不在的时候它们都欺负猪宝！！”说着就要哭诉这一段时间里的悲惨遭遇，却被狄微轻轻一把拍向脑袋，示意它闭嘴。
  猪宝似乎也注意到自家主人的其他两个队友都把目光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悻悻地闭上嘴，决定找个没外人的场合再向主人好好其他人告状。
  而美杜莎不屑于和猪宝争论，依旧一言不发，至于阿芙洛狄特，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只有注意到狄微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继续出现。
  几人的话题被猪宝一打岔，稍微偏离了轨道，不过还是重新回到了之前关于神明的讨论上去，因为在海龟汤副本中，目前也只有狄微见过虚妄之神，所以当她仔细和两人解释的时候，略去了海龟汤之中的其他信息，仅仅说了工厂主就是虚妄之神，并且修改了原本的通关任务。
  关于副本boss的讨论难免会和柏司有关，在将系统以最坏的可能性猜测之后，赵灵和颜奈对于前队友“小白”，也就是柏司的印象也深刻了起来，在狄微的简单描述下，几人统一了认识——柏司似乎站在系统的对立面。
  而此时距离副本开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因为猪宝太胖，狄微嫌弃地将它放在地上，让它自己跟着走，她们所在的区域仍然是工厂研究室，但是之前写着未开放的门上标牌逐渐褪去，所有的42间研究室都可以进入了。
  但就当几人决定再趁着机会处理别的房间时，工厂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随着小圆圈的逐渐扩大，直到一个成年人可以轻松跨过后，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随后在三人面前站定。
  和之前引导的工作人员不同，这几位显然是新面孔，三位工作人员高矮胖瘦各个不同，倒是披着适合自己身材的黑色披风，统一都露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充满防备地盯着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为首的那个最高最瘦，它轻轻咳嗽一声，声音尖锐纤细：“我们是今天上班的工作人员，你们——是星期日就来上班的实习员工？”
  它是来确认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