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下午的车，black收拾收拾下车，低头一看，那罐他打开的冰可乐已经没有水珠附着了，安静放在水杯架里，女孩一口都没有喝。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雾都在练车、考试中度过。
  至于邪神，第一天就学完了，甚至在第二天在旁边看着她练车太过无聊，上车顶替教练成为了她的新教练，在副驾驶半搭着眼皮懒洋洋地指点她。
  白雾：“……”
  被邪神教学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不管怎样，一个月后，她还是顺利拿到了驾驶证，开上了新买的车，带着小松鼠在外面兜了一圈风。
  “啊呜，那边在干嘛？”
  白雾顺着看过去，是一条古街，宜宁的特色景区。
  不过看起来比平时热闹许多，灯火通明，路上到处都是古香古色的摊位，一路上也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身穿古装，或手拿花灯。
  她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七夕。
  白雾稍微解释了一下，闻栗趴在车窗上，盯着巧果摊位：“啊呜，那个是不是吃的！看起来好好吃！”
  白雾看向副驾驶的人，青年正慵懒靠着窗，长睫垂着，夜晚灯光疏离，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她顿了顿，问：“哥哥，要不要下去逛逛？”
  第34章
  长宁古街。
  在车上远远看着的时候还不觉得, 踩着青石板走进街里，看着周遭带有十足时间痕迹的青砖红瓦的建筑，身临其境的时候，岁月悠远感觉一下就上来了。
  大约是七夕盛会的原因, 街上的商贩也穿着古装, 热闹荣荣，人格外多, 气氛也格外浓烈。
  小松鼠吵着要吃巧果, 白雾透过人群看了眼不远处就有卖，朝前走了一步，手忽然被青年拉住。
  她愣了一下, 紧接着青年和游乐园那天一样，温凉的指节钻入指缝, 扣住她的手，紧紧牵住。
  白雾：……？
  白雾不理解，但并没有挣脱，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跟着青年缓步走，到了巧果摊。
  摊主热情地介绍巧果种类, “这边是传统的, 这边都是新式夹心的, 巧克力、椰蓉、芋泥……还有新研发的酒心，味道都很不错, 姑娘可以先尝尝再买。”
  小松鼠听的口水直流, 在包里疯狂用尾巴蹭白雾的手暗示她——我都想吃！！
  白雾有点好笑地捏了下它的尾巴，把摊上的巧果每样都买了一些, 让摊主包起来。
  买完巧果，继续逛古街, 一路上的行人大多也都是身穿汉服古装，做了造型，化着漂亮精致的妆，洋溢着笑容拍照。
  “妹妹，要不要进店看看衣服？”
  一个身穿襦裙的漂亮姐姐拦住她，轻摇着扇子，笑：“都来玩了，换身衣服漂漂亮亮的拍几张照，我们这衣服租起来也不贵，包造型化妆，来试试？”
  白雾刚想婉拒，青年忽然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她怔了一下，拒绝的话到嘴就转了个弯：“……好。”
  “我们店里也有休息区，你男朋友先在那等着你就好了，放心，保证让你美美的出来。”
  襦裙姐姐半推着她走进了店里的后面，衣架上罗列着各色衣裙，或华丽漂亮，或素雅洁净，不同的风格。
  “你看看喜欢哪套，挑中了就试试，我帮你穿。”姐姐摇着扇子，眉眼弯弯。
  她开汉服店最主要的还是喜欢汉服文化，想宣扬给更多人喜欢。
  她老远就看到这个小姑娘了，一头银发扎眼得紧，穿起汉服肯定很合适，还能帮她免费做宣传，多好。
  就是可惜她男朋友戴着口罩看起来冷冰冰的，一看就不是会来试穿的类型，要不然两人一起肯定能招来更多顾客。
  白雾不喜欢太惹眼，在衣架旁边走了走，没有喜欢的。
  她去了旁边墙上衣架那，看到了一件淡白色的，很低调的颜色，连纹绣都是银色暗纹。
  “就这件吧。”
  店主姐姐笑了一下：“妹妹，这边是只售卖不租的，价格有点贵，为了拍几张照片不划算，要不你再挑挑？”
  “没事，就买这件吧。”
  店主姐姐盈盈一笑：“好。”
  挂在墙上的时候看上去是很简单的款式，白雾也是因此才选了这件，但店主姐姐给她穿的时候却一层又一层，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纱衣穿上、腰带挂上璎珞，仔仔细细给她一点一点穿好。
  店主姐姐：“看起来简单，其实是最复杂的，要穿出那种飘逸的效果，就是要一层一层的，光腰带这里就有好几道暗扣，穿脱必须要有人帮忙才行，我教你怎么脱。”
  穿好之后，店主姐姐仔细打量，满意点了点头：“果然很漂亮，来，我再给你化个妆，保证让你出去惊艳你男朋友。”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到化妆间坐下，压根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店主姐姐亲自上阵给她做造型。
  用簪子束起小半头发，挽了个小蝴蝶发髻，剩下的银发披散在肩后，揪起身前两缕编了辫子。
  店主姐姐给她画了个淡妆，端详了一会儿，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忽然猛地一拍手，拿着细毛笔沾着殷红，在她眉心画了个小兔子的花钿，搭配着女孩湿漉漉的眼睛，灵动又可爱。
  店主姐姐满意点头：“正好今天七夕，扮成嫦娥的玉兔再合适不过了，真可爱。”
  “好了，快去见你男朋友吧。”
  白雾从没穿过这么轻飘飘的衣服，有些艰难地拢了拢袖子的轻纱，怕走路踩到裙子绊倒，拎起裙摆慢吞吞踏出门槛。
  在休息区坐着的青年闻声抬眼，一眼就就看到了女孩低蹙着眉，拎着裙摆，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脚踝。
  与繁复的裙子配饰相比，似乎缺了点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走进门内，女孩就放下了手，裙子悠然垂落，挡住了那点惹眼的白，轻纱随着她的走动翩然散开。
  女孩在他面前站定，抬起眼来，露出了那张白皙的小脸。
  她不想化妆，店主姐姐拗不过她，就只给她画了花钿，唇瓣抹了口脂，水润润的红。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女孩湿润的眸子看了他一看就挪开了视线，声音细微。
  “哥哥，我们走吧。”
  青年却并不是很满意，抬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来看着他。
  “摘掉。”
  白雾愣了下，摘……什么？
  疑惑的目光投向青年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晰地映出来她的样子，白雾忽然明白了什么，摘掉了黑色瞳片。
  绯红色的眸子显露出来，怯生生地看着他，如同眉心的小兔子一样可爱。
  巫伏这才满意了，心情愉悦，松开她，顺着往下牵住她的手，走出房间。
  店主姐姐看着他们出来，目光落在他们的牵着的手上，内心感慨了下，忍着姨母笑，把袋子递给她：“妹妹，你的衣服。”
  白雾这一身打扮走出店，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不少女生都来问她是哪里做的造型，被她指路后兴高采烈地过去。
  古街上一路上有许多摊位，卖各种古着小玩意儿，还有祈愿签红丝带，白雾抬头一看，风吹着古树上的红签飘动，好看极了。
  摊主热情介绍这颗古树已经有一千年之久，祈愿财运、学业、爱情都非常灵验，推销祈愿签。
  青年声音很淡：“三百零七年。”
  摊主一愣：？
  白雾没忍住笑了一声，为防老板生气，拿了三个签付了款，赶紧走开，到了树下。
  巫伏目光淡淡扫过来，看她，语气带了些疑惑：“为什么要向一棵树许愿？”
  白雾拿着笔写字，慢吞吞地回：“其实人类知道树不会完成他们的心愿，这大概只是为了寻求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写完之后，她把笔递给他：“哥哥，你要写吗？”
  “不用了。”巫伏淡淡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签。
  他还没有落魄到要向一棵树来许愿完成他的心愿，他想要什么，自己会去拿。
  再说了，他不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他会得不到，只不过是他有没有兴趣去拿的问题而已。
  白雾也没有意外，把那枚签收进了包里，把另一枚递给小松鼠：“你要写吗？”
  小松鼠啃了口巧果，“要！”
  等它写好之后，白雾看了眼，不出意料，写的是：要吃不完的好吃的！
  她把两枚签都挂了上去，继续逛古街，看到了河道里的花灯，一盏一盏地飘动。
  桥上刚好也有摊位在卖花灯和提灯，她转头问青年：“哥哥，你要不要买一盏？”
  远处有细细的铃铛声响，是一家银匠饰品摊，正在打银铃手镯。
  青年闻言，目光从饰品摊上挪开，落在花灯上，扫了一眼，看到了一只小兔子的奶白色提灯。
  片刻后，白雾提着小兔子灯走在河畔，看着河道的花灯，忽然听到咔嚓一声。
  不远处有个女生抱着拍立得走了过来，把相片甩了甩，递给她：“嘿嘿，我刚刚你们看着好好看就拍了一张，给你～”
  白雾道了声谢谢，看了眼照片，有些愣。
  照片上的她跟青年手牵着手，看起来完全就像情侣一样。
  就这么逛完了一条古街，差不多已经要十点，白雾回到车上有些犯了愁，她穿的裙子实在太难开车。
  青年淡淡扫了她一眼，把她拎去了副驾驶。
  回到车上，在包里憋了半天的小松鼠一下跳了出来，跳到她腿上，把巧果跟她分享。
  “啊呜，你尝尝，这个味儿的可好吃了！”
  白雾接过吃了一个，确实甜甜的还流心，不过有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她吃完等了一会儿，没忍住又拿了一个。
  等吃到第三个的时候，她有点晕乎乎的，意识到有点不对：“这是什么味的？”
  小松鼠啊呜咬了一口，“酒心的呀，不过做的可好吃了，完全没有酒涩涩的那种味道，只剩下甜啦。”
  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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