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
  黎锦秀浑身赤裸地坐在伊青的怀中，小腿浸在温泉水里，伊青的一只手隐没他的腿间，掌心贴在湿软一片的花穴穴口，裂开的小口不断地吸吮里面流出来的淫水和灵髓。
  “不、不要舔……”
  突然被伊青掌心的舌头舔了一下，黎锦秀浑身颤抖，靠在伊青胸膛前泪水模糊。
  伊青按着他的肩头，问道：“又要流水了？”
  “本、本来就在流……”黎锦秀反驳，“怪你要射那么多进去。”射进去了又说什么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必须吸出来。
  少年黎锦秀带着气说话的模样称得上几分娇憨，伊青知道，这样的神情绝不会出现在二十六的黎锦秀的脸上，更不会展露在他的面前。
  “都怪我。”
  伊青诚恳地认错，掌心的小口吸吮掉最后一点灵髓，又想红肿的花穴舔弄得干干净净，才收回了手，用一张不知道哪来的狐皮绒毯将黎锦秀大半个身体都裹了起来。
  黎锦秀陷在事后的余韵和柔软的毛毯中舒服地轻舒了一口气，昏昏欲睡时问道：“你掌心里的小口，那个……不能亲吗？”
  伊青道：“那不是你想要的亲吻。”
  “好像是……”
  说着说着，黎锦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伊青拥着他，指尖在他额间点了点，像是吻了一下。
  幻境里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约莫半个时辰，伊青又将黎锦秀唤醒了。
  “饿了。”
  醒来的黎锦秀精神饱满，他赖在伊青的怀里晃了晃泡在温泉里的腿，“伊青，我要吃东西。”
  伊青凭空取出了个食盒，说道：“准备好了。”
  黎锦秀道：“你真好。”
  果然，系统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片刻后，温泉池旁架起了轻纱幔帐，一案长案摆在中央，上面放着一个描兰绘草的砂锅、一碟水晶虾饺、一小碟甜糟带鱼和一盘酥皮乳鸽。
  黎锦秀坐在狐皮绒毯上系好衣袍，接过伊青从砂锅里盛出来的海鲜粥，问道：“我之前就想问了，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食物和器皿怎么看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饮食餐具，家里取来。”伊青解释，“其他物品，就地借来。”
  “家里？”
  黎锦秀端详着手里色赛霜雪、釉面匀净的白瓷勺：“怪不得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东西，我却觉得眼熟。”
  等等……伊青说家里？
  “我们……是一家人吗？”黎锦秀问道。
  伊青理所当然地说：“自然。”又催促黎锦秀，“吃饭。”他保死不保生、保冷不保热，担心饭菜凉了。
  “好。”
  黎锦秀垂下眼睫乖乖吃饭，却又忍不住思考。
  如果说是一家人，那就说得过去了，不是一家人伊青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而且他也不排斥伊青的接近和亲密。但是，他的家人应该没有这种打扮、这种发型、脸上还盖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布的人吧？
  噢……他不是人。
  想着想着，黎锦秀吃饭的动作又慢了下来，时不时疑惑地打量着伊青。
  伊青道：“不要走神，快吃饭。”
  “噢。”
  黎锦秀心里装着事，胃口也变差了，他慢吞吞地吃了个半饱后放下了碗，伊青却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给他又夹了两个虾饺、一块带鱼，说道：“再吃一点。”
  黎锦秀道：“好吧。”
  在伊青严密的监视下，黎锦秀终于吃完了这顿饭，伊青收掉剩下的菜，心情有些不悦。黎锦秀却没察觉到伊青不快的情绪，他裹着狐皮绒毯靠到伊青身边，仰着巴掌大的脸对伊青露出笑容。
  “伊青。”
  伊青抬起手掐住了他的腮帮子捏了捏：“不听话。”
  干嘛呀？
  他怎么又不听话了？
  黎锦秀抓着绒毯不好反抗，直接一头撞上了伊青的胳膊：“你捏疼我了。”
  伊青怕他受伤，瞬间松开了手，用冰凉的手掌抵住他的额头，轻笑道：“当真把自己当成小老虎了。”
  哪怕不吃不喝，幻境的阳光、空气、尘埃等等也会潜移默化地影响进来的人，会让他们相信自己现在的身份，以为自己属于这个世界。
  黎锦秀反驳：“我不是小老虎，我是虎。”
  伊青带着笑意纠正他的说法：“你属虎。”
  “对，我属虎。”
  黎锦秀终于回忆清楚了这一点，然后又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我哥属猪。”
  “嗯？”
  说完后，黎锦秀开始疑惑自己怎么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原来他还有哥哥吗？怪不得他之前会觉得哥哥不该是时黎镜华那样，原来是他自己心中早就有了参照物。
  伊青不笑了，道：“我送你回城里。”
  “我要去城外，找我的朋友。”黎锦秀说道。
  清晨，黎锦秀来到张无有和雀儿暂居的破落宅院中，一手抱着厚实的被褥，一手提着一个大食盒。
  雀儿仰头，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哥哥：“您是……”
  “是我。”
  黎锦秀将自己的那对白虎耳朵放出来晃了晃。
  雀儿恍然大悟：“是您！”
  “叫我锦秀就好。”
  黎锦秀带着他走进屋子，他将被褥放在床榻上，又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食盒打开，他将里面的野菌煎饺、豉汁蒸排骨、和牛拌饭、炒菜心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随后对雀儿说：“你先吃饭吧。”
  “谢谢锦秀哥哥！”雀儿早就饿了。
  张无有欲言又止。
  趁着雀儿吃饭，张无有将黎锦秀叫到了外面，然后布下了一个隔绝视听的阵法。
  “锦秀。”昨天太慌乱，张无还没来得及跟黎锦秀解释，“这是一个妖术幻化的幻境，除了和我们一样陷在里面的人，其他的都是妖力所化。”
  黎锦秀蹙眉思考：“原来是这样。”
  张无有看了一眼屋子里正在吃饭吃得津津有味的雀儿，又说道：“雀儿应该也只是一缕妖气。”所以五行线无法带走他。
  “你确定吗？这里面的其他人都只是妖气？”黎锦秀却问道。
  张无有道：“八成把握吧。”
  闻言，黎锦秀笑了：“那雀儿还是有可能不是妖气了。”
  “无有，我答应过雀儿，会带他去一个很好的地方。不管他是什么，只要现在我还能为他做点事情，又何不可呢？”黎锦秀认真地看着张无有那双看似淡漠的眼睛，“而且你也是这样做的，我看到了床上的被子了。”
  即便是暂居在此，即便认为雀儿很有可能只是一缕妖气，张无有昨天仍给雀儿找了被子。
  张无有微微抿了抿唇，默认了黎锦秀的话。
  他又问道：“我看那些食物是外面？你已经跟外面联系上了吗？”他依旧听不到棠桂师兄那边传过来的话，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顺利完整地传达出去。
  “没有，这些东西是我托一个朋友送进来的。”黎锦秀道，“他还说里面的食物对我没有用处。”
  张无有道：“的确，尤其是你没有修为……等等，难道你说的朋友是毕小姐吗？”
  “不是。”
  黎锦秀还想不起他说的毕小姐是谁。
  张无有没再纠结这个，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还是救出苏棠春和其他困在游戏里的人。
  两人在院子里的一方石桌边坐下，张无有说道：“怎么救其他人我已经有一些头绪了。和知夏他们类似，其他陷在幻境里的人很有可能也处于重病或者濒死的境地，只需要一个一个找过去，直接将他们拉出去。”
  “我明白了。”
  可惜在这件事上黎锦秀帮不上忙，他完全不懂怎么把人拉出去。
  张无有便教他发现类似的人的时候怎么联络自己，然后又问道：“锦秀，昨晚你有在弥玉府找到棠春吗？”
  “昨晚……”
  想到昨晚被他闹得人仰马翻的弥玉家，黎锦秀神情有些微妙，片刻后才说：“我没有来得及找她，但是我有一点思路。”
  他将提前准备好的世界地图取了出来。
  “这个世界存在几个很特殊地方，就是各大家族和皇族的禁地。”黎锦秀指了指地图上离他最近的那个“禁地”，又问张无有：“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吗？”
  张无有皱眉：“我只知道四大家族和皇族原形是虫蛇鸟兽类。”他和苏棠春救人心切，进入游戏后只了解过前期阶段的基本信息。
  于是，黎锦秀将神躯之墓和上灵童子的事告知了张无有，最后说道：“……我去过时黎家的禁地，也到过弥玉家禁地外围，可是，弥玉家禁地的看守比时黎家严密得多，我觉得里面可能藏了什么东西。”
  “你是说，你觉得棠春可能在里面？”张无有看着地图上几个禁地的位置，“等等——”
  “这五个禁地……这些城市……好像是一个阵法！”
  黎锦秀微微睁大眼睛：“真的吗？”
  “对，虽然它和我寻常见到的奇门阵法或者兵家阵法完全不同……但我确定，它应该是一个阵法。”
  张无有的目光不断在地图上梭巡，“这几个禁地的位置很像是阵眼。”
  “阵眼？”
  “就是一个阵法的枢纽或者说核心。”
  黎锦秀问：“那是不是破了阵眼，我们就都能出去了？”他抬起头，看到了屋内吃好饭正在收碗的雀儿，雀儿也能出去吗？
  “按道理来说，是，但是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张无有皱起眉头，“锦秀，妖起幻境并不需要阵法，只需要妖力。”
  黎锦秀一点就通：“这个世界是个嵌套结构体，妖法里有阵法。”
  张无有皱眉：“什么是嵌套结构体？”
  “就是结构体的成员可以是另一种结构体……”看张无有越来越迷茫，黎锦秀思考了一下，“算了，不重要。”他也不太能想得起具体的术语和解释。
  “总之，阵眼很关键，对吧？”黎锦秀又回到了禁地上。
  “没错。”张无有记下了地图上禁地的位置，说道：“我会想办法去这几个禁地看看，看看它们是否都是阵眼——一般来说，阵眼只有一个，然后顺便在路上救人。”能先救出去的就先救出去。
  “但弥玉家的人认识我，恐怕我行动不是很方便……”
  黎锦秀思索了片刻，道：“弥玉家交给我。”
  “无有，我想，我们得先让他们都乱起来。”
  张无有疑惑：“怎么做？”
  黎锦秀指了指自己：“上灵童子的预言。”
  这个世界的家族和城市很小，每个家族的兵力也不多，相互打起来的效果估计跟村里械斗也差不了多少。只要让每个家族核心的人物因为上灵童子的预言乱起来，他们对府邸和城市的守卫就会变弱，这样更方便他们的行动。
  况且，黎锦秀还记得伊青的话，他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速战速决。
  ---
  伊青：怎么吃饭还是这么困难？这毛病轮回几世能改掉？我现在就抓黎锦秀去投胎。
  黎锦秀：我哥属猪。
  伊青：……
  月老：寅虎亥猪六合，天作之合！（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