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俩帅哥抢着要坐甜甜边上？】
  【应该不像博主说的这么玄乎吧。】
  【感觉只是正好这位置空着，两个人都想坐，就这么杠上了。】
  【桃桃姐在吗？】
  【@陶桃桃，桃桃姐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陶桃桃电脑上开着三个页面，一个是直播间，一个是粉丝群，另外一个是短视频网站的出圈分析。
  但她无暇顾及这些，而是打开第四个页面。
  与倪知甜的对话框。
  【陶桃桃：甜甜，还好吗？】
  -
  网友们将下午茶时间其中一个片段单拎出来分析，能分析出名场面来。
  但实际上，那只是转瞬即逝的风波而已，风波过去，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
  戚导向霍明朗与凌霁发出诚恳的邀请，请他们参加到接下来的节目安排中。
  “如果有空的话——”戚导说。
  “有空。”霍明朗开口。
  凌霁也干脆地答应下来。
  霍明朗狐疑地看他一眼。
  戚导略有几分总导演的包袱，怕在镜头面前被拒绝时脸面挂不住，因此是将他们拉到一旁说的。
  这会儿见他们给了肯定的答复，顿时眉开眼笑，转头就让工作人员将准备好的任务卡拿出来，继续流程。
  霍明朗与凌霁站在原地。
  他们对视一眼。
  凌霁的神情，坦坦荡荡，霍明朗则有些不悦。
  这俩人，本来就是认识的，交情还不浅。
  也正是因为交情不浅，凌霁当时直接给霍明朗拨了一通电话，问他是否愿意出租古堡供节目组拍摄。霍明朗在各地都有房产，一座古堡而已，当时看顺眼了，直接买下，反正平日里也不住，答应出租，凌霁并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霍明朗不仅租了古堡，甚至还抽出时间飞一趟，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古堡小住一段时间。
  “你为什么要答应上节目？”霍明朗问。
  “闹着玩。”凌霁淡声道。
  以霍明朗对凌霁的了解，他不是一个热衷于出风头的人。
  相识是多年前的事，那会儿他们都还是学生，虽并不同校，但辗转多国，华人圈也就这么大，上哪儿都碰上，见过几面也就认识了。只是认识的时间虽不短，却不太走心，彼此之间以英文名相称，直到刚才戚导开口喊凌霁的名字，霍明朗才知道他的全名。
  多年过去，凌霁不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
  估计他已经开始接管家族企业，不见得有这么闲。
  闹着玩……
  这个理由，霍明朗不接受。
  霍明朗皱了皱眉，恰好听见女嘉宾那边不知道聊起什么，笑出声来。
  他望向倪知甜的方向。
  凌霁不着痕迹地挡到他面前。
  霍明朗又往前一步，将他挡严实。
  凌霁不厌其烦，几乎同样的动作。
  两个人心底冒出同样的os。
  在玩什么幼稚的把戏？
  通过直播间镜头，瞄着角落画面里两个“新嘉宾”的网友们，如火如荼地讨论起来。
  这是他俩自创的舞步吗？类似交谊舞啥的……
  “我来参加节目的原因，和你一样。”凌霁说。
  霍明朗的脑海中冒出两个问号——
  第一个问号是，你在这儿也有个妹妹？
  第二个问号是，我暴露过中文全名吗？
  -
  午后阳光，落在嘉宾们的身上。
  这次旅程，时差是不需要倒的，但大家大概需要倒温差。十二月底的北城，出门如果不做好保暖工作，连耳朵都能给冻下来，突然到了气候这么温暖的地方，嘉宾们适应了一会儿，起初沐浴着阳光还不觉得晒，现在几个小时过去，逐渐反应过来。
  “好烫啊！”倪知甜说。
  “这样晒下去，等回家的时候能晒成炭。”宁嘉美点头附和。
  沈瑶顶着如中世纪贵妇一般浮夸的大帽檐：“我觉得还好。”
  炙热阳光是不能被分摊的，但眼看着沈瑶晒不着，宁嘉美和倪知甜瞬间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光照更加强烈了。
  她俩商量着回房找一找防晒装备。
  沈瑶又托了托自己的大帽檐。
  她们出门之前都不看天气预报里紫外线强度的吗？一点都不机灵！
  倪知甜和宁嘉美回古堡房间，与凌霁和霍明朗擦身而过。
  等她俩，霍明朗将关注点放在沈瑶身上。
  虽然他在脑海中寻思过，不认为自己暴露过中文全名。
  但如果凌霁也是来节目中找妹妹的，那么用排除法，都能看出个端倪。
  先看看沈瑶是不是他妹妹。
  霍明朗默默观察沈瑶和凌霁之间的眼神互动。
  零交流。
  霍明朗看了沈瑶一眼，没话找话：“你住哪个房间？”
  沈瑶：？
  怎么这个古堡里的客房外还标着房间号的吗？
  但古堡主人都问了，恐怕也是想关心一下住户住得是否舒适。
  沈瑶拿出手机，给他看了看自己刚才拍的房内照片：“这个。”
  霍明朗并不太有兴致，扫了一眼。
  而后视线落在凌霁身上。
  凌霁根本没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
  只消一眼，霍明朗就可以断定，沈瑶才不是凌霁的妹妹。
  那就只剩下宁嘉美一个人了。
  -
  为了不再闹出敲错房门的乌龙，倪知甜刚才出古堡的时候特意记了一下路，这会儿回去已经不需要再看任务卡后面的地图了，惹来宁嘉美惊叹连连的彩虹屁。
  “你居然不是路痴？”
  “这么一会儿工夫，居然把路记熟了，好聪明啊……”
  对一个人的喜欢，嘴上不说，心里却能将世间万物与他搭上边儿。
  就像现在，宁嘉美在夸奖倪知甜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想，和她大哥一样聪明。
  她摇摇头，将那张沉闷古板的脸，抛出脑海。
  倪知甜好奇地看着宁嘉美：“你在甩什么？”
  宁嘉美：……
  她的尴尬只停留了一瞬，立即不自然地换了个话题。
  “我刚才抽空偷偷看了眼手机的弹幕。”
  “难怪节目一路走来富贵泼天，其实不像网友们说的那样运气好，是戚导真的很会抓住观众们爱看的点。”
  “你有注意到漫画家和凌霁吗？确实可以原地出道了。”
  宁嘉美聊起两位新嘉宾，很来劲儿：“你说，是漫画家帅，还是凌霁帅？”
  倪知甜想了想：“不同风格。”
  话音落下，她看着宁嘉美晶晶亮的眼神。
  显然还没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漫画家如果进圈，能演带点野性的角色，像是那种公路片，最适合他了。”倪知甜说。
  宁嘉美如同遇见知音：“对对对，就是这个风格。适合那种文艺的公路片，而且他是画画的，也算艺术家了，气质很贴。”
  倪知甜和宁嘉美聊了聊如今靠文艺片起家的几个男演员。
  宁嘉美滔滔不绝，谈起其中一个时，还感慨地说：“我很小的时候跟他合作过，那时候他长这样，现在还长这样，男演员都是不会老的吗？”
  倪知甜上了二楼，从口袋里找出房间钥匙。
  刚才就已经说好，她带了几个帽子，可以让宁嘉美一块儿来挑一挑。
  倪知甜将钥匙插进锁眼。
  “那凌霁呢？”宁嘉美继续回到刚才的问题。
  钥匙停留在锁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