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喘不过气。
  “很疼吧，很快就会好了，我知道你很疼，你再忍忍。”
  慕知霖不顾手指被灼烧，一寸寸抚摸着楚川的脸颊。
  楚川反应有些迟钝。
  他凝视着慕知霖，半响后，慢慢闭上眼，享受起道侣的抚摸。
  他微张开唇，还未恢复的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唧声。
  慕知霖手掌很快血肉模糊。
  谢书雁看着他像似不知道疼一般，连忙上前把人拉开。
  他万分肯定，若是他不阻止，慕知霖怕是手废了都不知道。
  “饭做好了。”
  这时，帐篷那边传来慕诗琪的声音，因为楚川浑身赤着，慕诗琪便没有靠近，日常除了搬冰块，就是负责大家的一日三餐。
  楚义一听吃饭了，抱着缩小的牧雪朝帐篷跑了去。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目前的生活节奏，心里想着要多吃点，下午还要去更远的地方搬冰块呢。
  谢书雁则拍了拍慕知霖。
  “先去吃饭吧，这儿有古树大人照看着，没事的，小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倒是你，你刚醒来，不要把自己崩得那么紧，这次你昏迷了那么久，可把诗琪吓坏了。”
  慕知霖点头。
  他确实昏睡了近半个月，不过他的神识早就清醒过来了，只是肉身受损严重，他无法彻底苏醒过来。
  在意识清醒的识海里，他看见了从“灵兽殿”带回来的传承。
  正是“灵液制作法”，一种能让灵气汇聚并液化的上古之术。
  之前他与洛华容拼接碎片和领悟传承时，他隐约了解了大概，但真正接受传承后，他才发现这“灵液制作法”比他想的更加高深莫测。
  按照传承中的叙述，他或许可以将晶核提炼成毫无杂质的晶核液。
  他很想试试。
  楚川被凤凰火缠身的这些日子，一直没法进食，若是他能成功，没准能让楚川吸收晶核液。
  此外，古树也需要修养。
  在那场雷劫里，古树为了保护他，被凤凰火烧光了藤蔓，树叶也被雷电劈得所剩无几。
  他心里对古树很是愧疚，但却不后悔，或者说，从一开始起，他就知道古树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他就是仗着古树会为他兜底，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如今古树元气大伤，他若是能提炼出晶核液来给古树泡泡，古树也能尽快恢复。
  “汪！汪！”忽然，帐篷外的牧雪大叫起来，楚义连忙放下碗筷走出去，就见牧雪一脸慌乱。
  “阿雪？怎么了？”
  牧雪没说话，只是原地转了个圈，示意楚义跟上，随即脚步慌忙地朝楚川的发现跑去。
  楚义回头朝慕知霖几人道：“我去看一下，你们继续吃。”
  说完，他就去追牧雪了。
  慕知霖看着牧雪和楚义跑的方向是楚川躺着的地方，心里生出几分异样，难道楚川出事了？
  这般想着，他“噌”一下站了起来，可随即想着照看楚川的古树，又慢慢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虽然古树和楚川平日里多有不和，但古树不会在这种事上瞒着他，再说楚川也算是它从雷劫下保住的人，它不可能让楚川出事。
  “知霖，别担心。”
  谢书雁刚开口安慰，去而复返的楚义就一脸惊恐地跑了回来。
  “大哥！慕哥！二哥他……”
  慕知霖原本松懈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不等楚义说完，他直接朝楚川的方向跑去。
  帐篷内。
  慕诗琪焦急万分，可她又不能跟着大哥一起去看，且不说男女有别，楚哥还是她哥夫，要是看见不该看的，那才尴尬死了。
  她只能拉着楚义问道：“你继续说啊，楚哥怎么了？”
  楚义咽了口唾沫，想着看见的场景，他自己都怀疑人生。
  “二哥下了个蛋！”
  慕诗琪和谢书雁：“！？”
  帐篷外，慕知霖一口气跑到楚川躺着的地方，就见楚川颈窝处趴着一只拳头大的鸟。
  那鸟毫无疑问是刚破壳的，因为它屁股上还黏着半个蛋壳。
  古树探出藤蔓：“你男人生了个蛋，我亲眼看见的。”
  慕知霖一时间风中凌乱，神情凝固，这是怎么回事？
  古树见他神情错愕，怕他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忙道：
  “是凤凰啦，灵兽殿空间毁灭时，凤凰想借楚川的身体离开那方寸之地，所以强行与楚川缔结了契约，然而凤凰哪怕经过了经年累月的封印变得虚弱，也不是那小子肉体凡胎能承受的，何况那小子的饕餮之体竟然胆大包天，妄图吞噬凤凰，结果引火自焚，自食其果喽。”
  古树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光秃秃的树枝摆动着。
  “不过这小子命是真大，天道几次欲杀他都杀不死，凤凰火也没能将他烧死，小雨林，你知道的吧，凤凰浴火重生，是不死之身，可这小子肉身被凤凰火焚烧了九千多次，却没有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知霖听到古树说天道想要杀楚川时就攥紧了手指，此时听到古树的问题，他抿了抿唇。
  “楚川与凤凰的契约？”
  “可不止，这小子的修为就算契约了凤凰，也没到能脱胎换骨的地步，他之所以没被凤凰火烧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如今这身骨骼是凤凰用真身的血肉重铸的，这样才能说得通凤凰为什么变成凤凰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