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半夜
  陈默心下惶然，自己刚才睡得太死？怎么竟然都没听到二哥出去的声音。
  她要进空间，这里不宜久留，赶紧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
  一刻不敢停歇地进入空间，她的心怦怦地跳，二哥，你可千万别搞出什么大事来啊。
  【主人，晚上好。】
  【快快快，看看邵锦成干嘛去了。】
  【好的，主人。】
  空间在回复的同时立即开始追踪邵锦成身上的自动医疗系统。
  很快，就有了结果。
  【主人，追踪都2号自动医疗系统的位置，在红星轧钢厂的这个区域，已经为您展示。】
  陈默的眼前，出现了红星轧钢厂的平面图，一个红色的点点正在闪烁，上面每个区域都标记了出来。
  【食堂？家畜养殖区？】
  【是的，主人，红星轧钢厂是北京最大的厂子，食堂每天消耗食材量巨大，所以他们的食堂后面，有专门的食材养殖区。】
  【无所谓，这不重要。快点派监控机器人过去，看看哥哥到底去做什么。】
  【遵命，主人。】
  【还有，别光派监控的过去。能携带麻醉剂的，还有携带武器的，每样别光派一只，把我们库存有的都派过去，统统派过去。】
  【遵命，主人。】
  陈默爬起来，打开床边的窗户，一群苍蝇同时升空，每样发出苍蝇的嗡嗡声，很静音地急速飞走。
  北京的春天，现在还不热，苍蝇的蛆虫都还没有孵化，为了更加不被发现，所以空间再一次把这些机器人升级，不在季节的时候，它们完全静音。在季节的时候，它们会发出与苍蝇完全一样的嗡嗡声。
  陈默已经快速地又躺下了，急到她忘记了关上窗户
  神识再一次进入空间，眼前屏幕分成两个区域，左边是轧钢厂的地图上面代表邵锦成的小红点一直在闪烁，右边是监控小苍蝇在空中的视角。
  它们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空间给它们录入的目标地点。
  陈默烦躁地坐在广场中间的椅子上，烦躁地用指头敲击着椅子。
  【空间。】
  【在，主人。】
  【这些苍蝇要提升速度了。我知道已经很快了，但是，要再提升。】
  【好的，主人。空间会加入研制需求。】
  现在监控苍蝇的速度已经达到了350km/小时，装载武器之类的苍蝇最快速度为250km/小时，跟后世的高铁差不多快，但是它们的体积很小，动力装载系统本身就不大，所以想再一次提速，是需要点研究时间的。
  陈默是因为担心邵锦成，心里着急，所以才觉得这个速度的苍蝇实在是慢极了。
  但是加上起飞，加速，减速所有过程的，前后一共也就四分钟的时间，最先抵达的监控苍蝇，已经与空间建立了实时连接，开始往空间内传送它下面的实时画面。
  陈默挺直腰板坐起身来，因为目标范围黑漆漆地，没有灯光，所以空间命令苍蝇开启了红外夜视仪。
  任何温度高于零度的物体，都在向外辐射红外线，包括人的身体。这种红外线不能被人的肉眼所见，但夜视仪可以，它能把探测到的红外线，经过去背景噪声、放大、滤波等图像处理方法，还原出被探测物体的轮廓，并转换成为可见光图像。
  所以陈默现在眼前看见的景象是，一片黑漆漆的地方，有一个人躺在那里，一个人蹲在他的身边，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在喂给躺着的那个人。
  这种热成像，只能看见人的轮廓。
  但是已经够用了，陈默能一眼看出来，蹲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她的二哥邵锦成。对于很熟悉的人，身型轮廓真的只需要一眼。
  在他们两个人的旁边，一堆或大或小的猪正挤在那里，互相依偎着取暖睡觉。
  现在还不许私自大量养殖猪，但是国营工厂的食堂除外。
  在那堆猪之外，有另外一个区域，显示看起来还有些鸡鸭鹅之类的。
  所看见的景象，是二哥给别人喂东西吃，没看见其他的人，这让陈默放心了许多。
  她重新在躺椅上躺下来。屏幕随着她的动作移动，来到她视线正上方的三米左右的位置，随时保证她能最方便地看到。
  【空间。】
  【在，主人。】
  【让其他的苍蝇保持在攻击状态，不能懈怠。】
  【好的，主人。】
  陈默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着二哥的一举一动。一旦情况发生什么变化，她必须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主人。】
  【你说。】
  【是否为您扩大监控视角，启用其他监控器的图像。】
  【好的。】
  【遵命，主人。】
  陈默眼前的屏幕变大了，里面的图像被切割成几块，显示着红星轧钢厂的不同区域。
  离二哥那养猪场不远的地方，应该是门口的位置，就有人在那里平躺着睡觉，陈默微微一笑，看来二哥是躲过了看守的人，偷偷进去的呢，身手让陈默很欣慰。
  在其他的区域，也有零星的人，或躺着睡觉，或在厂区内走来走去。红星轧钢厂厂区特别大，这些都是打更（jing一声）的人，在各个区域，不止一个。
  陈默不用多想，已经完全肯定，那猪圈里面躺着的人是怎么了。不过，根据二哥的反应，他肯定是二哥很亲密的人，他的师父？或者是组里很要好的同事？
  陈默现在有点后悔，秉持着每个人的隐私权，再加上她觉得没什么用。所以她没有让空间建立一个人脸档案库。
  当初空间提供过这个选项，就算是存储地球上所有人的信息，空间内的计算机也是可以做到。或者是存储与他们兄妹有十个层级关系关联的人。
  陈默拒绝了，不然，让苍蝇飞近扫描一下躺着的人，就知道他跟二哥是什么关系了。
  后悔是有那么一点后悔，但是情况还在把控之中，无外乎就是她刚才猜的两种关系。
  二哥半夜，偷偷进去给他喂吃的，说明对他的批斗很严重了，扣的帽子不是普通的帽子。
  二哥这种行为，很是冒险，如果被人发现，他就立刻也被关进猪圈，成为那个人彻底的一派。
  第453章 猪圈里的人
  陈默面前的屏幕，像是电视台导播面前的屏幕似的。不过是热成像仪呈现出来的。
  陈默就一直这样看着邵锦成给那个人喂食物，同时也关注着外面躺着的那个人。那个人没有醒，一切都还正常。
  之后，二哥换了个位置，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什么，随着他的动作，陈默就猜到了，是给躺着的那个人上药。
  陈默就这样一直盯着，一直盯着，邵锦成干完了他的事情，去了门口躺着的人的另外一个方向，开始爬墙。看二哥轻车熟路的样子，肯定是刚才就从那里偷偷进来的，而且白天已经探好路了。
  看二哥跃起攀爬的高度，这没有顶的房子的墙应该是两米多高了。
  一个猪圈鸡架修建这么高的墙？现在这猪肉可是个好东西，难免真有控制不住的人去偷了小猪羔子，半夜抱了就跑。所以，唯一的目的就是防止丢失。看邵锦成攀爬的难度，这个强普通人，身高175以下的人，压根就不用合计了。
  随着邵锦成落地，陈默的心也揪起来了。因为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醒着在巡逻的打更人。
  她屏住呼吸，用意念让那些苍蝇在高空跟着飞，如果那个人一旦靠近二哥，她就会让苍蝇麻醉放倒了他。
  而此时此刻的邵锦成，先一步察觉到了危险。他的身形停住，影藏在了黑暗的角落里面，屏住呼吸。
  陈默也坐起身，看着那打更的人看了一眼这边，旋即离开去了别处。
  她长出一口气，继续看着二哥在厂子里面绕行。
  那些飞在天上的小虫子，就是陈默的眼睛，一直护送着他，随时准备麻醉攻击发现邵锦成的人。
  顺利，顺利，很顺利。
  邵锦成成功地翻出了厂区，他没有走正常的路，而是直接钻进了厂区一边的树林里面，穿过树林，从树林的另一面出来，往家走。
  陈默安心了。
  【空间。】
  【在，主人。】
  【释放一个治疗机器人，去帮二哥，给那个人把身上的伤都处理了。另外，看看他的营养情况，然后向我汇报。另外，安排一个监控机器人长期停留在那里，他不从那里出来的话，这事肯定就不算完，二哥明晚，估计还会去。】
  【遵命，主人。】
  如果那个人的营养情况很差劲的话，陈默就考虑用佛慈丸来救他。
  看得出来，他对二哥很重要，对二哥很重要的人，无论他是被冤枉还是他真的坏，都不重要。
  她的三观随着两个哥哥走，哥哥要救的人，就算是坏人，她也要救。
  吩咐完毕之后，她轻松地躺在椅子上，彻底放了心。悠闲地看着屏幕里面的二哥，在往家里走。
  等他终于走到有路灯的主路，红外线热视仪下岗了，变成了可以清晰看见他身影的超高清监控。
  镜头下面的邵锦成，双手插兜，正大步急急地往家走，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放松的神情。
  【主人。】
  【嗯，说吧。】
  她回答空间，但是眼睛依然盯在二哥身上，护送他往家走。
  【主人，那位人类的内伤外伤已经都处理好了，止疼止血，活血化瘀。另外，他的营养状况一般，有些低血糖，刚才您的哥哥给他喂了吃的，估计半小时之后他的状况会有所缓解。】
  【不危及生命吧？】
  【不会的，主人。伤势看着严重，但是并没有很严重的，营养方面也仅仅是低血糖。】
  【好的，随时观察。】
  【遵命，主人。】
  陈默看屏幕里面的邵锦成，越走越快，后面甚至跑了起来。厂子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估计二哥走的时候怕有声音，没敢骑自行车走。现在估计也是担心她或者邵爷爷起夜，发现他不在家，所以才这么着急。
  又等了许久，二哥终于安全地回到巷口了。
  她一挥手，关掉屏幕，神识出了空间。
  睁开眼睛，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