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我从家里来的，她吃过了。”
  “那就好，走吧。”
  其实陈永峰也吃过了，但是他想跟她一起去吃饭。
  两个人出现在食堂，杨晶晶吃饭是免费的，她依然习惯性地帮陈永峰结了账，给他拿了饭盒。
  两个人的出现，自然又是吸引了新一波的眼球，陈永峰的饭盒里面，菜跟饭都要堆得冒尖了。
  两个人挑了清净的位置坐下，杨晶晶看了看自己饭盒里的饭，又看了看陈永峰的。
  “这帮阿姨，叛变的倒是很快。”
  陈永峰笑笑，“晶晶，一共两个事情。第一个是，上次论文发表，接受采访的时候，有记者问到，我的女朋友。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但是你知道的，就算我一直什么都不说，现在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们总会被看见，你就会被很多人认识，而且保不齐记者们还会拍到你，报道你。我有些担心，这对你会造成困扰，未来你也会成为公众人物，尤其是你每天接触的人也很杂，每周还要坐两天的门诊，我现在很担心这个。”
  “嗯，这个事情我也想过，我也知道。而且等以后，势必也会对我的工作产生影响，也许患者们看着，会多一层审视的角度，就是，陈永峰那么优秀，你身为他的女朋友，不是华佗都说不过去吧。”
  陈永峰被她苦中作乐的笑话给逗乐了，“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没准这样的情况真的会出现，我是真的担心。”
  “放心，如果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还真的不配跟你站在一起。这点事不需要你去考虑，我自己可以搞定的，就算没有你这层，我也一样每天都在精进我的医术，我要做技术流医生。换句话来说，这一点也算是我的小动力了，优秀自己，让自己能从容自得地站在你身边。”
  “好，那我们就各自努力我们的工作。”
  “嗯，以后再有记者问呢，你想说也可以说，我是不抗拒公开的。”
  “好，那我看着办了，你这是授权给我了。”
  “对，全权授权。”
  “好，第二个事就是，我需要找一个阿姨，帮我做做中午晚上两顿饭，晚上不住我这里，但是工资按照住家保姆来开。”他放下汤匙，“在找别人之前，我想着先来问问你，如果你觉得可以让阿姨来北京做这个工作，我就不出去找人了。你不要有压力，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找人也很方便的。”
  第574章 保姆
  杨晶晶听了陈永峰这话，也放下了汤匙，她眼神闪烁着亮亮的。
  面对突然有机会让妈妈也来北京的消息，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她低着头，筷子头怼弄着饭盒里面的土豆。她确实也一直有这个念想，在医院的食堂里面，或者是科室的保洁，给妈妈物色一个职位，妈妈不会做别的，这些职位的活是可以干的。
  但是，想法是想法，现实里很难实现，这些岗位都是可本地人来分派的，也不像后世一样全都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来做。就现在来讲，这些职位跟工厂的工人以及别的岗位一样，全都是一样的铁饭碗，所以杨晶晶也不能仗着自己北大医后起之秀手术神手的地位，就一句话把妈妈安排进来。
  再加上，现在没有几个家庭是请保姆的，只有像邵光荣那样的位置的家庭才有习惯用保姆，而且也都是部队安排的。
  所以冷不丁一听见陈永峰要雇做饭的保姆阿姨的时候，她又高兴，同时又有顾虑。
  杨晶晶想了想，还是把顾虑都直接说了出来，“永峰，这对我跟妈妈来说，真的是一个好事。但是，我有点担心，我们两个的这种关系，如果我妈妈来在你家工作，我怕她如果哪里做得不附和你的口味了，你也不开口告诉她，这样久而久之，不光没有照顾好你，反倒让你难受，没准儿还会影响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果然，女孩子的心思都很细腻，她担心的地方，与妹妹是一样的。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难被其他因素影响的，晶晶，你觉得呢？”
  杨晶晶很默契地笑了，是呢，他们两个人，都是思想特别坚定的人，行事风格与想法，从来不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虽然还没遭遇过，但是婆媳关系，家庭伦理关系之类的事情，在杨晶晶的世界里面压根就不可能存在。
  看见杨晶晶的笑，陈永峰的嘴角也上扬了，这就对了，她与他两个人，怎么会处理不了这些问题呢，这些细碎的琐事与主观上的情感问题，压根就不会影响到他。他相信，也同样不会影响到晶晶，他们两个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他们两个是同时相信的。
  “那我明天一早就往我爸厂子里打个电话，让他回家问问我妈，他们三个商量一下。让他们后天就给我回电话，到时候给你信儿，定下来了就早点过来，定下不来的话这样也不耽误你再找别人。”
  “好，那就跟阿姨说，工作范围是做午饭跟晚饭，其他的都不用干，节假日阿姨都可以正常放假，重大假日来回东北的路费，还有每天到我家里的路费，都报销。如果阿姨学会骑自行车的话，可以报销一台自行车，做好晚饭就下班。暂时是做我跟默默两个人的饭，算上阿姨一共就是三个人吃。如果高考顺利重新开始了，默默上大学住校了的话，那就不用做默默的饭了。每个月的工资是八十元，报销的路费与自行车不算在内。这就是大概情况，你都跟阿姨转达清楚了，让她考虑一下。”
  “永峰，八十块的工资，真的太高了，你不用因为我就这样的，在北京五-六级工人也拿不到这个工资的，能熬到七级八级的工人可不多，我妈她就算来了，也就是做两顿饭。”
  “晶晶，钱这块，你不用纠结，给我个机会，帮你利用这个正当途径帮你解决点实际问题。”确实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一点他不用否认，市平工资在那里放着呢，他也否认不了。他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生，他不缺钱，过些日子imu的奖金到手了，他后半辈子不工作了花不完利息。他乐意多给，他知道晶晶在攒钱要在北京买房，付给阿姨的工资，也算是变相给她减轻压力。
  “可是，我不想利用你女朋友这个身份，就平白无故直接拿这些好处。”
  “晶晶。”
  “永峰，八十真的太多了，我相信如果开出这个价格，我妈妈也是不会来的。你给个高，但是没有高到那么离谱的工资吧。”
  “好吧，七十。”
  “五十。”
  “六十。”
  “五十。”
  “晶晶。”
  “五十。五十已经很多了，这相当于我妈累积了二十年工龄之后的工人工资了，这已经算是占便宜了。”
  陈永峰看着杨晶晶笃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是争不过她了，“行，好，听你的。”
  “好，除了这些，我跟我妈讲，你暂时就需要一年。这样给彼此都留一个缓冲期，留一个余地。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年之后你再重新找，如果没什么问题，那以后再‘续约’。”
  “好，就按你说的办。”
  杨晶晶咽下一口饭，心里还是高兴的，“如果我妈同意的话，那真的挺好的，她可以先过来了，先过来适应一段时间，我爸他那个重体力工作本来是满五十五周岁退休的，但是他之前生病，算是有伤残了，所以五十岁就可以申请退休了。再等两三年，我爸退休了，直接让他过来北京，这样正好。”
  “嗯，那茹茹呢。”
  “茹茹啊，就看她自己的想法吧，她现在分配到铸造厂了，她如果想留在东北继续这个工作，就留在东北。她如果也想来北京，那就等爸退休了一起来北京。她也大了，她的事情就听她自己的主意吧。”
  这两件事，两个人吃顿饭的时间，就解决了。
  时间已经晚了，爸已经下班了，不然杨晶晶都想现在就打电话让他回家跟妈妈商量了。
  她自己一个人，在北京打拼了太久了，一想到如果妈妈同意的话，妈妈就会来北京，跟自己一起住，她就有些兴奋。
  无论工作学习上再优秀，心智上再坚强，她总归还是阔别家乡太久的小女人。
  这件事，就等着杨晶晶母亲那边的回信就好了。
  比后天杨晶晶妈妈的回信儿，来得更早的，是imu的回信儿。
  imu在给陈永峰回信的同时，向全世界宣布了一件大新闻：黎曼猜想由中国籍数学家陈永峰成功证明。
  第575章 兴奋
  这一天，陈永峰成了全世界新闻的头条。
  这一天，全世界报纸的头版，都不再是美苏军备竞赛的最新消息，那些美国又发射了卫星苏联又试飞了战斗机的新闻，全部消失了，头条被陈永峰占据。
  原本逃回家办公的陈永峰，再次忙碌起来。
  b大的人来家里找他的时候，门外的巷子里面突然驶入了一个三辆车组成的车队，车队的门同时打开，下来了清一水的年轻小伙儿，他们身高差不多，每一个都很壮，更加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为首的人打扮有些不同，并且戴着斯文的眼镜。
  陈默出来打开院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他微微点头致意，陈默也点头回礼，表现得不卑不亢。
  “请问您是？”
  “哦，请问，这里是陈永峰同志的家吗？”
  “是的，没错。”
  “哦，您好，我是主席秘书室的秘书，您看一下我的名帖。”他拿出身份证明给陈默看了一眼，然后收回。
  陈默的不卑不亢有点保持不住了，眼前的人，竟然是主席的秘书，“冯叔叔，您好，您是来找我哥的吗？快请进。”
  “哦，小同志，你是陈永峰的妹妹？”
  “是的。”
  这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跟陈默随意聊着家常，一边往里走。屋里面正在跟学校的人说话的陈永峰，透过窗户看见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赶紧跟眼前的人打了一下招呼，往出走去。这么多人呼啦一下，可别把默默吓到了。
  陈永峰出来了，陈默赶紧给哥哥介绍来的人。
  听是主席派来的人，陈永峰也是一愣，两个人握手寒暄。
  “陈永峰同志啊，主席以前呢，就是知道你的。他一直很看好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搞出名堂了嘛。主席刚才听了汇报之后，高兴地一拍腿，马上就让我来请你过去，主席要见你。”
  “主席要见我？而且主席之前竟然就知道我了？”这谁能不激动啊？这就算是陈永峰，也抑制不住的激动啊。
  “对的，陈永峰同志，主席早在你高考成绩全国第一名进入b大数学院的时候，就关注到你了。而且，你秘密为国家的项目解决了那么多次难题，每次他老人家也是知道的。”
  陈永峰跟陈默都被震惊在原地，这个消息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陈永峰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谢，谢谢主席老人家，对我们学者们的关注。”
  “好了，永锋同志，咱们快走吧，别让主席等久了。”
  “好。”陈永峰回头看学校来的人，那学校来的人此时赶紧跟陈永峰挥手，“陈老师，赶紧去忙去忙！”然后他也跟冯秘书打了招呼，虽然勉强维持着姿态，但是伸出去握住对方的手也颤抖着，这只手，可是握过主席手的手，间接说，他也是跟主席握过手了。
  我这个月，不能洗手了，他暗暗咬牙。
  陈永峰等自己的同事打完招呼，礼貌询问，“冯秘书，请问，我可以带着我妹妹一起去吗？”
  陈默唬了一跳，看了看自己哥哥，又看了看那秘书，感受到妹妹的慌乱，陈永峰抓住了陈默的手，坚定地抓住了。
  没想到，冯秘书一点都没有为难与震惊的样子，而是爽朗地笑了笑，“这肯定没问题，一起走吧。”
  “好的，谢谢。”
  陈永峰淡定地去窗沿下拿起锁头钥匙，等人都出来之后，把大门锁好，然后上了中间的那辆车。
  上了车，做好的陈默，此刻还像是做梦一样，哥哥的手还没有松开她的，她也紧紧地反扣住哥哥的手。
  冯秘书坐上了副驾驶，整个车队缓缓前行。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嗯，我跟妹妹是一体的。”
  车队往所有中国人心中最神圣的那个地方驶去，渐渐地，兄妹两个不说话了，他们一起感受着彼此此刻的心跳。
  陈默的手心出了汗，陈永峰也没有分开。
  车子过了金水桥的那一刻，陈默终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了。她重生之后，一直以成熟自居，觉得手握空间，无所不能。大部分时间，都指导着大哥与邵锦成的人生。
  但是此刻，她真切地意识到。原来哥哥，就是那个上一世拼尽了全力保护她的哥哥，两个人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在任何遇到大事的时候，哥永远把她视为一体，车子过了桥，陈默的手心被塞进了一条软帕，陈永峰把她手心上的汗，擦拭干净，又示意她递过左手。
  “不好意思，陈永峰同志和...”他看向陈默。
  陈默赶紧回答，“我叫陈默。”
  “嗯，和陈默小同志。一会要有一道安全检查程序，会涉及搜身，请你们别介意，尤其是陈默小同志，是计划之外的客人，我们一定要百分百保证主席的安全，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当然没问题。”
  接下来的过程，就没有人知道了。没人知道主席老人家接见他们兄妹两个人长达二十分钟的时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这里也不一一赘述。只知道，他们两个出来之后，陈永峰再一次拉上了陈默的手，两个人的脸上，是抑制不住浪潮翻腾的兴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