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陆感受到，心一滞，松开程一。
  程一泪眼朦胧，眼睛里干净如水，很纯也很柔静，韩陆以为他刚吼哭了程一，这段时间，程一总会哭，也变得脆弱爱哭。
  都是因为他。
  韩陆捧着程一的脸，“对不起，别哭了，小一乖。”他头抵着程一额头，亲下她鼻尖，然后亲了亲她脸。
  果真啊，眼泪是咸的。
  韩陆叹息一声，勾唇弯着，声音里有漫不经心的调笑：“我的美凶美凶的冷美人，什么时候成眼泪多的好哭宝宝了？”
  程一闭着眼睛，摇摇头。
  别说对不起。不是。
  程一睁眼，望着嘴角带笑的韩陆，她该怎么办呢，让韩陆知道，她不介意的啊，他不能一辈子不让她碰，不让她脱他衣服啊。
  程一瞪眼：“就哭给你看！让你欺负人。”
  韩陆一脸无奈：“老子哪儿舍得欺负你。”
  这句，取悦了程一。
  程一吸吸鼻子，脸凑过去，贴近，慢慢亲住韩陆唇。她含住他的微凉的薄唇轻柔的吮着，张嘴巴，舌尖试探他。
  韩陆哼声轻笑了下，声线温柔。
  “咬人小狗，以后不许再咬我。”
  说完，他捧住程一的头，手指穿入她发间，抬起她的脸，他低头吻住她。
  韩陆掌控了主动权。
  唇上温存辗转，程一心尖上像一滴水珠打在荷叶上，来回四处晃荡摇曳，她唇上发烫，心上发颤。
  程一身体发软，依偎在韩陆胸口。
  两人正忘我的唇舌不分热吻，忽然病房的门被人吱呀声推开，一个护士进来：“韩陆，下午该…”
  话说一半，卡住。
  不等韩陆开口，程一先出声：“滚出去！把门关上，出去！”
  那人一愣，脸一红，转身走了。
  程一把脸上头发拨开，气死了。
  她眼睛瞪着门，目光凶凶的，恼呢。
  韩陆失笑，他喜欢极了程一脸上表情生动会骄会嗔怒的模样，很美，很娇，很有生灵活气的气息。不像之前，她冷漠，平静，眼睛里一片空白，暗淡，心底里荒芜。
  韩陆揉揉程一脸，说：“真凶。”
  程一瞪他，“你说啥，再说遍。”
  “真是个凶姑娘。”韩陆捧着的程一脸，眷恋的看着面前他放心里爱着的漂亮姑娘，“又美又凶，脾气冷起来让人想揍，会放火又傲娇劲儿足，还极爱咬人，可他妈的，我韩陆的姑娘，就是最好的，唯一。”
  唯一，程一心里震下。
  韩陆叹气，说：“我的小一，是我韩陆这辈子唯一想得到了不想再放手的姑娘。”
  能让韩陆说这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已经算是表白，跟我爱你一样。
  程一不奢求太多，足够，心满意足。她弯眼笑了，她搂住韩陆脖子又亲上去，亲韩陆唇。
  韩陆嘴张开，迎她不安分的舌头进来。
  两人抱着亲吻，在日渐太阳落山的黄昏里。
  感受亲爱，温暖依偎。
  出院那天，程时把手头工作往后推，亲自到医院接韩陆，把韩陆程一送到程一家。
  原本程时感谢韩陆对程一的救命之恩，打算送他一套房子一辆车的，没什么好表示，韩陆在桐洲又没有定所，只能给房子车钱最实在。
  不过被程一阻止。
  韩陆不需要，有她就行。
  程时也没说什么，给了一张银行卡，里面五千万，算是表感谢的。程一可以支配保存，以后韩陆做事情有需要，可以拿给韩陆用。
  这个程一没客气，收了。
  五千万，对程时来说不多，可这是他心意。
  不然，他亲哥过意不去，心里觉得欠。
  程一就偷偷为韩陆收了，韩陆不知道。
  程时送完就走了，并没多留，一会儿他还有事做，去机场接沈襄。程一把程时送到楼下，她偷偷拽住程时衬衫袖子。
  “哥，你就没什么说的？”
  程时目光沉静，侧头：“我说什么，我说了让你离开韩陆你就会听？不是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过非他不嫁？”
  程一把头发掖耳朵后面，“嗯，没错。”
  程时好笑，他难得的抬手揉揉程一头发，没反对什么，保持尊重意见：“你自己想清楚了决定就好，只要不是脑子过热，别冲动后悔，你喜欢什么，就按你的心走。”
  程一点点头，笑下：“哥，你真好。”
  沈襄嫁给你不会有错。
  程时问：“我好，还是韩陆好？”
  程一不假思索回答：“韩陆啊。”
  程时气笑了，他是真无话可说，不过他也不生气，“回去吧，我走了。”
  程一点头，叮嘱：“开车慢点。”
  程一上楼回到家时，没看到客厅的韩陆，程一以为他去了洗手间，没在意。
  以后男主人住进来，屋子就不再冷清。
  程一想想，心里就觉得美。
  思余到此，她心情好的很，蹲下去，帮忙收拾行李箱，把韩陆衣服拿到卧室衣柜间。
  这两天韩陆还要回消防队，也许他回去就该办离职手续了，消防员，他是以后做不了的。他的身体，他的腿，都不再适合回去。
  韩陆很热爱他这份职业，如今要失去。
  一想这儿，程一心头又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