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二人莫名其妙的交锋最终以许如星不得不出口打圆场结束。
  程以砚没多纠缠，只是勾勾唇角：“许总和白少的感情真是不错。”
  换了九年前，她会容忍白麒这样挑衅他？
  许如星被阴阳得有些烦了，眼也没抬：“夫妻不就该这样么？”
  白麒的笑都快压不住了。
  他还想炫耀两句，但看自家老婆忍耐着不满的神色，却又闭口不言了，只是说：“诸位，请吧。”
  随行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总感觉这叁人有什么不对，但是哪儿不对呢……
  一行人参观完了工厂，许如星客气两句邀NC众人吃饭，不出意料地被以“还有工作安排”婉拒了。
  走前，程以砚与她对视一眼，拿起手机，似乎点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明。
  当着白麒的面呢，许如星别过眼假装没懂他的意思，只是上车后默默划开手机。
  白麒问：“要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嗯。”
  身侧坐着的女人侧脸秀美，鼻梁挺拔。白麒想观察她眼里的情绪，却被对方垂落的长卷发遮挡了视线。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你生我气了吗？”
  许如星没抬头，不知是敷衍还是真不在意：“还好，下次记得和我说一声。”
  顿了顿：“你别管他，他这人……”
  最会气人了。
  刻意的避嫌，后半句吞回去没说。
  微信里，一个久到陌生的头像浮在了最上方，红色的“1”如此刺目。
  程以砚只是发了个句号，告诉她他还在。
  他没换微信，也没删除她。
  这么久，一直在。
  车往前行，白麒降下一点车窗，望见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
  似乎他该高兴才对，但莫名的，她言语中过于自然的熟稔像粒沙砾往他心里钻。
  余光瞥见许如星打开了微信，是在回复谁，还是通过谁的好友申请呢？沙砾的粗糙感摩擦柔软的血肉，膈应得难受。但他知道，今天的越界已经快触碰到她包容的边缘了。
  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反倒会给姓程的可乘之机。
  于是他只能假装没看见，语气轻快地转移话题：“晚上我接你去Sapio吃饭怎样？订了位子。”
  许如星抬头看他。
  白麒于是耸耸肩，无辜与她对视：“早上做了很久造型，别浪费了，星星。”
  车窗开到一半，钻进来的阳光射到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上，反射的光线有些晃眼。
  许如星记起来了，这是她前年买给他的生日礼物：“好，晚上你去公司接我吧。”
  Sapio是家改良法餐餐厅，菜是改良了，时间一样的墨迹，许如星至今不明白它为何如此受到S市富人的追捧，倒是白麒约会总爱订在这里。
  “就这些。”男人合上菜单，“酒水要一杯BIN707，还有……”
  “柠檬水就行。”许如星接茬。
  “最近有没有什么推荐的新菜？”
  “这边为您推荐……”侍应生是个小姑娘，一脸初入社会的青涩，大抵是在Sapio新招兼职，记菜时好几次停顿，紧张得声音都干了。
  白麒抬头瞄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难得地好脾气起来：“没事，就这些吧。”
  小姑娘大抵是怕挨投诉，小脸涨红，鞠躬道了几遍歉才敢走。
  许如星远远望着她狼狈的背影，一时微怔。
  “很像吧。”白麒勾起唇角，“当初大学时，你也这样。”
  那似乎是很远的事了，九年的时间，物是人非。她收回视线，将长发拢去肩后，也笑了：“有吗？我记得我那时干得还不错。”
  ——
  补上欠的那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