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 第44节
作者:
罪化 更新:2023-04-15 09:08 字数:4166
“我们走那里。”凤章君果断地指了指大厅的另一边。
练朱弦顺着他指点看过去,发现那里的确还有一道门,只是里头漆黑一片,也不知通往何处,抑或还藏着更多这样的怪虫。
可是凤章君的语气坚定,虽然来不及说明原因,但显然绝非信口开河。
所以,练朱弦选择无条件的信任。
“你先过!”
他上前一步,朝着怪虫的头部扬出一把毒粉。
凤章君也不纠结,立刻趁着那怪虫缩身躲避的机会,闪身穿过虫体与石墙间的空隙,顺利抵达对面门边。他刚一站定,凤阙剑便再度出鞘,强劲剑气将怪虫掀得一个趔趄。
练朱弦看准了机会腾身而起,在石墙上借了几次力,也轻轻松松地来到了凤章君的身边。
二人顺利汇合的同时,那怪虫也追着他们猛扑过来,浑身上下数十只眼睛在幽暗中冒着红光。
“走!”
这道门的后面也是一条岩石甬道,可没过多久前方就出现了一道铁门。凤章君一剑将铁门砍断,推着练朱弦继续向前。跑出两步,前方突然有了回声。
练朱弦一时不察,脚下突然踏空。他趔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抬起头来的一瞬间恍然大悟——
凤章君刚才的判断果然是有理由的!他们又穿过了一道幻影墙壁,回到了汤池下面的那间密室里!
错不了的,在那巨大锁链上,被砍成两半的怪物尸体依旧垂挂着。从这间密室返回汤池,的确比返回水月宫方便许多。
砍下几道铁链以妨碍怪虫的行动,二人沿着不久前才刚走过一个来回的甬道,迅速返回到了汤池的香浮玉沼楼内。
只见汤池这边也是一片与现实截然不同的景象——水汽倒是不再氤氲弥漫,可是汤池之中却翻滚着殷红的血水,将周遭的雪地也映得一片红光!
地底下突然传来摧枯拉朽的一声巨响,只见那条怪虫已经破地而出。凤章君与练朱弦继续将它一路引出汤池,来到了外面渺渺茫茫的白色雪原之上。
不知不觉中,漫漫长夜仿佛即将过去。月色西斜,而天边则仿佛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
“……你不觉得奇怪吗?”
练朱弦一边警惕着怪虫,一边朝着凤章君大声问道:“燕英他们在这里困了两三天,却好像只过了没多久。可我们才来了没多久,天却好像要亮了!”
凤章君却道:“更怪的东西在我们眼前。”
他所指的是已经逼近到了他们面前的怪虫——才一忽儿工夫没见,它的外貌居然起了变化,与刚才地底下不太一样了。
练朱弦确定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最初遇见这家伙的时候,它的脑袋只是一颗白森森的骷髅;然而此刻,这颗骷髅上竟然铺满了粉红色的肌肉,愈发地恶心。
凤章君比出一个剑诀,凤阙剑冲天而起,又化作剑雨纷纷落下。只见那怪虫扬起一阵雪尘,金色剑影遇见雪尘,竟纷纷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虫这么厉害?!”练朱弦诧异。
凤章君显然也有些意外,却并不紧张,抬手又是一道剑气直逼怪虫面门。只见那怪虫飞身滚翻堪堪避过,却将一侧的触须削掉了几根。
不待它缓过神来,凤章君再祭一剑,这次剑气直接砍上虫身,划出偌大一道裂口,虫身之中竟汩汩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来。
那怪虫接连两次吃痛,陡然狂暴起来,一甩断尾,竟令那些雪尘如暗器一般朝着凤章君射来。
凤章君从容后退两步,随手在面前挽了个剑花,就将雪尘统统挡住了。
而与此同时,练朱弦已经如鬼魅一般绕到了怪虫身后,食指一弹,将什么细小毒物从断尾伤口处送进了血肉中。
短短片刻之间,只见那怪虫浑身上下隆起了七八个鼓包,迅速胀大到几乎透明的地步,紧接着一个个炸裂,在雪地里溅出朵朵殷红血花!
眼面前,看似凤章君与练朱弦占据了上风。可谁知那怪虫左右摇晃两下,突然长啸一声,紧接着竟遁地而行,瞬间就消失在了雪地里!
怪虫到哪里去了?!
凤章君留在原地警戒,而练朱弦则立刻紧走两步,腾身跃上汤池香浮玉沼楼三层的屋檐,及目远眺。
“那边!”
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就在雪原与阙楼交接处的雪地上,不知为何布满了黑压压的人影。那条怪虫已经从雪地里钻了出来,冲着人群扑去!
“……是那群巫女!”练朱弦从人群之中辨认出了一抹亮眼的杏黄色,“是燕英和李天权!”
眼下虽然还不知道怪虫为何要袭击那群巫女,但是情况显然紧急,二人立刻朝着那边飞奔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练朱弦:听说封面上的我穿了小秋衣,听说是某人授意的
凤章君:没错,是我要求的
练朱弦:你管那么多?!
凤章君: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
练朱弦:那换你脱光了上封面吧,反正我不介意
说着吹了一声口哨,二十条大尾子太太已经准备好了纸笔准备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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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网页版的文案区新增小天使蝎咂画的中原版阿蜒喔!!!期待大家的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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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想把高塔之中的手指头画出来!!在我的想象中,那些手指是螺旋状下垂的,银白色的如同蜡烛一般。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哥特式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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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的嘴脸逐渐被揭开了,离退场也不远了……
它应该是本作中目前为止登场的人物里,最让我讨厌的吧,单纯的讨厌
西仙源看上去是个世外桃源,但本质就是剥夺自由的地狱。让主角把这个地狱打得稀巴烂吧!
第42章 凤章君疯了
“喂,你们快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突然从汤池方向奔跑过来的练朱弦与凤章君,燕英瞪大了眼睛,如同盼来了救兵。
仅仅就在不久之前,他和李天权两个人还“带领”着近百名鬼魅一般的西仙源巫女,奔逃在西仙源的阡陌小路之间;可是才刚刚跑出了阙楼,来到雪原上,他们背后的这百来号巫女就突然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变成了此时此刻的这般模样——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有那么一瞬间,练朱弦简直以为雪地上开出了一朵灰黑色的莲。
那是近百名巫女面朝着中心聚拢在一起。她们黑色的长发、灰白的纱裙如同灰黑色的花瓣,将那个极为丑陋与不祥的怪虫一层层地簇拥着、包裹了起来。
“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李天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提问。
“少废话了,快点先砍死它!!!”
练朱弦指着“莲芯”大喝一声,凤章君立刻快步上前,一甩衣袖挥开了五六个巫女。所幸地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倒也不至于造成严重损伤。
只见那些被挥倒在地的巫女们比刚才更加憔悴了,简直就像一层皮囊包裹着的骷髅。再仔细观察,她们的小指断指处大都残留着一截略带血色的怪异“软管”。
练朱弦好奇地触碰了一下,岂料那软管竟如活物一般剧烈抽搐起来。
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些“软管”是触须,那条怪虫身上的触须!!
“那虫子在吸收巫女的精气!砍死它,快,快!!”
在练朱弦一阵紧过一阵的催促下,凤章君迅速接近了“黑莲”的中央。
这才没过多久,那怪虫竟已发生了巨大变异,蜷缩起来结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壳。
事不宜迟,凤章君立刻举剑欲刺,谁知比他更快一步,茧壳“噼啪”一声裂开道缝隙,只见一道刺眼金光从茧中射出!
凤章君心道“不妙”,迅速收势转身,扑向不远处的练朱弦。并在抱住练朱弦的同时张开护身剑阵,顺便连同燕英和李天权一起笼罩进来。
只见雪原之上金光大炽,瞬间吞没周遭一切景象。光亮之中,皑皑积雪尽皆化为玄冰飞刃,向着四人袭来!
凤章君一手拥着练朱弦,一手将凤阙剑插入雪地。只见剑影呼啸,从最初的四刃变为七刃再变为九刃,彼此穿梭流转之间,交织形成密不透风的护盾,将一切威胁统统阻挡在外!
练朱弦被强按着脑袋,只听得周遭一片狂风呼啸、剑气铮鸣,其间夹杂着冰棱碎裂之声。要说心中全无惊怖显然不可能,可有凤章君维护在旁,所有一切的风险顿时又变得完全微不足道。
两个人便如此紧紧相拥着,又过去好一阵子,漫天喧嚣逐渐退却,金光与漫天的乱雪也停歇了。
凤章君撤下剑阵,练朱弦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发现周遭的天色已然大亮,附近数十丈范围内的积雪被吹得一干二净,裸露出赤红色的巨大岩体。
而那近百名巫女们全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刚才发光的茧壳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生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的诡异怪物。
“幺蛾子?”燕英惊呼,“不对,这张脸……怎么是大司命!!”
此时此刻,除去练朱弦之外的另两个人也看出来了——那怪物的头颅虽然还没有长出毛发,但看五官,的确是一个端庄高贵的美男子。
可是这位“美男子”的身体却与他的美颜有着天壤之别——那依旧是一条硕大的虫躯,只不过已经接近于成虫形态。浑身上下覆满了坚硬的黑色甲胄,闪耀着诡异的蓝绿色光泽。
而之前那条怪虫浑身上下的眼球并没有消失,它们全都转移到了“美男子”那两枚硕大的翅膜之上,还在不停地向着四面八方滚动着,仿佛正在密切监视着整座西仙源。
这究竟是怪物吞噬了大司命,又或者怪物根本就是大司命本身?!
凤章君重新执剑在手,甩出一道剑气吓退大司命,一边扭头吩咐:“你们对付不了他,全部退后!”
“好!那仙君多加小心!”燕英颇有自知之明,立刻拉着李天权退到稍远处,去查看那些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巫女们。
可是练朱弦却不听指挥。
“我帮你!”他斩钉截铁,“别把五仙教护法不放在眼里!”
现在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凤章君不再劝阻,却立刻上前两步,护在练朱弦面前。
只见半空中大司命双翅一掀,一道灰黑气旋朝着二人袭卷而来!
无需出言提醒,二人立刻相携闪躲。凤章君看准了空隙挥出一剑,刃风撞上坚硬虫身,崩起铿锵之音,却未能撼动丝毫!
练朱弦还没来得及失望,只见面前突然又是金光闪动,那翅膜之上的眼球竟反射出如同箭矢一般锐利的光线,朝着他与凤章君纷纷刺来!
无需判断,本能立刻驱策着练朱弦飞身腾跃,一路不停地闪躲着密如骤雨般的光束。那些看似无物的金光落在地上,竟将岩石崩出一个个小坑!
当一波金光箭雨结束之后,练朱弦急忙回头去关心凤章君的状况。这才发现两个人之间已经隔开了二三十步之遥,所幸彼此都安然无恙。
“这样下去太过被动!”他朝着凤章君大声道,“你不是能御剑吗?飞上去把它弄下来啊!”
“……做不到!”凤章君也极为难得地放大了一些声量,“御空之术在西仙源无效!”
正说到这里,只见那大司命又开始振翅。罡猛气劲以崩山裂石之势扑向凤章君,及至近前又一分为三,直取左右与面门而来!
临危不惧,凤章君立刻架起凤阙剑,格开第一道气劲,紧接着又侧身避过右侧来袭,再反手将第三道气劲劈作两半。
须臾之间,三道气劲已被从容化解。然而直到收剑之时,凤章君才觉察到自己的右颊还是遭遇了风刃刮擦,留下一道细细血口。
他伸手将血痕抹去,眼底泛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