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跟贺章的办公楼就只是隔了两层楼而已。
  贺章的四楼，他的在二楼。
  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一关，倚进自己的皮质椅里，声音听起来，很是有些可怜兮兮。
  苏子衿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说起来，如果这次不是她要来m国，慕臻也不会提前结束假期回部队，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一起在卧室里醒来，而不是各自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互诉相思，也只能通过电波的形式。
  最终，实在拿黏黏糊糊的慕四岁没有办法，苏子衿还是对着电话，“啵”了一声。
  对着电话“啵”完之后，苏子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傻气。
  “啵！老婆我爱你！”
  电话那头传来比她方才还要响亮的“啵”的声音。
  苏子衿忽然释怀地笑了。
  算了，傻气就傻气吧。
  那又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上，有人肯一起陪着你做傻气的事情，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好了，老婆，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聚会的时候，有同学欺负你了？”
  苏子衿唇边的笑意一敛，“是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我已经反击回去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就问你，聚会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回到酒店里了没有，你没有回答。避而不答，说明肯定是在聚会里发生了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情。跟老公说说？”
  其实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苏子衿本来并不想再提，一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跟陶叔、幺幺还有温大哥他们报喜不报忧，二来事情都过去了，她也用了点小小的手段，令伊丽莎白跟程乐伊两人互生间隙，也算是应报复了回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慕臻的语气太过温柔，又或者是，她其实并没有自己以为地那样刀枪不入，无坚不摧。苏子衿这次飞来m国，除了来给教授庆生，多多少少，也是出于对同学们的想念。
  她在圣比亚学院的时间虽然短，跟同学们之间也大都没有太多的交集，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同学们真的像伊丽莎白控诉地那样冷漠。
  人非圣贤，朝夕相处两年，又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像是受了委屈，终于找到可以给她撑腰的家长，苏子衿眉心微蹙，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大致上给说了一遍。
  末了，苏子衿微带着失落地语气道，“我应该私底下约教授一起出来吃饭的……”
  至少，如果她没有出席这次的聚会，同学们都会是她记忆里停留地那个样子，会因为争论一道医学问题而面红耳赤，会因为在尸体上成功地完成了心脏搭桥手术而欣喜若狂。
  那时候的他们，有一颗跳动着的，鲜活的热爱医学的心。
  而不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相互吹捧着，阿谀着，拉帮结派，拜高踩低。
  他们当中，有太多的人人忘了学医的初衷，而是完完全全地奔着名利二字而去。
  所以，他们会在得知她目前暂时没有工作之后就对她冷嘲热讽，会在对家里有钱如今有又拿到崇光医院offer的程乐伊吹捧至极。
  程乐伊高高在上的施舍一般的语气，她不相信，他们当中没有人听出来。
  他们听出来了，却还是指责她的不识好歹。
  这种指鹿为马，指黑为白的行为，令苏子衿心寒。
  慕臻听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方沉吟地道，“天凉了。”
  ？
  慕臻声音沉沉地道，“程氏该破产了。”
  苏子衿：“……”
  所以，现在是霸道总裁boss慕的上线时间吗？
  奇异的是，明明慕臻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那位的话，被他这么插科打诨的，她的心情还真的好了不少。
  这天晚上，苏子衿又是抱着手机睡着的。
  至于慕臻所说的，天凉了，让程氏破产这件事，苏子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天凉王破”这个梗都快被玩坏了，苏子衿会当真才怪。
  ……
  按照群里大家安排好的行程，在第一天给教授一起庆祝生日后，第二天，大家一起回圣比亚学院，故地重游，这是为什苏子衿当初会把房间订在圣比亚学院附近民宿的原因。
  昨天晚上的聚会大家不欢而散，第二天一起游圣比亚的计划自然取消了。
  很多人在第二天就订了机票，踏上返程，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继续留了下来。
  他们很多人当中，并不真心喜欢在学业上对他们相当严厉的老师，这次之所以答应参加老人的生日宴会，更多的是为了交换资源跟人脉，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纯粹为了来炫耀的。
  反正该交换的名片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交换得差不多了，一起圣比亚这个计划自然也就无足轻重。
  只有苏子衿一个人将机票改了延期，又去了老师约翰。多伊奇的家里，陪着老人度过她在m过的第三天。
  到了第四天，苏子衿拎着行李，去酒店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苏子衿到达前台的时候，慕总那位自从三天前去机场接机，之后把她送到酒店就离开了的四方海运总裁特助赵小锐，不知道怎么的，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
  与此同时，“叮”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