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师 第73节
作者:
婻书 更新:2023-04-15 11:36 字数:6859
兰兴邦见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手上却是一道符文打出,趁着兰谨修避闪的一瞬间脱离了他的控制,急速的退到了可攻可守的距离后,几乎失声的问道:“你是谁?你不是兰谨修!”
兰谨修轻声一笑:“我都现身让你做个明白鬼了,看来你注定要糊涂死。”
话一说完,整个人直接倾身朝着兰兴邦飞了过去。兰兴邦立即甩出符箓抵挡,然而那张只有薄薄灵力支撑的符纸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兰谨修,全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给破开了。
兰兴邦感觉对方的实力远超自己太多,他就像个濒死的老鼠被猫捉住了一样,任由对方盘玩。这个认知让他怒火中烧,取出一把黑色的木扇,直接脱手甩出,那巴掌大小的木扇瞬间变大,直直的朝着兰谨修攻了过去。
兰谨修飞身而起,一脚点在了那把大木扇上,木扇瞬间冒出整片的骨刺,虽然是木质,但其坚硬程度绝对远超普通钢铁数百倍,而且刺尖上还泛着银黑的光泽,仿佛淬了毒一般。
兰谨修还未见过这样的法器,原本已经发到足下的力顿时撤回了部分,他虽然用不上,但可以给玉琢,倒是一个不错的防御武器。所以这才收了些力道,没直接给毁了。
兰兴邦却以为自己的武器对付他有用,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法器是最好的东西,要如果不是因为他爸是兰家的掌事,而他又是兰家重点栽培的对象,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东西。见兰谨修一时被他的骨扇给拖住,原本准备去破迷阵的,返身又朝兰谨修攻了过去。
到底是自己随身了十几年的东西,兰兴邦对骨扇的运用可以说是随着意念肆意而动的程度了,见兰谨修在退避,顿时觉得自己将他给压制了,攻势越发凶狠起来。
兰谨修冷冷的眯了眯眼,瞄准机会徒手将骨扇抓在了手中,另一手狠狠朝着兰兴邦的胸口拍去。
那一掌兰谨修直接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没有给兰兴邦留半点的生机,断了兰兴邦的心脉不说,更是乘胜追击,反手便是一掌拍向了他的天灵盖,然后虚空一抓,一缕微白的烟雾被打的消散。在兰兴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挣扎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兰谨修给打的魂飞魄散了。
另外倒地的两人见兰兴邦竟然就这样死了,连忙连滚带爬的想要跑。可惜这个迷阵哪里是那么轻易能让人离开的,逃跑无门之下,直接跪地向兰谨修求饶:“别杀我们,求求你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兰谨修却是看都不看他们,虚空一掌就送他们去见了兰兴邦。
一阵空间的波动之后,兰谨修的车继续前行着,而后面一辆车停在了路边没了动静,车里的三个人都各自靠在椅子上没了声息。小半天之后一辆路过的巡查车发现车内几人的异样,敲了车窗后见没有反应,便立即敲碎了车窗,这才发现里面的三人都已经死了。
这三人离奇死亡的事件自然转移了,特勤的法医科检验发现,这几人都是被吓死的,死亡的症状就是被活活吓死,身体外表上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没有半点损伤,身体里面也没有外人的气息残存,要如果这三人不是兰家的人,不是被派去跟踪兰谨修的,如果不是魂飞魄散了,大概会真的被断定为吓死的吧。
不过这三人的死也让兰家跟司阳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毕竟事情太凑巧了,司阳要保兰谨修,偏偏死的几个是盯兰谨修梢的人,恐怕是个谁都会觉得这是司阳做的。
兰家将这几人的死亡事件按了下来,既没有大张旗鼓的声讨,也没有派人去查死亡的真相,还安抚住了得知了儿子死讯打算拼死去找司阳要说法的兰禾通,就像是兰家根本没死过人一样的平静,不过这种种作态几乎是认定了司阳就是凶手。
周末回到家中的司阳一边整理着华夏好室友给他准备好的答辩材料,一边笑道:“所以我这又是给你背了个锅?”
以前兰谨修没那么大的把握对付整个兰家,上千年的世家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所以对于兰家将一些事情的锅硬套在了司阳的身上,他会觉得自己连累了司阳,生怕他们的恩怨牵扯到了司阳,急于做些什么给司阳洗清。
但是现在,兰家这样不管不顾一味的觉得司阳是凶手,他却没有以前那样感到急迫了,认定司阳是凶手又如何,那群人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他们敢做什么,那自己也有能力在他们做什么之前先解决了他们。
所以听到司阳的话,笑了笑:“是啊,又让你背锅了。”
司阳无所谓道:“反正我也习惯了,明明也就杀了那一个人,现在我都被传成了个大魔头了,明明那些人杀的人比我还多。”至少比他在地球上杀的人多。
兰谨修道:“很快会解决的,兰兴邦在兰家实力算是中上,但在我手中也撑不过三招,等我再适应这股力量,我觉得对付兰一清没问题。”
司阳道:“自然是没问题,按照修士的修为划分,兰一清的修为应该到了炼气大圆满,临着筑基期其实就差一个屏障,只可惜他们生不逢时,若是早个几十年到达这样的修为,说不定筑基了,而你却不受这种限制,身上有龙气,而跟国家气运关联最深的就是这股龙气,只要你不做灭国的大恶之事,就不会被天打雷劈的。”
“为什么?那时候的资源比现在丰富”
司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曾经不沾染俗世的修士之所以断层,然后演化成如今的天师,正是因为灵气稀薄,修为增长困难,那些人不得不借助国家的气运,现在两个成功筑基的无非是当年国难时,做了一些大功德的事情,有功德护身,自然能成功的突破那一层屏障,再看看兰一清这些人,你觉得他们有几个能有那种为国为民付出的胸襟,好事做的再多,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功德而已。”
知道兰一清无缘筑基,兰谨修心情愉悦不已,见司阳整理着材料,想着他根本就不是需要为所谓的毕业证而费心的人,于是问道:“需要我来吗,虽然不太了解你这个专业,但给我几天时间,做一份答辩还是没问题的。”
司阳摇头道:“不用,做这个可不光是为了毕业,还有那个教授。”
“教授怎么了?”
司阳轻叹了一声,已经死去的人,却因为一份执念,依旧像活人一般的生活着,真不知道该不该戳破这份执念。
第132章
夏暮升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虽然身体看起来还算健朗,但人年纪大了,有些事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加上他所教授的课程哪怕是放在现在,也是个潮流行业,那是需要脑子十分灵活,要会记会算,并且还是个不断在更新的专业,所以要不停的学习吸收新的知识,这样才能更好的教给现在的年轻人。
但夏暮升一个六七十岁的大脑,已经没办法很好的去接受新的事物,再加上年纪的确不小了,所以学校即便在他退休后返聘,但也不打算让他任年级授课老师,只会每个月上几堂讲座,这样能让夏暮升不劳累,但也能教授更多的人。
而司阳他们这一届算是夏暮升所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因此特别用心,答辩更是恨不得手把手的教,大概也是舍不得这样跟着年级带的最后一届,就想让他们都漂漂亮亮的毕业。
可惜夏暮升这样良苦用心和不舍之情对于学生来说却是个负担,没有哪个学生愿意被教授如此盯梢写作业的,甚至就连材料底稿都要一一检查点出不足让人回去一再的修改,往届可没有这样的教授,司阳一路上都能听到各种抱怨,什么奇葩极品,年纪大的人就是会折腾。
拿着参考资料和答辩初稿来到办公室时,夏暮升正戴着老花镜,努力的眯着眼逐字逐句的在给学生做批示更改,窗外倾洒进来的阳光照耀在夏暮升身上令他整个人都透明了几分,不过旁人大概只觉得那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司阳敲了敲门:“夏教授。”
夏暮升抬头拿下老花镜,一间是司阳,那张和蔼的脸上顿时扬起一抹笑意:“司阳啊,这么快初稿就写完了?”
司阳点点头,将手中的一叠材料都递给了夏暮升:“这是准备的材料和初稿,教授您看看。”
夏暮升放下旁的事情,伸手接过了司阳的东西,将参考材料先行整个过目后,这才拿起答辩初稿慢慢审阅了起来,还不时拿起笔在纸上涂改着。司阳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夏暮升说哪里可以改,哪里做的不错,不时点点头。
看着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又如此听话的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夏暮升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学生,不由得笑问:“实习单位找好了吗?你要是没想好,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事务所,那是我一个学生开的,现在公司的效益不错,就是总跟我抱怨人才难找,像你学习这么扎实的,要是没什么其他的倾向安排,我可不得要便宜一下自己人。”
司阳道:“那恐怕要让教授失望了,我已经找好实习单位了。”
夏暮升听了的确有些失望,但以司阳的能力,这么快找到好的实习单位也很正常。就是有些替他那个学生感到可惜,虽然公司小,但就他看来发展前景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以司阳的能力,恐怕很快就能上升到管理层,以后开发了项目,那就等于自己是老板了,总比去一些大公司混复杂的人际关系来的轻松。不过像司阳这样的人才,注定是精英,想必觉得大公司才更有发展。
又给司阳圈了几个地方之后,将材料和初稿交还给他:“整体来说还不错,但是有几个地方可以加强改一改,别觉得我在故意折腾,以你的能力,在答辩上我对你的要求难免会更加高一些,有个漂亮的答卷,才不枉费大学一场。”
司阳笑了笑:“怎么会,教授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学生,严师出高徒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夏暮升哪里不知道那群学生私下如何抱怨他,如果还在学校的,或者住的比较近的,这样折腾也就是改改文档而已,倒也还好。如果已经去实习了,距离学校远的,来回跑,天气也越来越热,倒的确很是折腾人。听司阳这么说,倒是感叹的笑道:“现在的学生啊,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社会也开放了,对于许多事情想法也更多了,哪像我们当年那个时候,是求着老师学,生怕学的少了,现在啊,都是老师求着学生学,生怕没教好。”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泡了枸杞的茶杯暖了暖手:“年纪大了啊,这都快五月的天了,毛衣都还脱不掉,也的确是该退了,体力大不如前,也实在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不起来了。”
看着身体一丝热度都没有的夏暮升,司阳问道:“最近教授又出去写生了?”
夏暮升笑呵呵道:“去了,不过那幅画还没完成,我听说你国画画的很不错?”
司阳点了点头:“还不错,业余爱好。”
夏暮升也笑道:“人啊,总归要有点爱好,不然整个人都钻进各种数据里面,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我女儿就是美院毕业的,不过不是国画,是油画,以前她老师说她画画很有天赋,只要潜心磨练一下,五年之内,一定能开一个个人画展。”
司阳道:“从未听您提过您的女儿,所以您闲暇的时候出去写生是受女儿影响?”
“是啊,以前她老说我,简直比网瘾少年的网瘾还大,天天对着电脑,眼睛早晚要瞎,所以慢慢的我也开始画画,有时间的话就到处走走。”
“那也挺好的,教授。”
夏暮升抬头看向司阳:“嗯?”
司阳道:“您想知道您女儿的下落吗?”
夏暮升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失踪了?你知道我女儿在哪儿?”
跟他老一辈的同事是知道的,当年还帮他找了很久他的女儿,可是数年过去了,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慢慢也就不找了,说不定女儿哪天突然回来了,又或者在什么地方生活的很好,这样想着,他就只当女儿已经远嫁了,他身边的同事也会刻意避开提到他的女儿,现在学校里除了几个退休后返聘的教授,大概也没多少人知道他女儿的事情了。所以对于司阳的话,他感到很意外。
司阳道:“您先想想吧,若是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司阳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正好又有同学拿着答辩敲门进来了。夏暮升并没有急切的追上去,他虽然不清楚司阳说的让他想清楚是什么意思,又要他想什么,但本能的却有种直觉,这个电话不能轻易的打。
司阳回到了寝室,几个室友正在打包,虽然并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但一些厚重的衣服倒是可以提现打包好寄回去,不然等到毕业的时候再拿,那又是正热的时候,简直能要人命。
见司阳回来,周放随口问道:“怎么样过了没,你写的那么精细,就算是初稿感觉也比别人的答辩强多了,这要是没过,那就真是穷折腾了。”
司阳笑道:“虽然这种鸡汤都烂透了,但还是要说,夏教授一生为人师表,教授二字当之无愧,好好珍惜吧。”
苍永丰躺在凉席上,床头夹着一个小风扇,嫌不够还拿着手摇扇不停的扇着:“我下个星期就要搬出去了。”
正在看剧本的李浩道:“找到工作了?干什么的?”
苍永丰道:“做房产销售,包吃包住,月薪三千起步,有提成。”
周放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说我们学这四年有什么用,我爸把我安排进了机关单位。”
苍永丰:“要你考公务员?”
周放叹了口气:“不考,认识一个局长,花钱给买了个编制,以后就吃国家饭了,混日子吧,不过工作的环境我提前去看过了,其实每天也没什么事,泡杯茶一天就过去了,所以我打算先稳定下来,至少有个稳定的工作,再来根据时间看看能不能做什么副业。”
周放说完又朝司阳问道:“那阳阳你呢?是以后宅家里享受人生,还是有什么事业计划?”
司阳悠哉道:“去天桥下摆个摊吧,以后记得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李浩顿时一下噗笑出声:“别逗了,对了,特勤部的人是不是在调查最近新闻闹得很大的那个减肥药的事情,那减肥药应该有问题吧,要不然怎么特勤部的人在查。”
“你认识特勤部?”
“不是我认识,是白姐的经纪人认识,自从白姐上次出了那种事之后,她的经纪人徐硕就开始对这方面特别关注起来,你知道的,娱乐圈的人脉资源是最广的,什么路子都能搭得上,这不搭上了一个天师,但能力估计一般,可能就连在特勤部里都是个外围人物。”
司阳道:“所以你现在是来跟我八卦的?”
李浩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八卦的人吗,我是想说,如果有你认识的人在调查这件事,我这里倒是有个人可以去查一查,圈里面不少人都在跟那人买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这立功的事自然要便宜自家人啊。”
虽然这件事跟司阳无关,但既然李浩这么热心,他就牵线让他跟沈然联系了,带资进组好歹也要拿出点能力来证明自己,不然这名义上的鬼仆岂不是很丢自己的人。
当天的晚上,夏暮升就联系了司阳,他想要知道女儿的下落。
等他再见到夏暮升的时候,可能夏暮升已经意识到自己死了,原本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模样,此时显露出了几丝鬼气。
第133章
夏暮升在工大任职了几十年,教的又是it行业,有时候还会带着自己看好的学生做一些项目赚点外快,那些都是有不错收入的,但是至今居住的地方还是工大的职工楼。当初他们那个年代,任职了一定年数都会分房的,夏暮升到现在都还住在工大后面学校分配的房子里。
小小的两室一厅,朝向还不错,屋内的光线很通透,但是因居住在这里的屋主所致,哪怕明媚的阳光也驱散不了屋中的阴气。
夏暮升端出两杯茶,看到司阳正在看墙上的一些照片,顿时笑道:“那是难得的几张全家福,那个时候相机贵,在外面照相麻烦也不便宜,这还是我妻子硬逼着我去照的,后来女儿出生,我们的生活也慢慢变好了,后来买了一个照相机,可惜反倒是忙的没时间好好的拍一张照了,但我女儿的照片挺多,有好几本呢,我拿给你看看?”
司阳坐到了沙发上笑了笑:“好啊。”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人跟他聊过他的女儿,他的家人了,所以夏暮升显得有些高兴,从房间里拿出了好几本相册,看边边角角上的磨损,看来平时也没少抱着相册翻阅。
见司阳翻阅着相册,夏暮升不时的说一说拍那张照当时发生的趣事,虽然可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但在夏暮升的记忆里依旧是那么鲜活。
“岚儿小时候特别可爱,圆溜溜的大眼睛鬼精鬼精的,那时候她妈妈也忙,她妈妈是医生,所以只能我带着了,我就带着她跟我一起来学校上课,有时候把她放我办公室,有时候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给她一个画本,她能拿着她的小画笔盒呆在一个地方一老天。”
说着指了指夹杂在照片里面的一些孩童画作,看得出来,那些照片对应着同一时期幼儿的涂鸦。虽然封面磨损了不少,但里面的东西却都是一张张无比精细的收着,没有丝毫的破损。
“学校这么大,我总担心有看顾不到的地方,我就告诉她,只要她走丢了,一定要记着爸爸是教哪门学科的,然后问学校里的哥哥姐姐,就能找到爸爸了,不过岚儿很乖,从来没走丢过。”
“后来上学了,因为户口分配,刚好都在学校附近,那时候环境比现在有人情味多了,马路上的车也没现在这么多,从一年级开始她就能自己上下学,每天一放学就来学校等我,又乖又听话。”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每一张都对着镜头甜笑着,看她从小小藕节似得婴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后来她妈妈得病去世,就剩我们父女两相依为命,但岚儿从小就懂事,她妈妈去世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那是她第一次离我那么远,跟着同学毕业旅行,还出国,其实我很不放心的,几个女孩子,在国外总归是让人担心的,但女儿都大了,我再不舍得,也总有放手的那一天。”
司阳合上了相册,看着眼睛发红的夏暮升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说。
“没想到,没想到啊,第一次离开我,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女儿不回来,我就不敢走,这片房子太老旧了,过两年就要拆了,我年纪大了,也不得不退休了,可是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学校,如果有一天我的岚儿找回来了,却找不到爸爸了,那该怎么办呢,我不能走,不敢走,我怎么能让我女儿找不到爸爸呢……”
司阳微微垂眸,他能理解这种感情,只是无法感同身受,所以只能静静的听着。
断断续续,想到什么说什么,直到夏暮升倾诉完了之后,屋内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良久后,夏暮升才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