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 第73节
作者:
白鹿谓霜 更新:2023-04-15 15:13 字数:6978
因此,本来就做好准备的钱莲儿,谨慎逛了半天,竟然还真的被她溜进了后院的正屋。她从旁边的屋子一个个看过来,等看到覃九寒所在的这个屋子时,心底一颤,戳开窗纱的手也微微一颤,喜不自胜: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钱莲儿这一边的。不然,怎么会给我这样的天赐良机。
钱莲儿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边无人,便咬咬牙,轻轻推开房门,踩着轻巧的步子缓缓走入。
床榻上的男子刚脱下外袍,内里只着了白色的里衣,再加上醉酒之后的眉眼,显得俊美无匹。男子就那么卧在榻上,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感觉,发冠稍有些凌乱,双眼微阖,挺直的鼻梁之下是因饮酒而殷红的薄唇,此刻微微抿着,看得人心动不已。
钱莲儿满打满算是第二回 见到覃九寒,第一回只是瞄见了一个侧脸而已,那时她从胭脂铺中出来,覃九寒恰巧骑马经过,不过是惊鸿一瞥,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听到旁人说起这是县令大人之后,内心略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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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令夫人如此伪善之人,为何能有这般出色的男子钦慕与她。论起容貌,她自认也并不比那县令夫人差,为何她的婚事却是如此多舛呢?
至于第二回 ,便是此时此刻了。钱莲儿本来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的,她好歹也唤钱夫人一声婶婶,她这“好婶婶”却要将她嫁到她那酒鬼侄儿家。若是什么显赫家族的少爷,哪怕是酒鬼她也认了,偏偏钱夫人那侄儿是家族的弃子,她偷摸打听出来,才知道,钱夫人的侄儿因为酗酒坏了身子,压根无法让女子怀孕。
这样的人,如何算得上是佳婿。丈夫不抵用,她又没法子生子庇佑自己,她怎么肯嫁给这样的人。可是,哪怕她求到了叔父跟前,跪到膝盖发肿,依旧没能改变这婚事。
恰巧遇上了覃府的满月宴,钱莲儿心头一动,才策划了这么一出。
钱莲儿目光落到床榻上的男子身上,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忽然砰砰响了起来,她生出了些旖旎的心思:这样的男子,年纪轻轻便做了一方父母官,又生得俊美无匹,更加没有什么恶习,为何不让她早些遇到呢?比起跟一个连人道都无法的废物,她宁愿自甘堕落去做一个妾。
覃府没有婆母之流,她若是进了覃九寒的后院,只要能讨覃九寒的欢心,即便是暂时屈居那县令夫人之下,又有何妨?
钱莲儿心头微动,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踩着轻巧的步子,抿着唇往前走。她走到床榻跟前,弯下身子,细细打量着睡梦中的男子,忽然莞尔一笑,将头柔顺靠向男子的肩头。
她还未接触到覃九寒,覃九寒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原本只是微酣而已,因为身处后院,自然不会像在外面那样提防谨慎。所以,钱莲儿进门的时候,他并未当一回事。
但当钱莲儿靠近之后,浓重而陌生的脂粉香味充斥着他的鼻尖,让他感觉到极为不适。妻子身上从来都是淡淡的香味,尤其是生了宝宝之后,更是带了股奶香味,让人觉得很安心。而能进正屋伺候的丫鬟,自打府上有了小少爷之后,也都不用那些刺鼻的脂粉了。
因此,当那刺鼻的脂粉味靠近的时候,覃九寒忽然睁眼,与此同时,出手将人推向一边。
钱莲儿被推倒在地,身子撞倒了旁边小几上的花瓶,被那花瓶砸了个满怀。她一懵,然后便看见男子带着杀意的目光,她柔弱一颤,“大人,小女乃是钱大人府上的人,钱大人乃是我的叔父。”
她生怕男子震怒,便率先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对方,然后便宛如一朵白莲般道,“小女和婶婶受邀来参加贵府公子的满月宴。不知怎么的,竟和婶婶走散了,小女慌乱之中,不小心误闯了大人的房间,打扰了大人休息,小女实在……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钱莲儿说完这一番话,就悄悄抬头去偷瞄男子的反应,却见覃九寒丝毫不为所动,既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安抚她,只是自顾自穿上外衫。
钱莲儿心一慌,嘴上一声轻轻的痛呼,娇弱道,“大人能否扶小女一下,方才……方才小女似乎被这花瓶砸到腿了。”
她娇弱求救,眼中含了滴滴泪水,就那么盈盈望向男子,若是换做旁的男子,早已管不住自己的手去相救了,但她却偏偏遇上了覃九寒。
钱莲儿自己一人唱独角戏说了这么久,覃九寒终于给了第一个回应,他自顾自扣着外衫的扣子,嘴中轻斥道,“闭嘴。”
钱莲儿一懵,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僵在原地看着男人自顾自穿好外衫,然后……然后,就好像屋里压根没有她这个人一样,直接推门走了。
钱莲儿不知所措坐在原地,她既不愿意就此放弃,又想不出其它的法子,只能就那么等着,期望男人转身回来。毕竟,世上哪有男子不偷腥的,似她这般撞上门的娇弱美人,怎么有人能做柳下惠呢?
然后,片刻之后,终于有人推门而入,进来的却不是她心底心心念念的大人,而是个板着脸的嬷嬷。
那嬷嬷轻蔑扫了她一眼,嘴上道,“这春日到了,不光是畜生们骚动,就连姑娘家,也被这春日迷得走不动道了?”
钱莲儿面上露出难堪之色,这嬷嬷分明是在讽刺她,讽刺她像畜生一样发/情发/骚了,她委屈道,“嬷嬷,莲儿的腿受伤了,可是大人让您前来帮莲儿的?”
杨嬷嬷终于忍不住笑了,想她也算是整顿后宅的老手了,什么争宠爬床的事情没见过。偏偏到了覃府,一下子竟然没有用武之地了。现在倒是好了,竟然还有蠢货撞到她手里,她要是不露一手,旁人还真的以为她们覃府的后院是这么好进的,覃府的妾室是这么好当的?
第112章 ...
杨嬷嬷随意挑了椅子, 缓缓坐下,将那素日里慈爱的表情一收,整个人都刻薄了几分, “钱姑娘, 我知道你自负美貌, 有些小心思也实在不奇怪。毕竟么,水往低出走,人往高处爬。你呢,也算不上什么正正经经的官小姐,自甘堕落做个贱妾, 倒也符合你的身份。”
钱莲儿不是钱家正正经经的小姐, 顶多算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先前钱家大小姐还未出嫁的时候, 她也是要时时刻刻捧着对方的。偏偏呢,人越缺什么,就越重视什么。被杨嬷嬷这么一讽刺,钱莲儿满脸不服气, 也顾不上装什么白莲了, 反击道。
“嬷嬷何必在这里讽刺莲儿。您这般作态,无非是怕我抢了大人的宠爱, 动摇你主子的地位。嬷嬷, 您也是年轻过的,难不成不知道男子的秉性?你主子现在身子不爽利,本就该做个贤妻良母, 主动替大人寻个伺候的房内人。倒也未曾听过这般善妒的县令夫人。”
本来杨嬷嬷还想逗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被钱莲儿这般口无遮拦给逗乐。她缓缓起身,走到钱莲儿身侧,拿轻蔑的目光打量着她,片刻之后,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说我们夫人的闲话?”
“论容貌,你不过小家碧玉之姿,我们夫人生得温婉可人,容貌出众,你如何比得过?论家世,你以为你掩饰的好,我就没法子知道你的龌龊身世了?贱妾出身就是贱妾出身,哪怕被扶正了,也做不了什么正经主子。要按本朝律法,你是妾生女吧,充当嫡女可是大罪。而我家主子,是正正经经的嫡亲小姐,乃是柳家入了族谱的,你如何相比?论起贤良,你一个只知道爬男人床的,有什么资格说妇德。我家夫人整顿后宅,将后院管的井井有条,更是为覃家诞下长子,论起妇德,可是超过你千百倍吧?”
杨嬷嬷一句比一句戳心,从钱莲儿最自负的容貌,到她最不愿承认的家世,戳的她肺管子都快炸了。偏偏杨嬷嬷还觉得不过瘾,最后又补了句,“钱姑娘觉得自己貌美,那你不如猜猜方才大人为何要吩咐我前来?”
钱莲儿已经不抱有幻想了,毕竟杨嬷嬷来势汹汹,摆明了是来让她知难而退的,但事已至此,她不听也得听。
杨嬷嬷轻蔑一笑,“方才呢,我正给小公子相看奶娘呢。毕竟,大人疼夫人,不舍得她劳神亲自哺乳,所以吩咐老婆子我去寻几个身体康健的奶娘。谁成想,我儿忽然得了大人的吩咐,来我屋里了,说啊,屋子里入了脏东西,老烦我老婆子给处理处理。我呢,一听,也就应下来了。毕竟么,这屋子还是我家夫人的屋子,脏了可不行,是吧,钱姑娘?”
钱莲儿心头一梗,已经不想继续自取其辱了,偏偏她刚刚是真的砸到脚了,怎么也起不了身。
就听杨嬷嬷又道,“姑娘,你呢,也是实在没脑子。嬷嬷我年纪大了,也心慈手软了不少,就给你留条后路。不过啊,这人啊,犯事了不能一点儿后果都不承担对吧?”
钱莲儿心头一动,整个人通体生寒,她现在已经知道面前的老嬷嬷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也知道覃九寒并不会对她怜香惜玉,生怕就此丧命在府里,她越想越害怕,杨嬷嬷靠近她的时候,她差点尖叫出声。
只见杨嬷嬷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从梳妆台取了个镯子,恰是她曾经讨要未果的那个莲纹镯子。杨嬷嬷一笑,然后将镯子套到了钱莲儿细细的手腕上,然后起身,趁钱莲儿呆住之际,惊慌喊道,“来人啊,有贼。”
顷刻之间,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有丫鬟和护院推门而入,急攘攘道,“嬷嬷,府里遭贼了?嬷嬷没事吧?”
杨嬷嬷顿时演上了,哆嗦着手,拍着胸脯大喘气,气喘吁吁后怕道,“老婆子我刚刚从院子里经过,发现正屋里有动静,又看见窗纱上一个洞,就悄悄进来了。进来一瞅,果真来了个贼,就一花瓶砸上去了。吓死老婆子我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
此时护院已经走到钱莲儿身旁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凶悍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来县令府上作乱?”说着,又拍了一波杨嬷嬷的马屁,“幸好嬷嬷谨慎,将这毛贼逮住了!”
钱莲儿已经被杨嬷嬷变脸的本事惊吓到了,被护院提着出门的时候,才慌乱挣扎起来,“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是钱大人的侄女,你们这些粗人,休得无理!”
这时,护院犹豫了,手下动作一顿,看向杨嬷嬷。
杨嬷嬷暗暗一笑,心道:我还就怕你不搬出你叔父的身份呢。挑明了身份才好,不然,我刚刚不是白演了。
杨嬷嬷脸上一慌,忙替自己辩解,“这,我一把年纪了,都要入土的人了,做什么要冤枉你一个小姑娘啊?你说你是钱大人的侄女,这可……”
杨嬷嬷蹙眉想了片刻,道,“你说是你钱大人的侄女,不管真假,我们这些下人是处理不了的。那好,将人带到后院设宴处去。做奴才的,总是不好越俎代庖的,还是让主子来处理吧。”
杨嬷嬷一副“我可是个忠仆”的表情,很快博得了在场护院和丫鬟的赞扬,纷纷道,“还是嬷嬷想的周全,咱们这就把人送到主子跟前去。”
管她真小姐还是假小姐,送主子跟前不就一目了然了。护院们如是想到,加快脚步往后院设宴处去,考虑到这次逮住的毛贼有可能是个小姐,他们的动作了收敛了许多,算是半扶着人。直到快到门口的时候,护院还将人交给一旁的小丫鬟,避嫌道,“男女授受不亲。咱们府上可是讲规矩的,万万不会占姑娘家的便宜。”
说罢,一脸正气十足将人交给丫鬟,丫鬟也珍重将人接过来,半扶着半是拉着。不管钱莲儿反应过来之后,如何挣扎,依旧被做惯了粗活的丫鬟们扶着进了院子。
一群人进来,原本正笑谈着的官夫人们都是一愣,心道:这是哪一出啊?
杨嬷嬷不慌不忙,先是恭恭敬敬福了福身,道,“夫人,方才老奴瞧见这位姑娘在您屋内鬼鬼祟祟,手腕上还带着夫人的镯子,想着莫不是那个蟊贼偷到府上来了,就喊了护院将人捉了。但这位姑娘说自己是钱大人府上的人,乃是钱大人的侄女,老奴不敢擅自处理,只好将人捉来。”
沈蓁蓁一愣,今日钱夫人不请自来,她倒是没什么想法,当初没送帖子,也只是因为她不喜钱莲儿,至于钱夫人,来了也就来了,客套客套也就算了。只是,还不知,这钱莲儿也跟着一起来了府上,还被当做贼抓了起来。
她身边的玉腰却是反应极快,惊讶道,“咦,那不是夫人的镯子么?上回,钱姑娘说很喜欢呢,……”
她没把话说全,但未尽之意却让众人遐想不已,心道:难不成这钱姑娘眼皮子浅,看上了人县令夫人的镯子,故意想偷了去?
钱莲儿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满脸发烫,委屈替自己辩解,“莲儿是无辜的,夫人心善,想必一定不会被府上刁奴哄骗。莲儿,莲儿只是误闯了夫人的房间,至于镯子,是这个刁奴带到我的手上的,根本不是我偷的!”
杨嬷嬷比她还委屈,就差抹眼泪了,满脸不解道,“老奴和姑娘无冤无仇的,干什么冤枉姑娘?这,老奴忠心耿耿,怎么就成刁奴了呢?就算是方才来的路上,护院和丫鬟们也是对姑娘以礼相待的,我们真要是刁奴,岂不是早就欺侮姑娘了?”
本来么,此刻要是个年轻丫鬟和钱莲儿对质,大伙儿还不知道站在哪一边呢。毕竟,丫鬟嫉妒钱莲儿,进而冤枉钱莲儿也是有可能的。偏偏,和她对质的是个老得都快掉牙的嬷嬷,实在没什么理由去冤枉钱莲儿,众人心中的天平不免就倾向了一脸忠仆相的嬷嬷。
钱莲儿见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脑袋一热,道,“我真的没偷东西。婶婶,你帮帮我啊!”
本来躲在人群中的钱夫人,被她这么一声婶婶一喊,顿时成了人群中的焦点,钱夫人硬着头皮起身,道,“想来是误会吧。”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下文了。
这下子,原本还心有怀疑的夫人们,都心道:看来还真是这钱姑娘眼皮子浅,做贼去了。没看人婶婶钱夫人,都心虚成这个样子了。
倒是钱夫人,她也不是演,而是真的心虚,毕竟,她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仔细想想,还是钱莲儿替她出的主意,况且钱莲儿一进门就不见踪影,实在是像做坏事的样子。钱夫人心里恨恨,该死的丫头,真是眼皮子浅,做贼就算了,还被人逮了个正着,还把她们钱家抬了出来,真是丧门星!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完全超出了钱莲儿的预期,真要背上了这个贼的名声,那她日后还如何做人?
到了这个关头,钱莲儿脑子忽然就通透了起来,她咬咬牙,豁出去道,“莲儿方才有话没说。其实,我刚刚迷路误闯了夫人的屋子,当时……当时,县令大人正好在屋内歇息。莲儿……”
她这一言惊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上首的蓁蓁,就连杜夫人也担忧看向她。毕竟,在满月宴闹出这样的事情,哪个女人都忍不了这样的屈辱。
钱莲儿话说出口,反倒冷静下来了,立刻摆出了一副娇羞难堪的模样,委委屈屈垂泪。
蓁蓁倒是不像众人想的那般伤心,毕竟,丈夫的品行她很清楚,她怀胎十月,相公都未曾动过这些心思,素日连貌美的丫鬟都不搭理,做什么要在这种日子里偷腥呢?
恰在这时,一声“夫人”,顿时将吸引力全都挪走了,只见石门处站着个醉醺醺的大汉,正是主簿杜大人杜涓,杜涓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喊着,“夫人,夫人!玉儿!玉儿!”
玉儿乃是杜夫人的闺名,他这么一喊,杜夫人通红着脸,低声呵斥道,“老爷!”
杜涓呵呵一笑,还有趔趄着往里走,就被一只手给拉住了,众人顺着那手看过去,发现正是方才提到的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似乎不想被众人发现,但要拦着杜涓发酒疯,只好暴露了自己。他微微朝众人拱拱手,道,“杜主簿酒量浅,方才在宴上醉了酒,就说要来寻杜夫人。本官拦了一路,还是没拦住,让主簿叨扰各位夫人了,还请见谅。”
他这么说着,醉醺醺的杜大人又是一叠声的夫人,喊得杜夫人面红耳赤,忙走近将人扶起,屈膝道,“劳烦大人照看夫君了。”
杜夫人扶着杜大人离去,剩下覃九寒一人,他拱拱手,正要告辞,就听得人群中一声询问,“大人方才一直照顾杜大人呢?”
覃九寒朝那边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略有些腼腆道,“也算不上照顾,杜大人在我府上喝醉了,我自然要看顾看顾,这才是待客之道。各位夫人无需担忧,诸位的夫君我方才已经派奴仆们送回府上了。”
方才那询问的夫人,被那一笑弄得一阵脸红,心道:真是如玉公子啊,看来老爷平时老说县令不近人情,肯定是嫉妒吧。
与此同时,方才拉扯覃九寒的钱莲儿,转眼间就被打脸了,人都说了方才一直在照顾醉酒的杜大人,哪来的功夫和你颠鸾倒凤,人杜大人可是人证啊!
诸位夫人又都拿鄙夷的目光看向钱莲儿,覃九寒也随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惊诧道,“这是怎么了?”
杨嬷嬷便回道,“方才这位姑娘误闯了夫人的房间,还偷……取了夫人的镯子。”
众人此时都看向覃九寒,似乎在等他的反应,却见覃九寒将眉一蹙,呵斥道,“既然是贼,就往该送的地方送。”
杨嬷嬷顿时演上了,面露难色,道,“可是,大人大概不认识,这位姑娘乃是钱大人的侄女。这往牢里送不好吧?”
覃九寒拧眉,“那就送回钱家吧,让钱县丞自己教。连家中人都管束不好,他这个官,不做也罢。”说罢,甩袖就走了。
留下满院子的人窃窃私语,“啧啧,这钱县丞可真是倒了大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真要被罢了官,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没管教好侄女。”
“这家宅不宁,可真是遭殃了!”
至于被众人鄙夷的钱莲儿,早已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连脚腕处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覃九寒这是要彻彻底底毁了她的名声,等到日后,她无论如何攀扯覃九寒,旁人也只会当她怀恨在心,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只会觉得她是为了掩饰做贼的罪行。
对于一个希望靠嫁人而过上奢侈生活的女子而言,这无疑是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至此,钱莲儿的事情就彻底落幕了,至于她被押回钱家之后,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而眼下的覃府,正过了满月宴,却不想,第二日便又有喜事送上门了。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好事成双。
第113章 ...
京中的圣旨, 是满月宴第二日清晨到的覃府。霞光初照,覃府大门就被人敲开了,门房急匆匆开了门, 见门外站着个驼色宦官服的男子, 男子面白无须, 声音尖细。
门房一愣,忙把人迎了进来。
蓁蓁从下人处得了消息,便匆匆来到正院,却见相公正同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交谈。见她来了,那男子便和善一笑, 操着尖细的嗓音道, “覃夫人来了, 那小的就念圣旨了。”
太监说完, 便昂首挺胸,缓缓卷开手中的明黄圣旨,缓缓将圣旨上的话念了一遍。